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的梅雨季像是拧不干的湿毛巾，连风里都裹着黏糊糊的水汽。智微科技的办公室里，服务器机柜发出的嗡鸣比平时尖锐了三倍，指示灯红得像只充血的眼睛，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警告弹窗刺得人眼晕——“核心模块算力负载98%，预计24小时后自动停机”。
“怎么会这样？”
林薇捏着鼠标的手指关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外壳里。她刚从乡镇医院回来，试点协议的油墨还带着新鲜的气息，可这行红色的警告字，像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
小马叼着的冰棍化了半截，甜水顺着手指滴在键盘上，他却浑然不觉，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可能啊！昨天测试还稳定在85%，怎么一夜之间涨了这么多？”
他疯狂敲击键盘，代码在屏幕上滚成绿色的瀑布，“是顾明轩搞的鬼吗？他会不会派人黑了我们的服务器？”
灰衬衫女生调出后台日志，脸色越来越沉：“不是黑客，是算法迭代后，图像识别的深度神经网络占用了太多算力。我们加了肿瘤早期筛查的子模块，这个模块对细节要求太高，每帧图像要分析3000个特征点……”
林薇突然抓起桌上的马克笔，在白板上狠狠画了道横线：
“砍！把非核心功能全砍了！”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笔尖戳得白板咯吱响，“肿瘤筛查模块保留基础版，只识别直径超过5毫米的病灶；把皮肤镜图像的锐化算法调简单，模糊点没关系，先保证系统能跑起来！”
“可这样会降低准确率……”小马急得直跺脚，“张教授说过，早期肿瘤的特征点最少要分析5000个，砍到3000，会漏诊的！”
“漏诊总比系统崩溃强！”
林薇把笔摔在桌上，笔帽弹起来砸在服务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现在不是追求完美的时候，先活下来再说！”她转身看向程序员们，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给你们四个小时，必须把算力压到80%以下，不管用什么办法！”
办公室瞬间陷入沉默，只有服务器的嗡鸣越来越急，像头濒死的野兽在喘息。李智蹲在机柜后面，指尖悄悄搭上金属外壳，丹田处的灵力顺着指尖缓缓流淌。他能“看见”服务器内部的热浪——CPU芯片红得像块烧红的烙铁，散热风扇徒劳地转动着，吹出的风都是烫的。水汽在电路板上凝成细小的水珠，像层透明的薄膜，正慢慢侵蚀着精密的焊点。
“我去买几箱冰袋。”
李智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窒息的沉默。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物理降温，能顶一会儿。”
林薇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平时这个时候，李智总会说点什么主意，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冰袋了？但她没心思细想，只是点了点头：
“快去快回，顺便带点咖啡，今晚估计要通宵。”
李智走出办公室时，走廊里的空调正往外淌水，湿漉漉的地面映着他的影子。他没去便利店，而是绕到楼梯间，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碎玉佩。断口处的白光比平时亮了些，他握紧玉佩，灵力在体内急速运转，像条被唤醒的龙。
再次回到办公室时，他手里多了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十袋冰袋。
“我先围着服务器摆一圈。”
他提着冰袋跑过去拆开包装，冰袋接触到机柜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白雾缭绕中，温度计的读数往下掉了两度。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代码上，李智悄悄退到机柜侧面，手背贴着滚烫的金属壁。灵力顺着毛孔渗出，在空气中凝成无数肉眼难辨的小漩涡——这些漩涡像微型风扇，疯狂吸走服务器周围的热气，又把走廊里的冷空气卷进来。更奇妙的是，灵力漩涡带着极强的干燥性，电路板上的水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在机柜顶部凝成一小团白雾，又被漩涡卷走，消散在空气中。
“咦，怎么感觉凉快了？”灰衬衫女生推了推眼镜，伸手摸了摸机柜，“刚才还烫得能煎鸡蛋，现在居然只有一点点温而已了。”
小马头也不抬：
“冰袋起作用了呗，赶紧干活，别分心！”
李智靠在墙上，不动声色地维持着灵力漩涡。丹田处的暖流像在被慢慢抽空，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不敢停——屏幕上的算力负载正在缓慢下降，从98%降到95%，又一点点滑向90%。这是算法优化和灵力散热共同作用的结果，少了任何一环，都撑不到四个小时。
凌晨一点，办公室里飘着咖啡和泡面的混合气味。林薇揉着酸胀的太阳穴，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终于定格在78%，突然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小马欢呼着把键盘举过头顶，灰衬衫女生抹了把脸，不知是汗还是泪。
“成了……我们成了！”
李智松了口气，悄悄收回灵力。服务器的嗡鸣变得平稳，指示灯从刺眼的红变成了柔和的绿。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灯汇成的河流，丹田处的灵力像退潮的海水，留下空荡荡的疲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外卖平台发来的短信：“您的账号因异常操作已被封禁，如有异议请联系客服。”
他盯着短信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封就封吧，反正车子已经赎回来了，张教授的经费也该批下来了。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在服务器机柜上洒下片银辉，像给这台救命的机器，镀上了层温柔的光。
林薇让他们三个程序员先回去休息，李智走了过去，给她按肩膀，看着她疲倦的样子，非常地心疼，他悄悄地把一点点灵力从她的肩膀传送进她的身体里面。
林薇闭上眼睛享受着，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舒服，她不禁问李智道：
“你这手法，我都怀疑你在按摩店上过班呢！哈哈！”
李智也跟她开玩笑说：
“真的吗？那我去开一家按摩店好了！”
“不行，你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按摩，不允许你给别人按。”
“好好好，给你按一辈子好不好？”
“嗯，以后天天给我按。”
李智跟林薇自从开了这家公司以来，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轻松过，他闻着林薇身上散发出来的桅子花香，感觉又回到了修仙界和王士双在一起的日子。不由得低头亲了一下林薇的脸蛋，两个人瞬间脸红了。
那么，他们能像这样一直幸福安稳地生活下去吗？会不会又遇到更难的难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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