就是现在！
我猛地按下主炮的发射键，一道比刚才更粗、更亮的银色光柱射出去，正中母舰的舰桥位置——
“咔嚓！”
光柱穿透母舰的瞬间，整个星域都安静了。
舰桥里一片寂静，过了几秒，小张突然欢呼起来：“赢了！我们赢了！”
达达尔星人的母舰瞬间炸开，我正攥着望远镜贴在舷窗上。没等来预想中漫天碎片的景象，那艘三角形母舰竟像被投入熔炉的金箔，在银色主炮光柱里蜷成一团，随后“嘭”地散作千万道金色光线——不是刺目的强光，是柔得像绸缎的光带，在空中慢悠悠地飘，有的缠上星武神号的舰桥，有的往远处的星云飘，倒比战场上的硝烟多了几分诡异的好看。
“这是……炸成烟花了？”赵磊凑过来扒着我的胳膊，刚从武器舱跑回来的他还喘着，军靴底沾的金属碎屑蹭在我袖子上，“不对啊，哪有飞船炸了发光不发烫的？”
他话音刚落，一道金光亮光就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吓得他猛地缩脖子。可那光带落在控制台的裂缝上，竟像水流似的渗了进去——刚才被达达尔星人金光蚀出的小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填平，连屏幕上的裂纹都淡了些。我伸手碰了碰飘到指尖的光带，温温的，像晒过太阳的溪水，指尖的麻木感竟被它烘得散了大半。
“小心！”老李突然按住我的手腕，他指节还因刚才稳住舰体泛着白，“谁知道这光有没有问题？”
话没说完，舷窗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闷响。不是爆炸声，是气流撞击的动静——母舰炸开的金色光带里，藏着股看不见的冲击波，正往四周推。离得最近的“猎鹰七号”护卫舰像被巨手拍了下，船身猛地歪向一边，原本规整的舰队阵型瞬间乱了，十二艘护卫舰像被打散的珠子，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飘。
“苍龙号呼叫星武神号！左舷引擎受损！请求支援！”
“神虎号报告！能量护盾降至30%！有不明碎片撞进甲板！”
通讯器里炸开一片急促的呼喊，小张扒着通讯台急得满头汗：“将军还没醒！各舰坐标乱了！没法统一调度！”
我盯着舷窗外的苍龙号——它左舷确实冒了黑烟，引擎口的蓝光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灭。神虎号更狼狈，甲板上嵌着块灰黑色的碎片，看形状像是达达尔星人母舰的外壳，碎片周围还缠着几道金色光带，正慢慢往船身里钻。
“先不管阵型！让各舰稳住航向！”我拽过指挥椅上的战术平板，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划着，“苍龙号，关闭左舷引擎，用备用推进器调整姿态！神虎号，把受损甲板的能量导去护盾！那些金色光带……别碰！”
话刚说完，手心突然一沉。刚才飘到指尖的金光亮光不知何时聚成了团，在我手心里凝出块鸽子蛋大小的晶石——通体透亮，里面裹着细碎的金光，像把星星揉碎了封在里头。我刚捏稳，就觉得掌心麻了下，一股暖烘烘的力气顺着胳膊往四肢窜，刚才因紧张绷着的肌肉竟松快了不少。
“这是……金能晶石？”陌欣扶着陈晓伟将军从休息室出来，她怀里的医疗仪突然“嘀嘀”响了两声，屏幕上跳出行能量数值——比刚才足足高了20%。她盯着我手里的晶石愣了愣，“它在往外散能量？温和的那种，不伤人。”
将军被她扶着站定，脸色虽还有些白，但眼神亮了。他没看乱了阵型的护卫舰，反倒直勾勾盯着我手里的晶石，枯瘦的手指颤巍巍伸过来，指尖刚碰到晶石表面，突然“嚯”了声：“这能量……稳得很！比咱们星盟的能量核心纯度还高！”
他猛地转头看向老李，眼睛里闪着光：“老李！拿能量分析仪来！快！”
老李赶紧从控制台抽屉里翻出分析仪，将军抓过晶石往探测口一放，仪器“嗡”地启动，屏幕上跳出串波动曲线——线条平滑得像尺子画的，连个起伏都没有。将军拍着控制台笑起来：“好东西！真是好东西！你看这能量输出曲线，一点波动都没有！用来改武器，主炮威力能提三成！”
“改武器？”赵磊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将军，您是说……用这晶石给护卫舰装炮？”
“不光是装炮！”将军指着舷窗外还在飘的金色光带，“你看那些光带，散的都是晶石碎末！肯定还有没聚起来的碎晶！把它们都收回来，十二艘护卫舰的能量核心全换成金能晶石，再把主炮的充能线路改改——到时候别说达达尔星人，就是遇上虫族母舰，咱们也能硬碰硬！”
