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的创业园区总带着股蓬勃的朝气，三月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在走廊地面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飘着新装修的石灰味，混着年轻人身上的咖啡香，像杯刚调好的拿铁。李智扛着个半人高的纸箱，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浸湿了浅灰色衬衫的领口。箱子里装着刚到的服务器，虽然沉甸甸的，可体内流转的灵力像层缓冲垫，让他脚步依旧稳得像钉在地上。
“这边！”林薇从走廊尽头探出头，米白色的职业套装袖口挽着，露出纤细的手腕，“就放靠窗那个位置，散热好。”
他们租的办公室在园区三楼，四十平米的空间刚刷过白墙，墙角还堆着没拆封的办公椅。这是用减持薇光股票的钱租下的第一处据点，合同上的公司名“智微科技”三个字，是林薇昨晚用马克笔写在白板上的，字迹娟秀却透着股韧劲，像她本人一样。
李智把服务器稳稳放在地板上，纸箱摩擦地面发出沙沙声。他直起身揉了揉肩膀，目光扫过墙上的规划图——林薇画的人工智能医疗系统架构，红线蓝线密密麻麻，像张复杂的经络图。最顶端标着“核心算法模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显然是她对这个项目的期待。
“下午家具公司送桌子过来，”林薇拿着卷尺量尺寸，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技术部的三个程序员明天到岗，你负责把网络调试好？”
“没问题。”
李智蹲下身拆纸箱，指尖的灵力让他动作格外灵巧，包装带被撕得整整齐齐，“不过我就会接网线，太复杂的搞不定。”
“够了。”林薇笑着递过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松，“他们三个都是我以前带过的老部下，听说我创业全辞了职来的，技术硬得很。”她顿了顿，眼神亮起来，“对了，张教授那边回话了，说愿意担任我们的技术顾问，他可是国内AI医疗的权威！”
李智拧开瓶盖喝了口，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淌。他想起上周去医学院拜访张教授时，老人看着林薇的计划书，眼里的光比实验室的显微镜还亮：“你们想让偏远地区的医生也能用上精准诊断工具？这可是积德的事。”那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老人花白的头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把碎星子。
正说着，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三个穿格子衬衫的年轻人扛着电脑包走进来，为首的戴眼镜男生推了推镜框：
“林总，我们来早了吧？”
“不早不早。”
林薇迎上去，眼角的痣在笑时格外明显，“这是李智，负责……嗯，后勤保障。”她没说李智其实是技术门外汉，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大家就是战友了。”
李智跟他们握手时，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薄茧——是常年敲代码磨出来的。穿黑T恤的男生叫小马，咧嘴笑时露出两颗小虎牙：
“智哥看着不像搞后勤的啊，这胳膊肌肉，不去搬砖可惜了。”
这话戳中了李智的痛处，他刚想辩解，林薇已经笑着打圆场：
“他以前在电子厂待过，动手能力超强，服务器出问题找他准没错。”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办公室，李智蹲在地上接网线，水晶头在他指间翻飞，灵力让他每次插拔都精准无比。程序员们在旁边组装电脑，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像群快乐的小蜜蜂。林薇趴在临时搭的桌子上改合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的鸟鸣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对了林总，”小马突然抬头，屏幕蓝光映得他脸发绿，“顾氏那边昨天联系我了，说给三倍工资挖我去他们新成立的AI部门。”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键盘声戛然而止。林薇握着笔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
“他们也搞AI医疗？”
“说是要做‘智能健康管理’，听着就像换汤不换药的保健品推销。”
穿灰衬衫的女生撇撇嘴，“还说只要我带核心代码过去，直接给我配个技术总监当当。”
李智接网线的动作停了，灵力在丹田处微微躁动。他想起顾明轩那张嚣张的脸，上次在医院后街差点被撞的画面突然闪过，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
“别理他们。”林薇把合同往桌上一放，声音斩钉截铁，“入职第一天我就跟你们说过，我们签的竞业协议可不是摆设。要是谁带着技术跳槽，不仅要赔十倍违约金，我这儿可有你们签的保密承诺书，真要闹到法院……”
“林总放心！”小马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我们不是那种人！当初薇光被抢，我们就憋着口气呢，现在跟着你东山再起，怎么可能临阵倒戈？”
另外两个程序员也跟着点头，黑T恤男生甚至掏出手机：
“我现在就把顾氏那HR拉黑！”
林薇的目光柔和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三盒桂花糕：
“尝尝这个，我昨天晚上自己做的，算提前庆祝我们开工。”
李智看着他们分食糕点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四十平米的小办公室里，藏着比金銮殿还温暖的东西。他低头继续接网线，水晶头“咔哒”一声卡进接口，网络测试仪亮起绿灯，像颗小小的启明星。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把“智微科技”四个字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夜里加班调试服务器时，李智看着林薇趴在桌上睡着的样子，她的脸颊贴着键盘，睫毛在屏幕蓝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悄悄运转灵力，一股柔和的气流顺着她的发丝萦绕而上，驱散了熬夜的疲惫。他找了个靠枕垫轻轻地把林薇抬起来给她垫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手边的计划书上洒下片银辉，核心算法模块旁边的笑脸，此刻像是在对他眨眼睛。
“快了。”李智轻声说，指尖拂过服务器的散热孔，那里还残留着白天的温度，“很快就能成了。”
丹田处的灵力突然变得格外活跃，像条欢快的小鱼在五脏六腑间游弋。他走到窗边，看着园区外的万家灯火，突然有种冲动——想试试能不能像在修仙界那样，御着什么东西飞起来。目光落在墙角那根拆包装剩下的PVC管上，他心念一动，灵力瞬间包裹住管子，那根普通的塑料棍竟微微颤动起来，像有了生命。
李智赶紧收回灵力，PVC管“啪”地掉在地上。他回头看了眼熟睡的林薇，心跳得像擂鼓——这秘密，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
那么，智微科技能够顺利的开下去吗？顾明轩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他们能研发出理想的产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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