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火球猛然膨胀!无数尖锐的碎石、锋利的陶片如同暴雨梨花般,在密闭的空间内疯狂迸射!惨叫声瞬间被爆炸的轰鸣淹没!
“啊——我的眼睛!”
“救命啊!”
“雷!又是雷!”
最靠近爆炸中心的四五个黄巾贼首当其冲,被高速飞射的破片打得浑身是血,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后面的几人也被冲击波震得头晕眼花,碎石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就是现在!杀!”范少杰厉声喝道!
柱子、铁蛋如同猛虎出闸,从V型木盾后一跃而出!手中的倒刺长矛借着冲势,狠狠刺向被炸懵了的黄巾贼!
噗嗤!噗嗤!
柱子一矛精准地捅穿了一个刚爬起来的黄巾贼胸口!铁蛋则一矛横扫,锋利的倒刺在另一个黄巾贼大腿上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石头在入口处也射出了骨箭!虽然威力有限,但一支箭矢还是射中了一个想逃跑的黄巾贼肩膀,将他钉在岩壁上!
水生和赵大也持刀盾冲出,用厚实的木盾狠狠撞击、拍打那些晕头转向的敌人!狭窄的甬道限制了黄巾贼的人数优势,爆炸的震慑和突然的袭击让他们彻底崩溃!
“降者不杀!”范少杰在后方高声喝道,声音在甬道内回荡!
“投降!我们投降!”
“别杀我!饶命啊!”
残余的、还能动弹的四五个黄巾贼早已吓破了胆,面对如狼似虎的柱子、铁蛋和那恐怖的“天雷”,哪里还有抵抗的勇气?纷纷丢掉武器,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结束!七名守洞黄巾贼,三人当场毙命(两个死于爆炸破片,一个被柱子刺死),两人重伤(一个被铁蛋扫断腿,一个被石头射中肩膀),三人轻伤投降!
柱子、铁蛋几人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瞬间逆转的战局,再看看地上哀嚎的敌人,看向范少杰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先生的手段,神鬼莫测!
范少杰拄着拐杖,走到俘虏面前。他的目光扫过那个大腿被铁蛋扫断、正抱着断腿惨嚎的粗壮头目,此人衣着比其他喽啰稍好,腰间还挂着一个皮质的、画着扭曲符文的令牌。
“你叫什么名字?在黄巾军中任何职?”范少杰的声音冰冷。
“饶……饶命……上仙饶命……”那粗壮头目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小……小人刘黑闼(hētà),是……是张神使座下……一个小头目……负责看守这……这‘雷火洞’……”
“张神使?哪个张神使?”范少杰心中一动,追问。
“是……是张曼成张神使!”刘黑闼不敢隐瞒,“神使大人是……是南阳大方的‘神上使’,统领荆襄数万教众!这……这洞里的‘雷火粉’(指硝石),就是神使大人命我等在此秘密采掘的!说……说是炼制‘天雷符’的关键……”
**张曼成!南阳神上使!**
范少杰瞳孔微缩!这可是黄巾军中的核心高层人物!历史上,他正是南阳黄巾的领袖!没想到这条密道,竟然直接连接着张曼成的势力范围!这个情报的价值,远超预期!
“这条甬道通向哪里?外面有多少守卫?”范少杰继续逼问,语气森然。
“通……通向后山一处隐蔽的山坳,离南阳郡不远……外面……外面是神使大人的一个临时营寨,有……有两百多兄弟驻守……”刘黑闼疼得直哆嗦,“不过……不过大部分兄弟都……都被神使大人带去攻打宛城了……营寨里现在……现在只有不到五十人……还大多是老弱……”
宛城?张曼成攻宛城?范少杰迅速在脑中调取历史知识。黄巾起义初期,张曼成确实在南阳活动,并曾聚众攻打宛城!
机会!天大的机会!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瞬间在范少杰脑中成型!俘虏张曼成?不,现在不可能。但是……利用这条密道,利用张曼成后方空虚的机会……
他目光扫过俘虏和地上的尸体,一个更诱人的想法浮现:这些黄巾贼的装备虽然破烂,但数量不少!还有他们的身份……
“柱子,铁蛋!”