他这话刚落，通讯器里突然传来苍龙号舰长的声音：“星武神号！我们船尾飘着块半人高的晶石！正往船身粘！要不要打掉？”
“别打！”将军和我异口同声喊出来。将军抢过通讯器，声音都带着急：“用能量网兜住！别用手碰！星武神号这就派小艇过去接！”
挂了通讯器，他转头往我手里的晶石上拍了拍：“小轩，你立大功了！这晶石在你手里没作乱，说不定跟你有缘。等收完碎晶，你跟着技术部的人改武器——你对这晶石熟。”
我还没应声，赵磊就搓着手喊：“将军，那我呢？我去收碎晶啊！我刚才搬炸弹都没累着！”
“你去守武器舱！”将军瞪他一眼，“别让碎晶粘到炮管上，万一能量冲得太猛炸了膛，我拿你顶罪！”
赵磊“哦”了声，蔫蔫地往武器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那达达尔星人呢？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这话倒提醒了我。刚才母舰炸开时，我好像瞥见几道灰影往星域外窜——是达达尔星人的小型飞船，当时光顾着看晶石，没顾上追。我扒着舷窗往星域边缘看，果然，那几道灰影已经快飘出光晕范围了，像几只偷完东西的耗子，跑得飞快。
“跑不远。”将军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嘴角勾了勾，“他们的金能晶核毁了，小型飞船撑不了多久。等咱们把舰队修好了，把武器改完了——去他们老窝看看。”
他这话刚说完，小张突然喊：“将军！各舰发来消息！说有金色光带往他们船身飘！不是刚才那种碎晶，是光！”
我赶紧看向苍龙号。果然，几道金光亮光正围着苍龙号转，像几条温顺的小蛇，有的往引擎口钻，有的贴在受损的船舷上——刚才还冒黑烟的左舷，黑烟竟慢慢淡了。苍龙号舰长的声音又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惊喜：“星武神号！引擎能启动了！受损的地方……好像自己在修？”
“是晶石的能量在补船身！”陌欣突然开口，她正拿着医疗仪测我手里的晶石，“这能量不光能供能，还能修复金属！你看控制台的裂缝，刚才还能看见缝，现在快合上了！”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刚才被金光撞裂的屏幕，裂缝里填满了淡淡的金光，原本模糊的界面竟重新亮了起来，连操作都比刚才顺滑了。船身的震动也停了，控制台的警报声不知何时歇了，应急灯暗下去，淡蓝色的正常指示灯重新亮起，映得舰桥里一片清爽。
“雪儿，去把技术部的人叫到指挥舱！”将军往指挥椅上坐，腰杆挺得笔直，一点不像刚昏迷过的人，“让他们带上能量转换图纸！咱们现在就合计怎么改武器！”
雪儿应声往外跑，路过我身边时，冲我手里的晶石眨了眨眼：“梁小轩，你这手气可以啊，捡着宝贝了。”
我捏了捏手里的晶石，暖意在掌心慢慢漾开。舷窗外，十二艘护卫舰虽还没归位，但都稳住了航向，金色的光带在它们周围飘来飘去，像给船身镀了层金边。远处，达达尔星人的灰影已经快消失在星云里了，但我知道，用不了多久，等舰队换了金能晶石的武器——我们会再遇上的。
“小轩！发什么愣！”将军在指挥椅上喊我，手里正翻着技术部送来的图纸，“过来看看！这主炮的充能线路，是不是能直接接晶石？”
我赶紧走过去，把晶石往图纸旁一放。阳光透过舷窗照进来，晶石里的金光和图纸上的蓝色线条映在一起，亮得晃眼。老李在旁边调着各舰的坐标，小张在通讯器里跟各舰确认碎晶数量，赵磊在武器舱里哼着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舰桥，竟透着股说不出的热闹。
“肯定能接。”我指着图纸上的能量接口，指尖在晶石上碰了碰，“你看这晶石的能量频率，跟图纸上标的适配频率就差0.2，微调下线路就行。”
将军拍着图纸笑：“好！就按你说的来！等改完了，咱们先去趟星盟总部——让那些老东西看看，咱们星武神号舰队，以后就是星际最强的舰队！”
他这话落，舰桥里没人接话，却都笑了。窗外的金色光带还在飘，远处的护卫舰慢慢往一起凑，连风都好像顺着星武神号的航向吹。我捏着手里的金能晶石，突然觉得——达达尔星人这趟“打劫”，倒像是给咱们送了份大礼。
就是不知道，等那些跑了的达达尔星人回头看见，咱们舰队揣着他们的晶石，扛着改完的主炮追过去时——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把晶石藏严实点。
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