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猕猴的金箍棒砸过来时,我下意识举起乾坤圈格挡。
金属相撞的爆响震碎了十八层云障。冲击波把附近的傀儡天兵掀飞出去,有个没了下半身的巨灵神打着转栽进瑶池,溅起的弱水把白玉栏杆腐蚀出蜂窝眼。
蠢石头!六耳猕猴的獠牙几乎戳到我鼻尖,被天庭当枪使还这么卖力?
他棒子往下一压,我膝盖陷进云层半尺。战甲鳞片摩擦出刺耳声响,那些刻在金属上的名字开始发烫。我抬腿踹向他裤裆,这泼猴却灵巧地翻到我背后。
混天绫突然暴起。红绫擦着我耳尖射出去,把个举刀偷袭的魔将缠成粽子。三昧真火顺着绫缎烧过去,焦臭味里混着檀香。
多管闲事。六耳猕猴的金箍棒扫过我头顶,把另两个魔将拦腰打断,谁要你救?
我反手抓住他尾巴甩了半圈。这泼猴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棒子顺势砸碎第三尊罗汉像。金身里爆出的黑浆溅到战甲上,被鳞片吸收得一滴不剩。
背靠背站定时,我发现他右边少了撮毛。伤口结着血痂,形状像朵梅花。
老君放你出八卦炉,我甩出乾坤圈击穿扑来的魔兵,就为今天?
六耳猕猴突然大笑。他棒子舞成风车,把三个傀儡天将的脑袋串成糖葫芦:那老倌说——棒子猛地杵地,天地大劫需要两个离经叛道的疯子!
混天绫突然勒紧我手腕。红绫指向三十三天外,无相天魔的骷髅法相正在凝聚第九颗眼球。每颗眼珠里都映着不同的地狱景象,盯着看会听见万千亡魂哭嚎。
战甲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胸甲裂开道缝,露出里面跳动的火种——是火灵圣母给我的那团三昧真火,现在烧得比太阳还亮。
赌一把?六耳猕猴用断棒指着天魔法相,看谁先戳瞎那秃驴的眼。
我没吭声,把乾坤圈甩成金色光轮。圈刃擦着他猴毛飞过去,削掉天魔法相半根睫毛。爆开的魔气像沥青雨般浇下来,腐蚀得云层滋滋冒烟。
六耳猕猴突然揪住我战甲领口。他力气大得惊人,把我整个人抡起来砸向地面。我后背撞碎南天门牌匾的瞬间,看见原先站的位置刺出骨矛——是天魔的肋骨,矛尖还滴着弱水。
又欠我一条命。他踩着我肩膀跳上高空,断棒捅进天魔鼻孔。
混天绫自发缠住骨矛。我借着拉力腾空而起,战甲喷出的火柱把沿途魔兵烧成灰烬。乾坤圈飞回手中时,圈身刻满了细密咒文——是那些战甲上的名字在流动重组。
六耳猕猴正在天魔额头跳舞。他每跺一脚,骷髅头就裂开道缝。有根触须突然从裂缝里刺出,眼看要捅穿他后心——
我甩出混天绫缠住他脚踝。红绫一拽一甩,这泼猴打着转砸进我怀里,撞得战甲火星四溅。
多管闲事。他学我说话,六只耳朵却全部转向天魔方向,要来了。
骷髅法相突然张开嘴。没有舌头,只有个旋转的黑洞。吸力瞬间扯碎方圆百里的云层,瑶池水倒灌进那深渊巨口。
战甲鳞片全部竖起。我抓住六耳猕猴的断棒,他默契地握住我乾坤圈。
老君的金丹......他剩下的话被狂风扯碎。
我懂他意思。战甲缝隙里喷出青白色火柱,与金箍棒的残柄融合成炽白光矛。六耳猕猴的猴毛被高温烤得卷曲,我闻到自己石壳熔化的焦味。
黑洞边缘开始坍塌。无相天魔的尖啸震得三十三天琉璃瓦齐碎,凌霄殿的金顶轰然砸进云海。
混天绫突然分成两股。一股缠住我腰,一股绑住六耳猕猴的脚。红绫绷直的瞬间,我们像投石机上的弹丸般被甩向黑洞。
光矛捅进天魔喉咙时,我听见老君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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