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燕青冲出了墙内的小包围圈,又落进了墙外更多将士的大包围圈里。
李俊和燕青如两只陷入群狼的猛虎,左冲右突,狂啸猛扑。
朦胧月光看不清,不利于战斗,官兵点燃了无数的火把,将夜色照得亮如白昼。包围的官兵越来越多,太守府院内又有许许高手在不断冲出来,在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两人感到危机在快速地向他们步步逼近。
之前墙内的包围虽然被他们强横地冲破,逃了出来,但没想到更大的危机却在墙外张网以待。李俊暗道,看样子今晚是群狼咬死虎,两人有可能就要栽在这里了。
火把如龙,照亮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数千手持长矛、利剑、快刀的官军将士,眼神冷冽如冰,仿佛要将他们两人生生冻结在这冷月之下。官兵的喊杀声如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敲在两人的心头。
李俊心念电转,忽生妙思,与燕青相视一笑道:“快快使用隐身法,我冲在前你殿后,一齐杀出重围。”
燕青会意,两人瞬间用上隐身术,忽然间在几千官军中消失了。官军将士陡然间失去了目标而变得茫然无措,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做才好。
李俊、燕青两人要冲出包围圈,杀戮就不能停止,唯有硬冲杀出去,另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战场上此时突现奇观:没有看到厮杀的对手,却看到包围圈薄弱处的官兵头颅在不停地飞起,不断有官兵被四个装着金银的麻包砸得倒飞,甚至被砸成肉饼,一会儿就倒下了一百多个。
李俊左手用两个装着金银的麻包,右手也挥动两个装满金银的麻包,左右开弓此起彼落,四个各装有一百多斤金银的麻包上下翻滚,不停地猛砸。
李俊的双手里挥舞着四个装满了金银的大麻包,就像是死神挥舞着的镰刀,快速地收割着官军将士的性命。
燕青也不甘落后,挥动着寒光闪烁的利剑,如同上下左右翻飞的毒蛇,闪电般点击对手致命的咽喉或心脏。
两人并肩作战,如海啸突起,势不可挡。火光中包围圈的薄弱处像是被海潮强力拍打冲击的沙滩,飞快地溃散。
薛雕看不到李俊、燕青,只看到官兵一排排的不断地倒下,稍一想就明白了,李俊、燕青使用了障眼法,而明亮如昼的火把为李俊、燕青提供了方便,暴露了官兵的薄弱处。
薛雕大急,急令官兵将火把灭掉。这样一来,官兵处在黑暗中,李俊、燕青也处在黑暗中,就找不到包围圈的薄弱点了,只是凭运气误打误闯。薛雕想:这么多的官兵把李俊、燕青困在了包围圈中,他们是逃不出的,他们再能打,也杀不了几千官兵,不管这两个梁山贼人怎么厉害,累也要累死他们。
战场顿时一片漆黑,薛雕以为双方都是瞎子打老婆——估着干。薛雕不知道,李俊的眼睛是有夜视功能的,虽然看不到很远,但在五丈之内则能看得清楚,五丈之外看的朦胧。
火把一灭,李俊能看到敌手,能看出敌方的薄弱处,燕青只需紧随其后跟着出招击杀身边的敌人。刚刚官军看不到李俊和燕青,现在连自己人也看不到了,唯恐伤着了自己人而不敢出手,打得十分被动。战斗的情况现在大改观,眼尖的李俊打眼瞎的官军,就是单方面虐杀,占了大便宜。
燕青舞起利剑,跟在李俊五尺之内,五尺之内还是依稀可见的,燕青只需保护好李俊的后背,让李俊无后顾之忧,一心向前杀敌,全力开辟通道。
李俊在前开道,燕青紧随保护殿后,两人配合默契,效率极高。
李俊、燕青天衣无缝的合作,取得了惊人的虐杀效果。敌人虽众,但在李俊有目标精、准、狠的砸杀下,以及那不可匹敌的强大实力碾压,根本就没有一挡之力。
魔挡杀魔,妖挡斩妖,官军将士一触即溃,像大海退潮一样退得非常迅速。
尽管李俊和燕青占尽了便宜,但敌人终归是太多,胡打乱闯的攻击也有不少的刀招剑招落在了李俊、燕青的身上。
二人都挂彩了,而且所受的伤越来越多,但他俩的心志却越来越坚定。他们很清楚,只有拼尽全力,才有希望冲破这重重包围圏,才能活下去。稍一松懈,就会被对手的人海所淹没。
李俊冲在前面开路,所负的伤比燕青要多许多,也就是在这时候让李俊震惊地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他身上被乱刀乱剑砍下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而且愈合后不留疤痕。李俊大奇,什么时候自己有了伤口自愈的能力?
