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卫生院的诊室里挤满了人，墙上的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扬起一股消毒水和汗味混合的怪味。林薇站在远程诊疗终端前，看着屏幕上自己的脸有点模糊，像蒙着层水汽——这里的网络信号比市一院差了太多，数据传输时断时续，AI识别的图像时不时变成马赛克。
“林总，你们这系统是好，就是太挑网了。”卫生院的张医生擦着额角的汗，手里的听诊器线缠成了一团，“昨天有个老太太，说心口疼，AI看了心电图说是心绞痛，让吃硝酸甘油。结果药刚吃下去，老太太就说头更晕了，后来才发现她其实是低血压，不能吃这个药。”
林薇的心沉了下去：
“为什么不把血压数据输进系统？AI会自动排除禁忌症的。”
“老太太说不清啊。”
张医生叹了口气，指了指候诊区的老人，“他们大多不会用智能手机，既往病史记不全，问急了就说‘都正常’。那个低血压的老太太，家里人后来才说她一直在吃降压药，她自己早忘了。”
李智蹲在终端机旁边，指尖搭上主机外壳。灵力顺着线路蔓延，他“看见”数据流在网络中断处挣扎——患者描述的“心口疼”被系统自动归类为“胸痛”，却漏掉了她补充的“像饿了似的空疼”；家属提到的“吃了很多药”，因为带着方言口音，被语音识别成了“没吃药”。这些细微的偏差，像多米诺骨牌，最终导致了错误的诊断。
“语音识别要优化，加入方言模型。”
林薇掏出笔记本飞快记录，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在嘈杂的诊室里格外清晰，“还要加个‘家属补充问诊’模块，让陪同人员也能输入信息……”
“这些都治标不治本。”张医生突然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林总，你们城里的医生习惯了看完整的检查报告，可我们这儿的病人，能带着一张CT片来就不错了。上次有个怀疑肺癌的，AI要增强CT的影像，我们这儿根本拍不了，只能让他去市里，结果耽误了半个月。”
李智站起身，目光扫过诊室墙上的宣传栏，上面贴着“远程诊疗流程”，步骤繁琐得像张迷宫图。他突然想起修仙界的传讯符——不用复杂的仪式，只需注入灵力，就能传递最核心的信息。或许，问题不在于技术不够先进，而在于太复杂，反而把最关键的东西弄丢了。
“能不能做个简化版？”
李智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正在记录的林薇停了笔，“只保留最核心的三个问题：哪里不舒服？疼了多久？吃过什么药？用语音提问，让患者用最简单的话回答，AI只做初步判断，最后必须由医生确认。”
林薇眼睛一亮：
“你是说……把复杂的算法藏在后台，给医生和患者看的界面越简单越好？”
她立刻掏出手机，给小马打电话，“你们试试做个‘傻瓜版’界面，问诊流程不超过五个步骤，语音识别优先识别疼痛、时间、用药这三个关键词……”
挂了电话，她看着李智笑了，眼角的痣在吊扇的阴影里忽明忽暗：
“你总能想到最简单的办法。”
“因为我笨，复杂的学不会。”
李智挠了挠头，心里却清楚，这不是笨，而是经历过生死后才明白——最关键的东西往往最简单，就像当年在金銮殿上，两个元始天尊用脑筋急转弯决定生死，看似荒唐，却直指人心最本质的东西。
因为体内有灵力的人，一旦控制不了灵力，灵力就会反噬。像回答不出脑筋急转弯，就会着急上火，气血攻心，灵力紊乱，所以才会导致爆体而亡。而凡人没有灵力，气血攻心也只是血压升高而已，健康的人是没什么事的。
傍晚离开卫生院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林薇坐在副驾驶座上，翻看着白天记录的问题，眉头还是皱着：
“就算解决了信息偏差和网络问题，医生过度依赖AI的问题还是没解决。王主任说，已经有年轻医生把AI的诊断报告直接当成处方开了，连病历都懒得写。”
李智握着方向盘，车子平稳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轮胎碾过碎石子的声音像在数着什么。他突然想起那个被误判的低血压老太太，想起她吃错药后苍白的脸：
“或许，要让AI‘不那么聪明’。”
“什么意思？”
林薇转过头，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留一个缺点。”李智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风吹走，“在诊断报告里加个不影响结论的小瑕疵，比如把诊断结果加上“本次诊断只做参考，请医生根据实际情况复诊”，逼医生必须自己核对，不能直接抄答案。”
林薇愣住了，随即笑了起来，笑声在安静的车厢里像串风铃：
“你这招够损的……不过，好像真的有用。”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突然轻声说，“李智，谢谢你。每次我觉得走不下去的时候，你总能找到一条路。”
“但是这样的话，我们的科技就没有那么便利了，有可能会被弃用。所以，要尽量做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准确率，这样通过人和机器的联合诊断，将会使患者得到更加快速准确的治疗。”
李智一边说话，一边把车速放慢了些。车载音响里传来首老歌，旋律温柔得像溪水。他看着车子上挂着的平安绳上的桂花木珠在夕阳下闪着光，突然觉得，不管未来还会遇到多少问题，
只要身边有她，有这车子，有这间小小的公司，就没什么好怕的。
过了一会儿，李智又跟林薇说道：
“我们好像好久没玩脑筋急转弯问题了，我问你一个你来回答一下好不好？”
“好啊！”
“什么东西，外国人的长，中国人的短，女的结婚了就可以用老公的？”
林薇“啪”地一下打在李智脑袋上面，说：
“讨厌。”
“怎么？你想到哪里去了？是姓氏呀！”
“哎呀，你好坏呀！”
两个人在车里面哈哈大笑起来。
远处的城市亮起了灯火，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智微科技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小马和灰衬衫女生正在调试新的界面，屏幕上“傻瓜版”问诊流程的雏形已经出来了，简单得像张儿童画。服务器的嗡鸣变得平稳而有力，像是在为这来之不易的平静伴奏。
雨过天晴后的龙城，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香。李智知道，新的问题还会不断出现，就像梅雨季总会再来，但只要他们像现在这样，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解决，总有一天，那些偏远乡镇的诊室里，也能传来和城市里一样清晰的心跳声。而他掌心的灵力，会像守护这辆车一样，守护着这份简单而珍贵的希望。
创业就像长征一样，即使到处都有追兵在围追堵截，但是，总会有逃出生天的时候，最终，定能走向成功的。
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坚持自己的原则，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云开日出的时候，即使现在面对风风雨雨，但是，阳光出来之后，总能看得见彩虹。
那么，智微科技真的能像李智想的一样发展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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