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两块玉石都烫得惊人，比刚才更甚，几乎要贴在皮肤上。断口处的白光比平时亮了些，淡淡的光晕透过工装布料渗出来，映得他掌心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他攥紧玉佩，玉佩又慢慢的变凉了下去。
刚才那瞬间的心悸不是错觉，那辆黑色轿车绝对是冲着他来的。从工厂门口的埋伏，到刚才精准的撞击时机，一切都太刻意了。可那辆突然出现的面包车又是怎么回事？是碰巧路过，还是……有人在暗处帮了他？
李智皱着眉爬上楼梯，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啪”地亮起，劣质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照亮了墙上斑驳的涂鸦和贴着的小广告，“疏通下水道”“维修家电”的字迹已经褪色。楼梯扶手积着厚厚的灰，他扶上去时留下一道清晰的手印。
二楼转角处堆着几个破旧的纸箱，发出淡淡的霉味。李智的脚步顿了顿，丹田处的灵力又开始躁动。他猛地抬头，只见三楼楼梯口的阴影里，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
声控灯突然“咔哒”一声灭了，楼道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气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影子。晚风从楼道里穿过，带着股陈腐的灰尘味，吹得李智后颈发凉。
他站在原地没动，指尖的灵力缓缓运转，感知着周围的动静。除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远处马路上传来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刚才车祸现场的人应该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赶到那里。
可这楼道里的人影是怎么回事？和刚才的车祸有关吗？是撞他的人派来的，还是……救他的人留下的？
李智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胸口滚烫的玉佩，断口处的白光似乎更亮了些，像在给他某种无声的慰藉。他抬脚继续往上走，每一步都踩在楼梯的接缝处，发出沉闷的声响。声控灯再次亮起，照亮了前方的路，却照不清那些藏在暗处的秘密。
他的出租屋在四楼，一扇掉漆的木门，锁芯早就不太好用，每次开门都要晃半天钥匙。站在门口，李智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楼梯，刚才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打开门，一股混合着花露水和旧报纸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掉漆的衣柜。李智反手锁上门，靠在门板上，终于松了口气。手肘的伤口还在疼，他走到桌前，打开抽屉翻出碘伏和创可贴。
沾着碘伏的棉签碰到伤口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额头上还带着冷汗，眼神里却满是警惕。刚才那辆黑色轿车，绝对不是意外。而那辆突然出现的面包车，更像是个谜。
窗外的警笛声已经到了路口，隐约能听到警察询问的声音。李智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路口已经围了不少人，红蓝交替的警灯在夜色里闪烁，把周围的墙面照得忽明忽暗。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两块玉石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但断口处的白光依旧清晰。李智的目光变得深沉，他知道，从今晚开始，有些事情不一样了。暗处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而那个突然出现的援手，到底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楼道里的人影、工厂门口的黑色轿车、发烫的玉佩……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盘旋，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而他正站在网的中心。
黑色轿车被拖走时，顾明轩正坐在会所的包厢里，指尖捏着的高脚杯用力摔在地上，红酒混着玻璃碴溅在他的定制皮鞋上面，像泼了摊刺目的血。
“废物！一群废物！”
他一脚踹翻面前的茶几，水晶杯摔在地毯上的脆响惊得旁边的嫩模缩成一团，“连个骑车的都撞不到？还被人撞了？阿坤是猪吗！”
跟班低着头瑟瑟发抖，额角的冷汗滴在锃亮的皮鞋上：
“顾少，是辆面包车突然冲出来的，监控拍到了，好像是……是套牌车，查不到来源。”
“套牌车？”顾明轩喘着粗气，胸口的怒火几乎要烧穿理智，“查！给我往死里查！不管是谁坏了我的事，我要他全家陪葬！”
他想起林薇早上冷漠的脸，想起李智那张毫无表情的侧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红酒像血一样顺着指缝滴在地毯上，和酒渍融成一片。
而此时的林浩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里传来的车祸现场照片，嘴角噙着抹得意的笑。助理在身后汇报：
“林总，老周已经把车处理了，人也送回老家避风头，顾明轩那边还在发疯，没查到我们头上。”
“做得好。”
林浩转过身，指间转着支钢笔，笔帽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让老周盯紧点，顾明轩肯定不会罢休。另外，把今天的车祸‘消息’透露给林薇，就说……顾二公子为情行凶，差点撞死她的‘朋友’。”
助理应声退下后，林浩拿起桌上的相框，照片里他和林薇站在公司年会上，林薇穿着白色礼服，笑起来眼角的痣像颗星。他用指尖划过照片里林薇的脸，眼神阴鸷：
“妹妹，别怪哥哥心狠，谁让你挡了我的路呢？”
出租屋里，李智刚用碘伏擦完手肘的伤口，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林薇的名字，后面跟着个焦急的猫咪表情包。
“你没事吧？刚才听到有人跟我说，你家附近路口出车祸了！你就在现场。”
李智看着消息，心里暖了暖，指尖敲字时还带着点微颤：
“没事，我路过的时候刚好撞上，就是两车剐蹭，不严重。”
他没说自己差点被撞死，怕她担心。
“吓死我了！”林薇的消息回得很快，“你明天别走那条路了，我让司机送你上班？”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李智赶紧拒绝，想象着林薇家的豪车停在工厂门口的画面，忍不住笑了，“我明天早点起，走另一条路。”
聊了几句挂了电话，李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渍。那水渍像幅模糊的地图，勾连着今晚的惊险和心底的疑惑。顾明轩的威胁还没过去，又冒出个不明身份的帮手，这龙城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摸出胸口的玉佩，在黑暗中，断口处的白光正缓缓流淌，像条细小的银河。灵力在丹田处沉稳地转动，比车祸前又强了些，指尖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微弱的能量流动。
李智握紧玉佩，眼神在黑暗中亮了起来。不管暗处藏着多少杀机，不管是谁在背后算计，只要他的力量还在恢复，就有能力护住自己，护住想护的人。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像条通往黎明的路。
那么，李智会察觉到这一切都和林浩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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