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的梅雨季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气，智微科技的办公室里，空调除湿模式开了三天，墙角还是凝出了细密的水珠。李智蹲在服务器机柜前，手里攥着块干抹布，正小心翼翼地擦拭主板上的水汽。灵力顺着指尖流淌，在电路间织成层无形的屏障，那些精密的芯片在他触碰下，温度竟微微升高了半度，水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智哥，你这手速绝了！”小马抱着杯热咖啡凑过来，镜片上蒙着层白雾，“刚才张教授还说，我们的影像识别准确率比预期高了三个百分点，这进度，年底就能内测了！”
李智直起身，抹布在工装裤上蹭了蹭：
“都是你们代码写得好。”
他这话不算谦虚。这三个月来，三个程序员几乎住在办公室，咖啡杯堆成了小山，睡袋摊在地板上，连林薇都把行军床搬来了。算法模型迭代了十七个版本，从最初识别率不足60%，到现在稳定在92%，每次突破时，办公室里的欢呼能惊动整层楼。
正说着，林薇拿着手机从外面进来，脸色比窗外的乌云还沉。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摔，钢化膜裂开的蛛网纹里，是条微信截图——顾氏集团的HR在行业群里发招聘启事，赫然写着“高薪诚聘AI医疗核心开发，待遇面议，有智微科技工作经验者优先”。
“太过分了！”黑T恤男生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这明摆着就是挖我们墙脚！”
林薇没说话，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跳出份文件——正是入职时签的竞业协议。她把文件转向三个程序员，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第3.2条，乙方在职期间及离职后两年内，不得参与任何与甲方同类业务的研发，否则需赔偿十倍年薪并承担刑事责任。”
小马的脸瞬间白了：
“他们……他们不知道我们签了这个？”
“就算知道也不在乎。”林薇点开另一个文档，里面是顾氏最近三个月的招聘记录，“他们已经挖了三家创业公司的技术骨干，都是用三倍工资砸，根本不管什么竞业协议。”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你们要是想走，现在可以提，我不拦着，但后果……”
“林总你这说的什么话！”灰衬衫女生把咖啡杯往桌上一墩，褐色的液体溅出杯口，“我们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当初顾明轩抢薇光的时候，是谁在背后使绊子，我们心里有数！”
李智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突然想起修仙界时的袍泽。那时妖族攻打长城，粮草断绝，也没人愿意投降，只是默默把最后半块干粮分给伤兵。他走到林薇身边，指尖的灵力让他声音格外沉稳：
“要不……我去会会他们？”
林薇愣了下：“你去干嘛？”
“总得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动的。”
李智的眼神变得锐利，像藏在鞘里的剑，“顾明轩不是喜欢玩阴的吗？我就给他来个阳的。”
当天下午，李智揣着份快递走进顾氏集团的大楼。前台拦住他时，他掏出个印着“智微科技”的信封：
“我找顾明轩，送份‘礼物’。”
保安刚想拦，他已经侧身闪过，灵力让他动作快得像道残影，转眼就进了电梯。
顾明轩的办公室在顶层，落地窗外是龙城的天际线。他正搂着个穿红裙的秘书说笑，看见李智进来，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你怎么进来的？保安！”
“别叫了。”李智把信封扔在他桌上，里面是三份公证书，“这是小马他们的竞业协议公证版，你要是再敢挖人，明天就等着收法院传票。”
顾明轩拿起公证书，脸色越来越难看，指节捏得发白：
“你以为这破纸能拦住我？三倍工资不够，我给五倍！总有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干！”
“那你可以试试。”李智走到他面前，体内的灵力缓缓运转，一股无形的威压扩散开来，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好几度，“你挖走的人，要是敢用我们的核心算法，不仅他们要坐牢，你顾氏也得跟着吃官司。到时候龙城的人都会知道，你顾二公子为了抢技术，连法律都敢无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顾明轩竟被吓得后退了半步，撞到身后的真皮沙发。红裙秘书想尖叫，却被李智的眼神钉在原地，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还有，”李智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时突然回头，“上次在老机床厂路口，你派来的人技术太差，下次想动手，记得换个靠谱点的司机。”
顾明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抓起桌上的水晶杯就想砸，却被李智的目光冻在半空。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他才瘫坐在沙发上，后背的冷汗浸透了昂贵的真丝衬衫。
李智走出顾氏大楼时，天空刚好放晴。阳光穿过云层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碎玉的断口处传来温热的触感，比刚才在办公室时更明显。丹田处的灵力像沸腾的水，在经脉里欢快地流淌，他甚至能感觉到周围气流的波动，像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托着他。
路过公园时，李智突然想试试灵力的极限。他走到僻静的湖边，看着水面倒映的自己，心念一动，丹田处的灵力猛地爆发！脚下的青石板微微震颤，他的身体竟缓缓升起，离地面越来越高！起初还有些摇晃，像初学走路的孩子，可很快就稳住了身形，甚至能借着风势往前飘了几米。
“真的……可以。”李智又惊又喜，低头看见湖边的柳树梢在自己脚边掠过，像片绿色的海洋。他试着加快速度，风声在耳边呼啸，公园里的行人变成了小小的黑点。还好现在是晚上了，他又穿着黑裤子，灰衣服，下面的人看不见他飞这么高，要不然被他们拍到，明天就要头条了，自己可不想被当成怪物出名啊。这种自由翱翔的感觉，像极了在修仙界御剑飞行时的畅快，只是脚下没有剑，只有无形的灵力托着。
飞到创业园区上空时，李智看见智微科技的窗户亮着灯，林薇正趴在桌上打电话，手势焦急得像在争辩什么。他心里一紧，赶紧降落，灵力散去的瞬间，双脚稳稳落在三楼的空调外机上。
“……银行那边还是不肯放贷，说是我们没有固定资产抵押。”林薇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带着浓浓的疲惫，“张教授的项目经费要下个月才到，可服务器的租金明天就得交……”
李智的心沉了下去。他悄悄从消防通道溜回办公室，林薇挂了电话，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眼角的红血丝看得人心疼。他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个纸包：
“还没吃饭吧？楼下买的包子。”
林薇抬头，眼里闪过丝惊讶，随即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却没什么胃口：“刚才顾明轩的助理打电话，说他们已经挖走了小马的师兄，就是那个在阿里做算法的……”
“别担心。”李智在她身边坐下，灵力让他的声音格外温柔，“我们还有后手，不是吗？”
林薇愣了下，随即笑了，眼角的痣在灯光下像颗小小的星：“对，我们还有后手。”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照亮了白板上“智微科技”四个字。李智看着林薇重新投入工作的侧脸，心里暗暗发誓——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这个项目成功。丹田处的灵力轻轻流转，像在回应他的决心。
那么，他们的后手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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