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微科技的办公室里飘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李智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里捧着杯温水，手腕上还缠着圈浅粉色的纱布——昨天输液时护士不小心扎偏了，留下个青紫色的针孔。林薇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正翻看着市卫健委的考察通知，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们说要带专家团来，重点看我们那个‘特征增强算法’。”她把通知推过来，指腹在“优先纳入基层医疗采购目录”那行字上反复摩挲，“张教授刚才打电话，说有家投资机构想投我们A轮，估值给了五千万。”
小马叼着油条凑过来，油星溅在键盘上都没察觉：
“五千万？那我们是不是能换个大点的办公室了？我想把服务器机柜换成水冷的，噪音小一半。”
李智笑了笑，刚想说话，就看见林薇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她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捏得发白，屏幕上是条手机信息，来自个没备注的号码：
“小马母亲的住院费还差多少？我让助理先打五十万到你卡上。——顾明轩”
“他怎么知道我妈住院了？”小马手里的油条“啪”地掉在地上，脸瞬间白得像张纸，“我就跟保洁阿姨提过一嘴……”
林薇把手机往桌上一摔，钢化膜裂开的纹路像条毒蛇：
“是顾明轩。他上次没挖到你，现在开始打感情牌了。”
她转向小马，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妈在哪个医院？住院费还差多少？我们公司先给你垫上，不用他假好心。”
小马的嘴唇动了半天，突然蹲在地上捂住了脸：
“不是钱的事……”他的声音闷闷的，混着哽咽，“我妈昨天查出来是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好去江城的医院治，那里有靶向药临床试验。可我打听了，光入组费就要三十万，还不算路费和陪护费……”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这顾明轩居然如此放肆，敢明目张胆地跟林薇挖起人来了。还直接发消息给林薇，意思是欺负林薇初创公司没钱帮员工家属看病，自己却可以一下拿五十万就像洒洒水一样。他这样一弄，不仅表面上是欺负林薇，还可以让林薇怀疑小张，他是真的毒啊！
李智看着小马颤抖的肩膀，突然想起修仙界时，仙界的一个百姓为了给母亲凑救命钱，偷偷把他师门的珍稀药材卖给了妖族。那时他还抓了那个百姓让他坐了牢，直到后来王士双倒在他怀里，他才明白，有些绝境里，尊严比纸还轻。
“我去江城。”李智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我认识个老中医，当年在修……在乡下给人看过类似的病。或许他有办法。”
林薇愣了愣：
“你认识治肺癌的医生？”
“算是吧。”
李智没细说——他说的是修仙界的药圣姚清子，当年曾用灵草配药，硬生生把被判死刑的书院长老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虽然现在没了灵草，但那些辨症的思路或许能帮上忙。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碎玉的断口处传来丝微弱的暖意，像在回应他的想法。
小马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
“智哥，真的……有用吗？”
“不保证。”
李智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但总得试试。”他转向林薇，“考察的事就拜托你了，我明天一早就走。”
林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他上次为了凑服务器租金，悄悄去送外卖的事。这个总把“没事”挂在嘴边的男人，好像永远都在替别人扛着难处。她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追出去：
“我送你去高铁站，顺便去银行取点现金。”
电梯下行时，李智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附带着张照片——小马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旁边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举着张银行卡在说话。短信内容很简单：
“想救小张母亲，就带核心代码来见我。地址在附件。”
李智的指尖瞬间攥紧了手机，骨节泛白得像块冷玉。灵力在体内翻涌，电梯壁的金属反光里，他看见自己眼底的寒意，像极了当年在万骨窟斩妖时的模样。
“别冲动。”
林薇按住他的手，指尖的微凉让他稍微冷静了些，“这是顾明轩的圈套，他就是想逼小马反水。”她掏出手机快速拨号，“我让张教授联系江城的医院，他认识那边的胸外科主任，先把阿姨转过去再说。”
高铁启动时，李智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突然觉得灵力感知里多了层东西——不是具体的影像，而是种模糊的情绪。像小马蹲在地上的颤抖，像林薇抓着他手腕时的微凉，像顾明轩短信里藏着的阴狠。这些看不见的东西，比任何代码都复杂，却又真实得让人胸口发闷。
江城的医院走廊里飘着股消毒水的味道。李智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小马母亲插着氧气管的样子，突然觉得灵力在指尖变得滞涩。他试着像在办公室那样调动灵力探查，却只感觉到片混乱的气息，像被狂风扫过的荒原。
“怎么样？”
小马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底的红血丝比昨天更密了。
李智摇了摇头，心里像压着块石头：
“情况不太好。病灶已经扩散了，普通靶向药估计效果有限。”
李智顿了顿，想自己的灵力用来写代码后有些紊乱了，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只能是尽快恢复灵力，然后帮小张的母亲治疗了。
他们正说着，小张的手机就响了。是顾明轩的助理打来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
“小马先生，顾总说再给你最后一小时。只要你把特征增强算法的底层代码发过来，阿姨转院的所有费用我们全包，还额外给你两百万。”
李智按住想摔手机的小马，对着听筒冷冷地说：
“你告诉顾明轩，想要代码可以，让他自己来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顾明轩的声音，带着虚伪的笑意：
“李智？没想到你也在。也好，明天上午十点，城西废弃工厂，带上代码，我们当面谈。”
挂了电话，小马的脸白得像张纸：
“智哥，我们不能去，这分明是鸿门宴。”
“不去才真的中计了。”李智望着窗外的梧桐叶，突然笑了，“他想要代码，我们就给他一份‘特别’的。”
第二天的废弃工厂里飘着一股腐败陈旧的臭味。顾明轩带着四个保镖站在厂房中央，皮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响。李智背着个黑色背包，独自一人站在对面，晨光从破损的屋顶照下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代码带来了？”
顾明轩的手插在西装裤袋里，指尖捏着把折叠刀，反光在地上晃出道冷光。
李智把背包扔在桌上，拉链敞开的瞬间，露出里面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加密的文件夹，文件名正是“特征增强算法底层代码”。
“解开密码。”
顾明轩示意保镖去拿电脑，眼神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
李智报出串数字，看着保镖把U盘插进电脑，心里突然觉得可笑。那些所谓的“核心代码”里，藏着他昨晚用灵力写的“后门”——看似正常的程序里，藏着段会自动销毁的指令，只要在顾氏的服务器上运行超过三小时，就会触发自毁，连带着删除所有关联数据。
“合作愉快。”
顾明轩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转身想走。
“等等。”
李智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顾明轩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让助理往小马账户转了两百万。
“这下满意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你们这些底层人，果然还是见钱眼开。”
李智没理他，只是掏出手机给林薇发消息：
“鱼已上钩，准备收网。”
走出工厂时，阳光刚好越过围墙，在地上投下道长长的影子。李智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突然觉得灵力感知里的情绪清晰了些，他能感受到小马收到转账时的愤怒，林薇回复“收到”时的坚定，顾明轩转身时的得意，像幅复杂的画，在他心里慢慢铺展开来。
而此时的智微科技，林薇正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日志，嘴角勾起抹冷笑。顾氏的服务器果然在运行那份带“后门”的代码，红色的倒计时数字在屏幕上越来越小，像在为顾明轩的贪婪，读着最后的秒数。
晚上李智在酒店楼顶握着断裂的玉佩打坐，呼吸吐纳，慢慢地理顺了体内的灵力，然后御剑飞行偷偷潜入小张母亲的病房，用灵力感知着她体内的癌细胞，把这些细胞全部杀死了。然后回到了酒店，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么，顾明轩会上当吗？他知道自己上当之后又会怎么疯狂地报复智微科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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