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航海:立威东海,我捡漏娜美赢麻 > 第5章 叛逃者,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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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雨水混杂着硝烟的气息,劈头盖脸地砸在罗格镇海军基地的广场上。

冲天的火光在湿滑的地面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倒影,将厮杀的海军士兵们的影子拉扯得如同鬼魅。枪声、怒吼声、兵刃交击的锐鸣,汇成了一曲混乱而血腥的交响乐。

凌尘就像一只在风暴中穿行的老鼠,压低身子,紧贴着营房的阴影快速移动。他胸膛里的心脏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由死寂中滋生出的疯狂。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在厨房里幻想伟大航路的青年厨师了。摩根的贪婪,同僚的恐惧,以及这场突如其来的哗变,像一把重锤,将他所有天真的幻想砸得粉碎。这里不是港湾,而是即将倾覆的危船,船上每一个人,都可能在下一刻将他推入深渊,只为让自己多浮在水面上一秒。

他必须逃!

码头就在广场的另一侧,只要穿过这片死亡之地,他或许就能找到一艘小船,遁入茫茫夜海。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最狼狈的时候,开上一个最恶劣的玩笑。

就在凌尘即将冲出阴影,横穿广场的瞬间,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他猛地停下了脚步。他瞳孔微缩,看见一名忠于摩根的海军军官,被哗变士兵的长刀贯穿了胸膛,鲜血混着雨水喷溅而出。

而在那名军官倒下的身后,被哗变士兵团团围住的,正是这场混乱的根源——基地长官,摩根上校!

“一群混账!竟敢背叛正义!”摩根上校状若疯虎,手中的火枪不断喷吐着火舌,但他双拳难敌四手,亲信卫队早已被冲散,他自己也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你的正义,就是把弟兄们用命换来的军功拿去和海贼交易吗!”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尉怒吼着,挥刀格开一颗子弹,身边的士兵们则步步紧逼,包围圈越来越小。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声清亮而急切的娇喝穿透了喧嚣的战场。

达斯琪手持名刀“时雨”,从另一侧冲入场中,眼镜下的秀眉紧紧蹙起。她试图用自己的身份喝止这场丑陋的内斗,但无论是哗变方还是摩根,都对她这个“本部来的大小姐”充满了戒备与排斥,战斗并未因此停歇。

她陷入了茫然。她所坚信的,那印刻在披风上的“正义”二字,在眼前这场同僚相残的血腥闹剧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摩根上校瞥见了达斯琪,眼中非但没有喜色,反而闪过一丝狠戾。他很清楚,无论今晚结果如何,有这个本部的“证人”在,他勾结海贼的事情都可能败露。

他必须突围!不惜一切代价!

“滚开!”他一脚踹开一名试图保护他的亲信,那名亲信愕然地看着他,随即被哗变士兵的乱刀砍倒。摩根借此空隙,猛地向侧后方扑去,那里,一名年轻的女文书官正吓得瑟瑟发抖,躲在石柱后面。

正是那个曾给凌尘送过饭,内心充满对摩根恐惧的女人。

“上校!”女文书官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下一刻,冰冷的枪口已经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摩根一把勒住她的脖子,将她瘦弱的身体当作盾牌,对所有人咆哮道:“都给我退后!否则我先杀了她!”

哗变士兵的脚步为之一滞。刀疤中尉脸色铁青,却不敢轻举妄动。

达斯琪更是目瞪口呆,她无法相信,一名海军上校,竟然会用手无寸铁的文职人员作为人质!

“摩根!你疯了吗!”她怒斥道。

“闭嘴!小丫头!”摩根的脸因疯狂而扭曲,“这就是生存!你们这群活在象牙塔里的家伙懂什么!”

躲在阴影里的凌尘,双拳死死攥紧。那女文书官颤抖的身影,以及他曾通过“羁绊”感知到的,她那份日夜不休的恐惧,此刻如同一根针,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就是现在!

混乱的局势,多方势力的对峙,摩根因挟持人质而产生的片刻自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能让他手刃仇敌,并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的机会!

他不再犹豫,猛地从阴影中冲了出去,脸上堆满了“淳朴”的焦急与“忠诚”的决然,朝着哗变士兵的方向高声大喊:

“我来帮你,上校!”

这一声突兀的呐喊,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摩根、刀疤中尉、乃至达斯琪,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看似忠心耿耿的年轻人身上。

摩根看着凌尘那张因为“急切”而涨红的脸,心中一阵狂喜。他认得这个小子,那个吃了恶魔果实的“货物”,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这个看似愚钝的家伙居然还对自己忠心耿耿!

“好小子!快!给我挡住他们!”摩根大笑,注意力因为这意外的“援军”而出现了刹那的偏移。

就是这刹那!

凌尘的眼神在冲锋的途中骤然变得冰冷,那份伪装出来的“淳朴”瞬间被一种深可见骨的凶戾所取代。他冲向的根本不是哗变士兵,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的路线诡异地一折,如同一头捕食的猎豹,闪电般地扑向了正因得意而放松警惕的摩根上校!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刃,那是他从厨房逃出来时顺手牵羊的剔骨刀。刀身狭长,在火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

“噗嗤——!”

没有丝毫的迟滞,甚至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那柄锋利的剔骨刀,带着凌尘全部的力量与恨意,从后心狠狠地刺入了摩根上校的身体,刀尖甚至从前胸透了出来,带出一抹刺目的血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摩根脸上的狂笑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缓缓低下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刀尖,又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曾经被他视为“货物”的年轻脸庞。

那双眼睛里,没有忠诚,没有愚钝,只有一片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冷漠与决绝。

“为……为什么……”他口中涌出鲜血,含糊不清地问道。

凌尘没有回答,而是顺势一把将那名已经吓傻的女文书官拽到自己身后,同时用另一只手闪电般地在摩根的怀里一探,掏出了一叠被油纸包裹的信件。

“嗬……”摩根喉咙里发出最后的声响,身体一软,重重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全场死寂。

雨水滴落在滚烫的枪管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无论是哗变的士兵,还是满脸震惊的达斯琪,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幕彻底镇住了。

一个被软禁的、看似无害的青年,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刺杀了基地的最高长官!

凌尘剧烈地喘息着,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从他脸颊滑落。他看也不看摩根的尸体,直接将那叠沾血的信件,朝着刀疤中尉扔了过去。

“这是他勾结海贼的罪证!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炊烟岛的公道!”

刀疤中尉下意识地接住信件,飞快地打开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复杂。他看着凌尘,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与忌惮。

凌尘没有理会他,而是缓缓转过身,迎上了达斯琪那双写满了震惊、茫然与不解的眸子。

“看到了吗?”凌尘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他指着地上摩根的尸体,又指了指周围的血与火,一字一顿地质问道:

“这就是你的正义吗?”

一句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达斯琪的心上。她的身体微微一晃,脸色煞白,握着剑柄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她所信奉的一切,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个少年用最残酷的现实,撕裂得体无完肤。

凌尘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那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但很快就被坚冰般的决绝所覆盖。

他不再停留,猛地转身,在哗变士兵们默契地让开的道路中,迎着风雨,冲向了远处的码头。

一道惊雷划破夜空,照亮了他决绝的背影。

他那如同宣誓般的高喊,在雷声与雨声中,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烙印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从今天起,记住我的名字!”

“叛逃者,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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