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李智几乎都在宏业监工。他穿着工装在车间里穿梭，偶尔也上线操作一下，电批风在他手里像有了灵性，螺丝拧得又快又准，连德国来的技术员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晚上他就飞上楼顶打坐，断裂的玉佩在他掌心泛着淡淡的光，筑基期的灵力越来越精纯，有时甚至能透过机床外壳，直接感知到内部齿轮的磨损程度。
这天半夜，李智正在调试一台精密冲床，突然听见仓库传来奇怪的声响。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看见三个黑影正在往货车上搬箱子，箱子上印着智微科技的logo——正是刚生产出来的AI治疗仪核心模块。
“动作快点！顾少说了，这批货得在天亮前运到码头，换成劣质芯片再送回去！”其中一个黑影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逃不过李智的耳朵。
他没惊动他们，只是运转灵力，指尖凝聚起一丝淡青色的气流。货车的轮胎突然发出“嘶”的声响，瘪得像泄了气的皮球。三个黑影吓了一跳，刚想跑，就被赶来的保安堵了个正着——李智早就用车间的内线电话报了警。
看着黑影被押走的背影，李智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碎玉的断口处传来灼热的触感，像在提醒他，顾明轩的手段，远比他想象的更阴狠。但他不怕，这段时间修炼到筑基中期的灵力足以应对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危险，更何况，他还有必须守护的东西。
车间外的天色渐渐泛白，第一缕阳光透过高窗照进来，落在刚组装好的AI治疗仪上，金属外壳反射出温暖的光。李智望着那片光，突然想起林薇说过的话：
“等机器量产了，我们就去偏远山区，让那里的孩子也能用上远程诊疗。”
他握紧玉佩，灵力在体内欢快地流淌。不管顾明轩耍什么花招，不管林浩在林海集团搞什么小动作，他都会守住这份初心，像当年在修仙界守护永安城一样，守护这个充满烟火气的人间。
龙城的第一场冬雨来得猝不及防，雨滴答答地落在宏业电子厂的铁皮屋顶上，把车间的噪声变得更大了。李智站在试产线末端，手里拿着个AI治疗仪的控制面板，指尖拂过光滑的塑料表面——上面有个0.1毫米的划痕，是注塑时模具里的杂质造成的。
“这批料有问题。”
他把面板放在检测台上，屏幕上的三维扫描图清晰地显示出划痕的位置，“让供应商过来一趟，我要亲自问他。”
负责采购的小李脸都白了：
“智哥，这是顾总亲自敲定的供应商，说是跟顾氏合作了十年，质量一直没问题……”
“现在有问题了。”李智的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雪，“要么让他来，要么我去找他。”
半小时后，供应商王老板揣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走进车间，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李工，一点小误会，这批料我们马上换，运费我们出，您看……”
李智没接信封，只是把检测报告推过去：
“模具里的杂质是铁屑，说明你们的料筒没清理干净。上批货里也有，只是没这么明显。你以为蒙混过关了？”
王老板的笑僵在脸上，额头渗出冷汗：
“是是是，我们马上整改，一定整改……”
“不用了。”李智打断他，拿起电话拨给林薇，“换供应商吧，我查了，南城的兴盛塑胶厂，
他们的医用级塑料符合我们的标准。”
挂了电话，他看着王老板灰溜溜地走了，心里清楚这又是顾明轩的手笔。自从给智微科技代工之后，宏业的供应链就开始出各种小问题——要么是螺丝的硬度不达标，要么是电线的绝缘层厚度不够，每次都卡在合格线边缘，像在玩危险的平衡术。
下午三点，试产线突然停了。传送带卡住的地方冒出股焦糊味，维修师傅蹲在地上拆了半天，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工，齿轮里卡了块金属片，把齿都磨平了，得换整套传动系统。”
李智蹲下去，指尖搭在齿轮上，灵力顺着金属蔓延——那块金属片是45号钢，边缘很整齐，明显是人为塞进去的。他抬头看向车间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镜头正对着天花板，显然被人动过手脚。
“查。”他只说一个字，眼神却像刀子，“把今天所有进出车间的人都列出来，尤其是维修组的。”
天黑时，结果出来了——是个叫赵强的维修工，前段时间刚被张彪介绍进厂，今天中午鬼鬼祟祟地在传动系统附近徘徊过。小李拿着考勤表，声音都在发颤：
“他……他下午就没来上班，手机也关机了。”
李智没说话，只是走到车间外，望着顾氏集团大楼的方向。雨滴在他的身上，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筑基中期的灵识让他能隐约“看到”顾明轩正在办公室里喝酒，旁边站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是那个赵强。
“看来得给他们点教训。”李智摸出手机，给林薇发了条消息：“准备启动备用生产线，我怀疑顾明轩要搞大动作。这顾明轩，真是无所不用其及，连自己的产线都要搞，失心疯了。”
林薇的回复很快：
“收到。张教授刚联系了军方的精密仪器厂，他们说可以紧急代工，就是成本要高15%。”
“值得。”李智回了两个字，抬头看向漫天飞雨。灵力在体内运转，化作一道淡青色的气流，顺着车间的管道蔓延。他在所有关键设备里都布下了灵力印记，只要有人再动手脚，他第一时间就能察觉。
深夜的宏业电子厂，雨越下越大，把厂区的路灯晕成一团团光球。李智坐在休息室的窗边，手里摩挲着断裂的玉佩。碎玉的断口已经快要愈合，散发出的白光在黑暗中像颗星星。他能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力越来越充盈，离筑基后期只有一步之遥。
突然，玉佩猛地发烫！李智瞬间起身，灵力顺着印记感应过去——是仓库！有人在往AI治疗仪的包装里塞不合格的电源适配器！
他像道残影冲出去，仓库里的两个黑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在了地上。其中一个正是赵强，嘴里还在骂：
“顾少说了，只要毁了你们的第一批货，智微就完了！”
李智没理他，只是拿起那个电源适配器。外壳上的认证标志是假的，内部的电容明显是翻新的，一旦通电就会短路起火。他冷笑一声，拿出手机录下证据，然后拨通了顾明轩的电话。
“顾总，你的人在仓库被我抓住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要么，你亲自来处理，要么，我把证据发给证监会和媒体。”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传来顾明轩咬牙切齿的声音：
“李智，你等着！”
挂了电话，李智看着窗外的雨，突然觉得很可笑。顾明轩以为这些小伎俩能打垮智微，却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曾经在修仙界斩妖除魔的人。这点风浪，还不够看。
第二天一早，顾明轩果然来了，脸色铁青得像冻住的湖。他看着被保安押着的赵强，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
“废物！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
李智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
“顾总，代工协议第7条写得很清楚，故意破坏产品质量，赔偿十倍货款。加上之前的几次小动作，总共是两千三百万，麻烦尽快打过来。”
顾明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咬着牙签了赔偿协议。走出宏业大门时，他回头看了眼车间楼顶，那里的是自己经常修炼的地方，上面还有自己的脚印，看来晚上要上去擦掉才行。
车间里，李智正指挥工人更换合格的电源适配器。阳光透过雨后的云层照进来，在机器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小马跑过来，手里拿着检测报告：
“智哥，第一批试产的50台全合格了！张教授说，下周就能送样给乡镇医院！”
李智笑了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碎玉的断口处传来温润的暖意，像在为他祝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但只要灵力还在，只要林薇还在，他就有信心，把这条路走下去，走到春暖花开的那天。
那么，顾明轩会这么容易放过智微公司吗？李智现在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会放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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