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的初秋总带着场猝不及防的雨。智微科技的办公室里，小马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警告，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指甲缝里还嵌着昨晚吃泡面溅的汤汁。
“还是不行。”
他把鼠标往桌上一摔，耳机线缠在手腕上像条烦躁的蛇，“加了方言模型和家属补充模块，误判率只降了1.2%。刚才测试那个慢阻肺病人，系统还是把‘桶状胸’识别成了正常胸廓，就因为CT片有点模糊。”
林薇捏着打印出来的诊断报告，纸页边缘被指腹捻得起了毛。报告上的AI结论用绿色标注，医生手写的修正意见用红笔圈出来，红绿交错的痕迹像张混乱的蛛网。她抬头看向窗外，雨珠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水痕，把创业园区的招牌晕成一片模糊的灰白色。
“张教授说，问题可能出在‘特征提取’上。”
林薇的指尖点在“桶状胸”三个字上，“AI只能识别标准化的影像特征，但基层医院的设备拍出来的片子，往往带着各种干扰——运动伪影、呼吸偏差，甚至机器本身的噪点。这些‘不完美’的数据，刚好是最需要AI帮忙的场景，可我们的系统反而最容易在这里掉链子。”
李智蹲在服务器机柜旁，指尖贴着发烫的机箱。灵力顺着金属壳蔓延，像水流过河床，他用灵力感应着数据流在算法模型里冲撞——标准特征库像排整齐的书架，而基层医院的影像数据像本被水泡过的书，字迹模糊、页码混乱，AI只会学习整齐的目录，根本不会学习混乱的内容。
“或许……可以让系统‘学习混乱’。”他突然开口，声音被服务器的嗡鸣滤得有些发闷。
林薇愣了愣：
“学习混乱？”
“就像……”李智琢磨着该怎么解释，他的手背在后面，灵力在他掌心凝成团淡淡的白光。
他抬手对着窗玻璃呵出一口气，水汽在玻璃上晕开时，他悄悄用灵力扫过的地方竟浮现出清晰的纹路，“你看这雨痕，看似杂乱，其实每道水痕都顺着玻璃的纹路在流。要是让AI学会找这种‘隐藏的规律’，是不是就能识别模糊的影像了？”
小马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
“智哥你这说的是……非结构化数据处理？那得重构特征提取算法，相当于把整个模型扒了重搭，至少要三个月。”
“没时间等三个月。”
林薇翻出试点医院的反馈表，最下面一行用红笔写着：
“下周市卫健委要来考察，若系统稳定性不达标，可能终止合作。”
她把表格拍在桌上，纸页边角磕出个浅坑，“必须在考察前搞定。”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只有雨点敲玻璃的声音越来越急。李智看着屏幕上模糊的CT片，丹田处的灵力突然轻轻震颤——他想起修仙界的“望气术”，即使隔着雾霭，也能从紊乱的灵气流动里看出病灶的轮廓。那些被AI忽略的噪点和模糊边缘，在他灵力感知里其实藏着细微的规律，像乱麻里藏着的线头。
“我有个办法。”李智站起身，掌心的白光已经散去，“但需要小马配合。”
接下来的三天，办公室成了个奇怪的实验室。李智坐在特制的感应椅上，指尖贴着连接服务器的电极片，面前的屏幕循环播放着各种模糊的医学影像。每当灵力感知到影像里隐藏的病灶特征时，他就按一下手边的触发键，电极片会把灵力波动转化成特殊的电信号，录入系统底层数据库。
“这简直是玄学。”
小马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嘴里叼着的咖啡勺差点掉进杯子，“智哥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手怎么会放电？你是外星人吗？你的电流波动居然有规律，每次识别出‘桶状胸’，波形峰值都在12.7赫兹左右。”
林薇端着刚泡好的茶走进来，看见李智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淌，电极片在他手腕上勒出红痕。感应椅旁边堆着七八个空矿泉水瓶，他从昨天早上就没离开过座位，连吃饭都是林薇给他喂了几个水果。
“休息会儿吧。”
她把茶杯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电流电得她赶紧缩回来——他的体温比平时高了近三度，掌心的皮肤烫得像刚握过烙铁。
“快成了。”李智的声音有点发飘，眼睛却亮得惊人，“刚才测试那组模糊影像，误判率降到3%以下了。”他指了指屏幕上的新模型，“你看，系统把我的电流波动规律转化成了‘特征增强算法’，现在能自动识别那些藏在噪点里的病灶特征，就像……给AI装了副能看透迷雾的眼镜。”
林薇看着屏幕上清晰的识别结果，突然伸手捂住了嘴。那些红绿交错的修正痕迹几乎消失了，AI标注的绿色框精准地圈住了每个细微的病灶，连张医生提过的“低血压老太太心电图隐藏的心肌缺血信号”都被标了出来。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李智，觉得他就不是一般的人。
“下周考察肯定能过。”小马欢呼着想去拍李智的肩膀，却被林薇一把拉住——李智的嘴唇已经泛白，正捂着胸口慢慢滑到椅子上，电极片从他手腕上松脱下来，在地板上发出轻响。
“李智！”林薇扑过去扶住他，指尖触到他后心时，感觉那里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灵力在他体内乱成团麻，显然是过度使用导致的紊乱。
“没事……”李智喘着气笑了笑，眼神却有些涣散，“就是有点脱力，睡一觉就好。”他突然抓住林薇的手，掌心的烫意透过皮肤传过来，“别告诉他们……这算法的秘密。”
林薇看着他闭上眼睛的样子，突然想起他在桥洞下给她发的那首诗。原来这个总是谦虚地说自己“笨”的男人，早就用他独有的方式，为她撑起了一片不会下雨的天。她悄悄把服务器里的灵力波动原始数据加密备份，然后对着目瞪口呆的小马说：
“叫救护车，就说他过劳晕倒了。”
雨停的时候，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了创业园区的宁静。李智躺在担架上被抬出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林薇正站在服务器前，手里捏着那份刚打印出来的、几乎全是绿色标注的诊断报告。
而此刻的顾氏集团，顾明轩正把一份加密文件摔在副总面前。文件袋上印着“智微科技核心算法”，边角还沾着点咖啡渍——是他让人花五十万从智微科技的保洁阿姨手里买的。
“查出来了吗？”他的指甲在文件袋上划出浅浅的印子，“这突然冒出来的‘特征增强模块’，到底用了什么鬼技术？”
副总推了推眼镜，脸色比文件袋还白：
“查……查不到。底层代码像是用某种未知语言写的，我们的技术团队破译了三天，只看懂了个外壳。而且……”他咽了口唾沫，“市卫健委的人刚才来电话，说下周考察重点看智微的基层适配方案，好像……有人打了招呼要重点扶持。”
顾明轩抓起桌上的水晶杯，杯壁上的指纹被他捏得发白。窗外的阳光刺破云层，在他昂贵的西装上投下道刺眼的光，像在嘲笑他精心策划的一切，终究还是落了空。
李智现在才恢复到炼气十二层，所以运用灵力的时候，难免会用完。但是他不敢跟别人说他是修仙者，到时候自己跟林薇平静的生活就会被那些来采访的，来拜师的，甚至还有想害自己的，还有想要抓去解剖的都有可能来打扰自己的生活。所以，他不能在别人面前表露出自己是修仙者，甚至连林薇他都不敢跟她说，怕吓到她。这次出手也是迫于无奈，但是，他们不知道李智用的是灵力，只是认为他身上的电流可以改变电脑里面的电流，然后变成程序。佩服他有这种特异功能而已。
那么，他们还会遇到什么样的难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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