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滴落的声音在修炼室里格外清晰。楚夜盘坐在聚灵阵中央，已经维持这个姿势整整一夜。丹田处的胀痛感越来越明显，那颗由精纯灵力凝聚的灵核雏形，正随着呼吸微微搏动，像是一颗沉睡的种子。
“该换个地方修炼了。”阙老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聚灵阵的灵力虽纯，但少了天地灵气的自然韵律。后山的飞瀑崖有活水灵脉，去那里试试。”
楚夜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却难掩兴奋。经过一夜修炼，灵核雏形又凝实了几分，距离真正的聚灵境，只差最后一步。他拿起承影剑，对守在一旁打盹的柳轻霜轻声道：“去飞瀑崖。”
飞瀑崖果然名不虚传。百米高的瀑布从崖顶倾泻而下，水花飞溅间激起漫天灵雾，崖底的水潭泛着淡淡的蓝光——那是活水灵脉特有的灵气。楚夜站在潭边，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的灵力比聚灵阵还要活跃。
“这里的水灵力正好中和你暗脉的燥气。”柳轻霜帮他整理好校服，“按《九重天阙诀》的心法运转灵力，水流的韵律能帮你稳定灵核。”
楚夜走到瀑布下的岩石上，任凭水花冲刷身体。冰冷的潭水让他头脑更加清明，他运转心法，暗脉金线带着水灵力涌入丹田。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有些躁动的灵核雏形，在水灵力的滋养下竟变得温顺起来，周围的灵力也不再溃散，如溪流般源源不断地汇入灵核。
“就是现在！”阙老低喝一声。
楚夜集中全部意念，引导暗脉金线将灵核紧紧包裹，同时调动九条经脉的灵力向内压缩。“嗡——”丹田处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随后便是前所未有的充盈感。一股精纯的灵力从灵核中涌出，顺着经脉流遍全身，所过之处，经脉壁都变得更加坚韧。
瀑布的水流突然在他周身分开，形成一个圆形的水幕。楚夜缓缓睁开眼，指尖弹出一缕灵光，竟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轨迹——灵核已成，聚灵初阶！
“成功了！”柳轻霜惊喜地拍手，眉心印记闪烁，“我就知道你可以！”
楚夜纵身跃出水幕，落在潭边。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核正在稳定运转，灵力比通脉境时精纯了十倍不止，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淡淡的灵力波动。这就是聚灵境，真正踏入修炼之门的境界！
“我们回去吧。”楚夜握住柳轻霜的手，“该去领进阶班的校服了。”
回到学宫时，聚灵境的气息让不少弟子侧目。当楚夜拿着周明导师的推荐信去教务处更换进阶班令牌时，负责登记的长老都惊讶地多看了他两眼：“入学不足一月就突破聚灵境？青冥学宫近五十年都没出过这么快的记录。”
乙班的弟子更是炸开了锅。王浩听到消息时，正在给灵植浇水，手一抖差点把水壶掉进田里，脸色苍白地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进阶班的教室在学宫西侧的凌云阁，这里的弟子最低都是聚灵初阶，灵力波动比基础班强了不止一个档次。楚夜刚走进教室，就引起了不少注意。
“这不是那个打败王浩的新生吗？居然突破聚灵境了？”
“听说他只用了半个月就从通脉八经到聚灵初阶，太变态了吧？”
“李虎这次怕是遇到对手了，他上次还说人家不可能突破呢。”
楚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隔壁桌的少年主动打招呼：“我叫赵阳，聚灵初阶。你就是楚夜吧？久仰大名。”他递来一块玉简，“这是进阶班的课程表，下午有实战对练课，对手可以自己选。”
楚夜接过玉简，上面的课程比基础班丰富多了，不仅有剑法和灵力课，还有阵法入门和妖兽图鉴。
下午的实战课在更大的演武场进行。李虎看到楚夜走进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周明导师站在高台上宣布：“今日实战课自由组队，胜者可获得一枚聚灵散。”
李虎立刻举手：“导师，我要挑战楚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夜身上。刚突破聚灵境就被老牌聚灵中阶挑战，这无疑是场硬仗。
楚夜握住剑柄，平静地走上场：“请指教。”
李虎拔出弯刀，灵力在刀身凝聚成三寸灵刃：“别以为突破聚灵境就了不起，聚灵初阶和中阶的差距，比你想的大！”
楚夜也拔出承影剑，灵核中的灵力缓缓注入剑身：“试过才知道。”
随着周明导师一声令下，李虎率先出手，弯刀带着凛冽的灵刃直劈而来。楚夜不再像通脉境时被动防御，脚下灵力微动，身形如柳絮般避开刀锋，同时手腕翻转，承影剑带着青金色的灵光刺向李虎肋下。
“来得好！”李虎没想到楚夜刚突破就如此灵活，急忙回刀格挡。两柄兵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灵力冲击波让周围的弟子纷纷后退。
楚夜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微微发麻，不由心中暗惊——聚灵中阶的灵力果然浑厚。但他没有退缩，暗脉金线悄然流转，将震来的灵力引导向灵核，同时借助反震之力身形旋转，剑招一变，如狂风骤雨般攻向李虎周身要害。
演武场上，青金色与淡青色的灵光不断碰撞，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看得目不转睛——这个刚突破的新生，竟然能与李虎战得有来有回！
李虎越打越心惊。楚夜的灵力虽然不如他精纯，但韧性极强，尤其是那诡异的灵力转换，总能在看似绝境时找到反击的机会。更让他忌惮的是楚夜剑招中的青金色灵光，每次碰撞都让他的灵力微微紊乱。
“到此为止！”李虎怒吼一声，灵力全力爆发，弯刀上的灵刃暴涨至五寸，显然是要出绝招了。
楚夜深吸一口气，将天阙血脉的力量融入剑法，承影剑的灵光突然暴涨，剑招中竟带着淡淡的龙吟——这是《九重天阙诀》的“龙战于野”！
两招碰撞的瞬间，李虎只觉一股霸道的灵力涌来，弯刀险些脱手，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看向楚夜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楚夜也后退两步，灵核中的灵力消耗了近半，但他握着剑的手很稳：“还要打吗？”
李虎看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腕，又看看周围弟子的目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咬着牙道：“我输了。”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周明导师走上前，将聚灵散递给楚夜：“灵力运用灵活，剑招沉稳，很好。记住，聚灵境的修炼不止是灵力积累，更要领悟灵力与招式的结合。”
楚夜接过聚灵散，目光扫过台下脸色苍白的王浩，又望向远处的藏书阁。聚灵境只是起点，学宫大比在即，凝灵丹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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