“在!先生!”
“扒下他们的衣服和号衣!要完整的!还有那个令牌!”范少杰指着刘黑闼腰间的符文令牌。
柱子、铁蛋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动手。很快,几套还算完好的黄色号衣和那个皮质令牌被收集起来。
“先生,您这是要……”赵安看着那些染血的号衣,似乎猜到了什么,声音有些发颤。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范少杰眼中闪烁着智慧与野心的光芒,“刘黑闼,想活命吗?”
“想!想!上仙饶命!小人愿做牛做马!”刘黑闼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范少杰蹲下身,直视着刘黑闼惊恐的眼睛,“带我们,从这条密道出去,装作换防回营的样子!到了营寨,听我指令行事!若能助我拿下营寨,不仅饶你性命,还记你一功!若敢耍花样……”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同伴的尸体,“刚才的‘天雷’,你应该不想再尝一次吧?”
“不敢!小人不敢!小人一定听上仙吩咐!一定!”刘黑闼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
“给他包扎一下伤口。”范少杰对赵安吩咐道。然后,他看向柱子、铁蛋、石头、水生、赵大,以及一脸兴奋的狗娃。
“柱子、铁蛋、水生、赵大,你们四人,换上黄巾号衣!石头,你换上那个小头目的衣服,拿好令牌!狗娃,把火药给我。”
四人迅速换上染血的黄巾号衣,虽然不合身,但夜色和混乱中足以以假乱真。石头身材相对魁梧,穿上刘黑闼的衣服(剥下死人的衣服),戴上他的头巾,拿着符文令牌,倒真有几分凶悍头目的样子。范少杰则将军刀卡藏在袖中,将那半包火药小心分装成几小份,藏在几人身上。
“记住,我们现在是‘奉命回营换防’的刘黑闼小队!石头,你就是刘黑闼!柱子、铁蛋、水生、赵大,你们是亲兵!我和赵安、狗娃,是你们‘请来’的‘懂雷火之术’的‘高人’!都给我把戏演好了!”范少杰压低声音,快速交代着角色和可能的应对。
“是!先生(头儿)!”众人齐声应诺,紧张中带着一丝刺激和期待。
范少杰最后检查了一遍,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甬道深处那未知的出口。
“出发!”
在俘虏刘黑闼(被柱子、铁蛋架着)的指引下,这支小小的“黄巾小队”,押着另外两个轻伤俘虏,举着火把,沿着幽深的甬道,向着张曼成的后方营寨,踏出了搅动南阳风云的第一步!
甬道比想象中更长,七拐八绕,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被藤蔓遮掩的出口!微弱的火光和人声从外面传来。
“前面就是营寨后门了……平时……平时就两个兄弟守着……”刘黑闼虚弱地说道,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范少杰示意众人停下,熄灭多余火把,只留石头手中一支。他透过藤蔓缝隙向外望去。
外面是一个相对隐蔽的山坳,林木稀疏。不远处,依着山势搭建着几十座简陋的窝棚,中间燃着几堆篝火。人影晃动,但确实不多,而且大多显得懒散,毫无戒备。后门处,两个抱着长矛的黄巾贼靠在木栅栏上,正打着哈欠。
“按计划行事!”范少杰低喝一声。
石头深吸一口气,努力挺起胸膛,模仿着刘黑闼粗鲁的腔调,朝着后门方向大声喊道:“妈的!困死了!开门!老子刘黑闼换防回来了!还带了神使大人要的‘高人’!”
那两个守门的黄巾贼被吓了一跳,睡意全无。借着火光,他们看到“刘黑闼”(石头)那熟悉(衣服和令牌)的身影,还有他身后几个穿着自家号衣的“兄弟”,以及两个穿着怪异袍子(范少杰和赵安故意弄得破破烂烂,显得神秘)、带着个小孩的“高人”。
“是刘头儿?”一个守门贼疑惑地走近,借着火光想看清楚石头的脸。
“废话!不是老子是谁?快开门!磨磨蹭蹭的,想挨鞭子吗?!”石头不耐烦地骂道,将手中的令牌晃了晃。
令牌无误!声音虽然有点怪(石头尽力模仿了),但刘黑闼平时就嗓门大脾气暴,守门贼也没多想。
“是是是!刘头儿息怒!这就开门!”两个守门贼不敢怠慢,连忙搬开简陋的木栅栏门。
就在栅栏门打开一条缝的刹那!
