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这次,换我来回应你吧 > 星神契约下的血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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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鼎司特有的冰冷消毒水气息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沉沉压在符玄的每一次呼吸里。烛渊躺在特制的维生玉台上,周身缠绕着莹绿色的能量导管,连接着上方缓缓旋转、投射出复杂经络图的云吟法器。那具不久前还在星槎海废墟中浴血奋战的身躯,此刻只剩下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着生命尚未彻底流逝。他身上狰狞的伤口已被精心处理过,敷着散发清冽药香的灵膏,但失血过多带来的苍白,依旧如同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

符玄就坐在玉台边。她甚至没有更换那身沾染着烛渊和自己血污的太卜司制服,深紫色的官袍下摆凝固着大片暗褐色的印记。她背脊挺得笔直,仿佛一尊凝固的玉像,唯有那双死死盯着烛渊侧脸的眼睛,泄露着内里山崩海啸般的惊惶与痛楚。七百年的记忆碎片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她识海中反复灼烫——饮月之乱中他绝望的脸,终末王座前献祭力量的决绝,智识印记烙入灵魂时无声的痉挛,以及七百年来,他在自己每一次冷漠眼神、每一次呵斥下无声吞咽的苦痛……这些画面疯狂轮转,最终都汇聚成星槎海废墟上,他血染重衣、在自己怀中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幕。

“大人…”负责主治的丹士长手持玉板,声音带着敬畏与沉重,小心翼翼地汇报,“烛渊大人…外伤虽重,但以我司手段,假以时日并非不能恢复。真正的…致命伤在于神魂。他的神魂本源…像是被某种无法理解的伟力…硬生生撕裂、抽离过近半!残存的部分,如同风中残烛,极度虚弱,且布满了…裂痕。更棘手的是,穷观阵核心…或者说,封印在其中的那股力量,正持续不断地散发出一种极其细微、却直指神魂的…‘牵引’和‘排斥’波动。这波动对常人无害,但对烛渊大人此刻脆弱的神魂而言…每一次波动都如同钝刀刮骨,在阻止其自我修复的同时,不断加深着那些裂痕!”

丹士长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锥子凿进符玄的心脏。撕裂近半的神魂本源…穷观阵核心的牵引排斥…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是那场交易!终末星神给予逆转生死的“机会”,智识星神索取的“代价”——剥离他一半的力量和存在!那力量,或者说被剥离的“基石”,就封印在穷观阵核心!它像一个活着的诅咒,一个以烛渊残存神魂为食的恶灵!

“竭尽所能,稳住他的神魂!”符玄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金属摩擦的决绝,“用最好的药!建木髓液也好,千年玉髓心也好!不计代价!他若神魂溃散…”她的话语骤然顿住,深紫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起一片近乎毁灭的疯狂寒潮,“整个丹鼎司,陪葬!”

丹士长浑身一颤,额头瞬间渗出冷汗,深深躬身:“遵命!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他不敢再多言,立刻转身去调配最珍贵的安魂固魄药物。

冰冷的玉台边,只剩下符玄和昏迷不醒的烛渊。仪器的嗡鸣声单调地回响。符玄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极其小心地、近乎贪婪地拂过烛渊冰冷汗湿的额角,划过他紧蹙的眉峰,最终停留在他失血干裂的唇畔。七百年的遗忘,七百年的咫尺天涯,七百年的无声煎熬…此刻,这触手可及的温度和微弱的呼吸,对她而言既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又是插在心尖的毒刃。

“等着我…”她俯下身,滚烫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滴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瞬间被冰冷的皮肤吸收,只留下微不可察的水痕。“我一定会知道…你究竟为我付出了什么…然后,带你回家。”她的声音轻若耳语,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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