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按在“逆”字上,识海突然灼烧起来。
洞壁的机关同时发出嗡鸣,绊马索自动解开,弩箭倒转方向射向巡逻队。
玄青卫的惊呼声中,林渊看见洞顶的石乳渗出黑雾,汇聚成一道虚影——红瞳,黑纹,肩上扛着比人还高的魔刀,正是他梦里见过的身影。
“魔帝……转世?”虚影开口时,整个洞穴都在震颤,“很好,你比上一世更疯。”
林渊被虚影卷着向前冲,穿过三道石门,眼前豁然开朗。
冰蓝色的雾气里,一口水晶棺悬浮在半空中,棺身刻满玄奥的符文。
而棺前立着个穿月白广袖裙的少女,青丝用冰棱簪子挽起,肌肤白得几乎透明,手里的冰剑正对着他的咽喉。
“你是谁?”少女的声音像碎冰撞在玉盘上,清冷中带着一丝锋利,“玄青秘境,禁止擅闯。”
林渊没躲。
他盯着少女眉间的冰花印记,突然笑了:“苏清雪,玄青门圣女,冰灵圣体。”他看见少女的睫毛颤了颤,“我是来取玄青秘典的,但我更想让你知道——你们视若珍宝的秘典,不过是叶苍玄炼丹的引子。”
冰剑又往前送了半寸,割破他的皮肤。
林渊却不退反进,指尖轻轻碰了碰剑刃——冰冷的触感让他指尖一麻。
他看见少女腕间缠着带血的布条,伤口边缘泛着青黑,是中毒的迹象。
“你受伤了?”他脱口而出。
少女猛地抽回手,冰剑“当”地插进地面:“与你无关。”她转身看向水晶棺,“秘典在里面,你若能破开封印,便拿去。”
林渊这才注意到,棺身的符文正随着少女的话泛起微光。
他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棺壁,系统提示就炸开:【检测到冰灵圣体共鸣,封印破解进度20%……100%!】
水晶棺“咔”地裂开,一卷泛着金光的绢帛飘到林渊面前。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黑雾突然沸腾,魔帝虚影再次浮现,将一道流光打进他眉心——剧痛中,他听见系统机械音:“获得‘魔帝传承·第二重’,魔气修为:金丹初期→金丹后期。”
林渊稳住身形,抬眼正看见苏清雪震惊的脸。
她的冰剑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眼底的寒霜融了几分:“你……”
“跟我走。”林渊抓起她的手,掌心的黑雾自动裹住她腕间的伤口,“柳如烟马上就到,你留在玄青门,只有死路一条。”
“林渊!”
熟悉的尖嗓音从洞外传来。
林渊转头,正看见柳如烟踩着玄青卫的肩膀跃进来,发间的青玉簪子闪着冷光:“你果然在这里!玄青卫,给我拿下这个叛徒——”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
因为她看见林渊手里攥着玄青秘典,而他身侧的少女,正是玄青门奉为活祖宗的圣女苏清雪。
苏清雪的手指在林渊掌心动了动,没有抽走。
林渊能感觉到她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带着冰灵圣体特有的凉意。
洞外突然响起闷雷,秘境的雾气开始翻涌,像要把所有人都吞没。
柳如烟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
她身后的玄青卫举剑的手在发抖,有人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林渊望着柳如烟扭曲的表情,突然低笑出声——这逆命的局,终于要见血了。
洞顶的石乳“啪”地坠地,溅起的碎石擦过柳如烟的鬓角。
她下意识偏头,再抬头时,林渊已经带着苏清雪退到了洞穴深处。
雾气越来越浓,隐约能听见魔帝虚影的笑声,混着柳如烟的尖叫:“给我追!要是让秘典和圣女跑了,你们都得死——”
林渊拉着苏清雪的手越握越紧。
他能听见她的心跳,像春冰初融时的溪水,清凌凌的,带着一丝他说不出的期待。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他们前方的雾气里,一道更幽深的石门正在缓缓开启。
那里面,藏着他的过去,藏着玄青门的秘密,藏着这逆命之局真正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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