“动手!”范少杰厉喝!
早已蓄势待发的柱子、铁蛋如同猎豹般从“刘黑闼”身后窜出!手中的倒刺长矛如同毒蛇出洞!
噗嗤!噗嗤!
两个守门贼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锋利的矛尖狠狠刺穿了咽喉!连惨叫都未发出,便瞪大眼睛软倒在地!
“敌袭!!!”营寨中终于有人发现了后门的异状,发出凄厉的尖叫!
整个营寨瞬间炸开了锅!人影晃动,惊呼声、叫骂声、兵刃出鞘声响成一片!几十个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黄巾贼从窝棚里涌了出来,慌乱地寻找武器。
“柱子、铁蛋!守住后门!石头、水生、赵大!跟我冲!目标——中军大帐!”范少杰语速飞快,指向营寨中央那顶最大的、悬挂着一面残破“张”字旗的帐篷!擒贼先擒王!虽然张曼成不在,但留守的军官必定在那里!
“狗娃!火药包!”
狗娃立刻从藤筐里掏出几个用厚布包裹、预留了引线的小包——这是范少杰在行进途中紧急制作的“震撼弹”,火药量不多,但加了大量能产生刺鼻浓烟和巨大声响的配料(硫磺、硝石粉、干辣椒粉、甚至碾碎的臭虫……)。
范少杰点燃引线,奋力将几个“震撼弹”朝着人群最密集、以及通往中军大帐的路上扔去!
轰!轰!轰!
接连几声巨响在营寨中炸开!声音比之前的爆炸更沉闷,但瞬间爆发出大量呛人刺鼻的浓烟(硫磺和辣椒粉)和刺目的火光!
“啊!我的眼睛!”
“咳咳咳!毒烟!是毒烟!”
“雷公又发怒了!快跑啊!”
营寨本就混乱,突如其来的“毒烟雷”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留守的老弱黄巾贼本就士气低落,哪里经得起这种“神鬼手段”的打击?瞬间炸营!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如同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根本无人组织抵抗!
范少杰几人则屏住呼吸(提前用湿布蒙住了口鼻),趁着浓烟和混乱,在石头(冒充刘黑闼)的指引下,如同尖刀般直扑中军大帐!
大帐门口,两个还算精悍的亲兵试图阻拦,被柱子、铁蛋干脆利落地解决掉!水生一脚踹开帐门!
帐内,一个穿着皮甲、正慌忙往身上套头盔的中年汉子惊愕地抬起头,正是留守的副头目!他身边还有一个文书模样的瘦子,吓得瘫倒在地。
“你们……”副头目惊怒交加,刚要拔刀。
“别动!”范少杰冰冷的声音响起,同时,他手中一个点燃引线的、稍大些的火药包(这次是真的杀伤弹),正对着那副头目!“想尝尝‘天雷’的滋味吗?”
看着那嗤嗤冒烟、散发着致命气息的布包,再听听外面震天的哭喊和爆炸声,副头目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拔刀的手僵在半空。
噗通!他手中的刀掉在地上,整个人也瘫软下去,面如死灰:“饶……饶命……我投降……”
南阳神上使张曼成的后方营寨,连同其副手、数十名俘虏、以及最重要的——那条连接着“雷火洞”(硝石矿脉)的秘密通道,在范少杰的谋算和火药的神威下,兵不血刃,落入掌中!
当硝烟渐渐散去,幸存的黄巾贼跪满一地时,范少杰拄着拐杖,站在悬挂着“张”字旗的中军大帐前。虽然身体疲惫欲死,但他眼中燃烧的光芒,比营寨中任何一堆篝火都要明亮!
南阳,这块四战之地,他范少杰,来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