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的初夏总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阳光透过智微科技新办公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几何光斑。新换的绿植舒展着嫩绿的叶片，叶片上的露珠在光线下闪烁，像撒了一地的碎钻。林薇站在巨大的业绩报表前，指尖划过“季度净利润增长47%”的红色数字，嘴角的笑意藏不住，眼角那颗痣在阳光下亮得像颗小星。
“你看这里。”
她转身朝李智招手，米白色的西装裙在转身时划出柔和的弧线，“投行的人昨天来评估，说我们的用户增长率、现金流稳定性，还有技术壁垒，都已经达到创业板的上市标准了。”
桌上摊着厚厚的上市计划书，封面印着烫金的“智微科技”字样，旁边放着三杯喝了一半的咖啡，袅袅热气在光束里缓缓升腾。李智正低头核对设备采购清单，闻言抬起头，蓝色工装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掌心还沾着点打印机的墨粉。
“上市？”
他放下手里的笔，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好是好，但上市能融到更多资金啊。”
林薇走过来，把计划书推到他面前，指尖在“募资用途”那页敲了敲，“我们可以建自己的生产基地，不用再跟别的代工厂合作；可以招更多顶尖的算法工程师，把基层适配模块做得更完善；还能……”
“风险也会更多。”
李智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像办公室里恒温的空调风，“上市后要披露财报，我们的核心算法细节会被竞争对手盯上；股价波动会影响团队心态，为了维持增长可能被迫做不擅长的业务；还有股东的利益诉求，很可能和我们做基层医疗的初衷冲突。”
他从抽屉里拿出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里面密密麻麻的手写记录——那是公司成立以来的收支明细，每笔支出旁边都标着用途，小到“打印机墨盒380元”，大到“服务器采购27万”。
“你看这里。”
李智的指尖落在最近的一页，“我们现在每个月的现金流是正的，足够支撑现有团队扩张和技术研发。稳扎稳打，每年保持30%的增长，虽然慢，但能避开很多坑。”
林薇看着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突然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他的样子。那时他穿着沾着机油的工装，躺在被撞坏的电动车旁，胸前挂着一张被撞坏外壳的工卡，等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自己时，他的眼神却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这五年里，他从流水线上的工人，变成能和她并肩讨论商业决策的伙伴，办公室里的打印机换了三台，他们的办公位也从四十平米的小隔间换到了现在的整层写字楼，可他身上那股沉稳务实的劲儿，一点没变。
“可我总觉得，我们能走得更快些。”
她拿起桌上的招股书样稿，封面上的公司logo是她亲手设计的，由两个交叠的“心”形组成，“你还记得我们去西北山区调研吗？那个乡卫生院的老医生，因为没有精准诊断设备，把早期肺癌误诊成肺炎，等发现时已经晚了。要是我们的设备能早点铺过去……”
“我记得。”
李智的声音柔和下来，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写字楼，“正因为记得，才不能急。医疗设备不是快消品，每个细节都关系到人命。去年我们优化的肿瘤识别算法，光临床测试就做了八个月，才敢推向市场。上市后的扩张速度一旦失控，品控、服务跟不上，反而会砸了招牌。”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林薇微微蹙起的眉头上：
“你想想，当初顾明轩为什么能收购了薇光科技？就是因为薇光扩张太快，资金链绷得太紧，才会被他们抓住破绽。我们现在的优势，就是步子稳。”
林薇沉默了。阳光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她想起这五年里的无数个深夜，办公室的灯总是最后一个熄灭；想起李智为了调试设备，在郊区卫生院蹲了整整半个月，跟着医生一起值夜班；想起上次算力危机时，他连续三天没合眼，最终用那个带着“灵力印记”的算法解决了难题——虽然她后来忘了具体细节，但那份安心的感觉还记得。
“好吧。”
她突然笑了，把招股书推到一边，“听你的。那现在我们两个谁说了算？”
“当然是你。”
李智也笑了，伸手想去帮她理额前的碎发，手到半空又停住，转而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尝尝这个，我刚学着做的，加了蜜枣。”
林薇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漫开时，突然轻声说：
“李智，我们认识快五年了吧？”
“嗯，还差三个月。”李智记得清楚，第一次见面是在五月十七号，那天他的电动车被撞坏，却加上了林薇的微信。
“五年了啊。”林薇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裙上的纽扣，“我爸妈昨天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把结婚的事儿定下来。”
李智捏着桂花糕的手顿了顿，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着林薇微微泛红的脸颊，突然觉得这五年的时光像被压缩成了一瞬——从车间的胶水味，到办公室的咖啡香；从桥洞下的寒风，到此刻指尖的暖意。
“你想……定下来吗？”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丹田处的灵力微微躁动，像有只小鹿在乱撞。
林薇抬起头，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亮：
“你不想吗？”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低鸣和远处马路上隐约的车声。李智看着她眼里的自己，那个曾经在流水线上迷茫的青年，如今有了想要守护一生的人，有了想要坚持到底的事业。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掌心的桂花糕甜得恰到好处。
“那……周末去见见我爸妈？”林薇的声音带着点羞涩，却异常坚定，“他们虽然有点固执，但……总会接受的。”
李智握紧她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温柔地流淌，像环绕着两颗相依的星辰。窗外的阳光正好，岁月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又仿佛刚刚开始。
这段感情发展得很慢，却走得很稳，两个人没有很多相互猜忌，也没有因为地位的悬殊而产生罅隙，有生理上的喜欢，也有情感上的纠缠。王士双离世的痛在这一刻已经消失得不见了，而林薇，仿佛就是那个修仙世界的王士双一样。现在又跟李智走到了一起。来续写，那段尘封了的情感。
那么，林薇的爸妈会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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