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在空荡的图书馆走廊里撞出回响,温不言合上那本《先秦异闻录》,指尖还残留着书页的霉味。距离实验楼焚化已过去72小时,他掌心的古玉始终发烫,玉中央那截沾着赵小雅血的枯萎嫩芽,正随着钟声微微颤动。
窗外暴雨如注,惨白的闪电劈开夜幕,瞬间照亮了对面旧校舍黑洞洞的窗口——玻璃上,藤蔓编织的笑脸残影在雨水中若隐若现,像实验楼里那只未死的‘巢母’在凝视。”
“‘嘶……’他猛地按住太阳穴。共感被动触发!
这股黏稠的恶意与实验楼藤蔓的怨恨、艺术楼死婴的绝望同源,更夹杂着一丝金属冷意——像苏璇那只机械左眼的视线。温不言突然想起她那句‘被“母亲”盯上的孩子’,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这种被窥伺感从实验楼焚化后就没断过,古玉每次发烫,都能‘听’到藤蔓在土壤里爬行的声音。”
“‘靠!温子你发什么呆?’雷烈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右臂的青黑冻疮被拍得发疼,作战服沾满泥水,肘部的斑块比早上又扩大了半寸。‘赶紧撤!凌霜说监控拍到“弱水”的人在校外蹲点——跟实验楼扔梭镖的是一伙!’
体育生拎着合金短棍,棍尖还沾着血。半小时前他刚捶翻三个试图撬开实验室的蒙面人,对方锁骨上的靛蓝色水滴刺青,与那枚梭镖的纹章一模一样。”
“温不言却盯着借阅台上一本摊开的《校史年鉴》,瞳孔骤缩。‘不对……1912年的火灾记录被篡改了。’他指尖划过泛黄纸页,指甲抠出墨迹下的凹陷,‘原版写的是“电路老化”,但墨迹底下藏着“祭祀反噬”四个字——这笔迹,和《禹州地方志》上周慕云的批注一模一样!’”
“轰——!”
顶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如刀雨倾泻!
“趴下!”凌霜的厉喝从耳麦炸开。温不言被雷烈扑倒的瞬间,三道黑影破窗而入,匕首直刺他咽喉!
异能激活·灵犀共感!
温不言双目赤金,刺客手腕的震颤、喉头的血腥味、甚至匕首上淬毒的甜腥气,海啸般冲进脑海!
“左三寸偏!”他嘶吼着翻滚,毒刃擦颈而过钉进地板,腐蚀出滋滋黑烟。
“找死!”雷烈暴起如蛮熊,短棍裹着气爆声砸向刺客面门。骨头碎裂声混着惨叫炸开,却见另两人突然僵直——
凌霜的神经麻痹弹穿透雨幕,精准钉入他们后颈!
“弱水的杂鱼越来越猖狂了。”凌霜从阴影中走出,战术靴碾过刺客脱臼的手腕,“温不言,你发现的祭祀记录是导火索。”她踢开刺客衣领,露出锁骨处靛蓝色水滴刺青,“他们在找‘祭品’。”
温不言颤抖着摸向颈间古玉。滚烫!玉中血丝竟如活物游动!
“旧校舍怨念体消散前……我共感到一段画面。”他喘着粗气,“穿民国校服的女生被推进火场,有人在念‘以魂饲渊’的咒文!”
雷烈倒抽冷气:“百年前的活祭?!”
“不止。”温不言突然冲向禁书区,徒手掰开生锈的档案柜。灰尘簌簌落下,他抽出一卷裹尸布般的羊皮纸,声音发颤:“你们看这个——”
“泛黑的皮面上,血色符文组成巨大阵法,中心赫然是旧校舍的俯视图!而阵法边缘,五个新标记正隐隐发亮:
图书馆(古籍修复室,对应干尸)、
实验楼(标本室,对应藤蔓)、
游泳馆(深水底,墨鸦坐标之一)、
艺术厅(琴房,死婴怨核)……
还有校史馆!每个标记的符文,都与对应地点的怨念核心纹路完全吻合。”
“弱水在重启祭祀!”凌霜光速敲击腕表,“五个节点对应五行,他们要拿整座学校献祭!”
话音未落,整栋楼剧烈摇晃!书架如多米诺骨牌倒塌,地面裂开蛛网状缝隙,汩汩黑血从裂缝渗出,凝聚成数十只血手抓向三人!
“妈的!保护温子!”雷烈短棍狂舞,碎肉骨渣四处飞溅。
温不言却闭目按住古玉,任血手攥住脚踝。皮肤被腐蚀的剧痛中,他竟将共感力反向灌入地缝——
“痛吗?”?他嘶声对黑暗开口,泪水混着血淌下,“被火烧的时候……也这么痛吧?”
地底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血手突然僵住,转而疯狂撕扯彼此!
“趁现在!”凌霜甩出磁力索缠住温不言的腰,“去校史馆毁阵眼!”
三人撞开校史馆大门的刹那,温不言胸口古玉“咔嚓”裂开细纹。
“玉中血丝暴涨成光幕,投影般映在斑驳砖墙上——
燃烧的遗迹深处,穿防化服的男女正将同样的羊皮卷塞进青铜匣。女人回头刹那,眉眼与温不言有七分相似,胸前半块古玉与他颈间的拼合后,星图上‘灵枢裂隙’的位置,恰好覆盖整座青藤大学!”
“爸……妈?”温不言如遭雷击。
画面戛然而止。雷烈突然闷哼跪地,他的影子正被墙上阵法缓缓吞噬!
暗处传来拄杖声。
白发老者从校史馆深处走出,枯手抚过陈列柜里焦黑的民国校服。
“温家小子。”他咧开嘴,露出满口金牙,“你父母偷走‘饲渊之契’时,可想过儿子会成为最好的祭品?”
暴雨砸在彩绘玻璃上,血光淹没了温不言煞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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