这是怎么回事,李俊一时弄不明白,在这激烈肉搏的时候,没时间去弄明白,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发现有了伤口自愈的功能,李俊心花怒放,不再担心受伤,更加毫无顾忌的奋勇拚杀,战力又强大了几分。
这是一场生死之战,也是一场信念之战,一场韧劲与毅力之战。李俊和燕青,像两只锲而不舍的猛虎,在夜色中顽强地厮杀,在血拚中寻找一线生机。
李俊牢牢记住了火把灭掉之前包围圏的软弱处,现在看来还是那样未变,便一往无前地朝着包围圏的薄弱处一个劲地砍杀。官军看不见,不知道哪里人多哪里人少,全凭听风辩位和想象战斗。
半个小时之后,李俊、燕青撕破了包围圈,两人终于从包围圈国杀了出来。李俊左右手都提着两个大麻包,带着燕青飞逃。
燕青不用扛麻包,轻功得到了充分发挥,脚不沾地轻飘飘的跟着李俊飞跑,一眨眼就拐进了一条小巷。
再转过几条街道,喊杀声就渐渐地小了,等到声音小到微不可察的时候,李俊长吐一口气说:“休息一下吧,我们安全了。”
燕青一屁股坐在地上:“李俊哥哥,你太厉害了,没有你这样的本事,今晚就算我们俩每人有十条命也玩完了。”
两个人休息了十分钟,听到有喧嚣声传来了,而且越来越大,就知道敌人在满大街搜索,正向他们走来。
官军很快就会追到这里,不能再呆。,两人起身,还是李俊在前,燕青在后,朝着城墙方向跑,很快又把官军甩掉了,而且越来隔的越远。
到了城墙下,李俊拿出钩索,率先爬上城墙,然后把四麻包金银吊上城墙。
四麻包金银全部吊上了城墙后,燕青累得骨头要散架了,觉得浑身软棉棉的,连爬上墙的力气都没有了。李俊感觉出来了,要燕青只管抓紧绳索,让他把燕青吊上去。
燕青依言紧紧抓住绳索,李俊只几下就把抓紧绳索的燕青吊上了城墙,然后再照样将四个麻包和燕青吊下到城墙外。李俊最后下了城墙,提起四个麻包带着燕青走在白天就看好了的官道上,快速往梁山方向赶。
燕青提着沉重的脚步跟着李俊走了几里地,觉得绝对安全了,就要求坐下来喘一会气,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后再走。
李俊的伤口已经消失,什么刀伤剑伤……已经不治自愈了,没有显示出曾经受过伤的特征。只有满身的血迹才看的出曾经历过激烈的战斗,身上的斑斑血迹除了大多数是对手的,也有少量的血迹是自己的。
燕青跟在李俊后面,受伤少也不重,对身体没有大的影响,只是累坏了。
两人坐下来休息,第一件事就是喝水。激烈的久战让两人身上的汗水都流干了,严重缺水使二人特别口渴,干得喉咙要冒烟了。此时喝水就是最好的享受,二人也不管水质是不是干净,把头埋在水里,张开嘴咕咚咕咚一阵猛喝,直到把肚子喝的涨臌臌的了才罢休。
喝够了水,吃了些随身携带的酱牛肉。用溪水洗洗脸,又休息了一会。觉得精神恢复了很多,便站起来振作精神去追赶童威、童猛。
再说童威、童猛出城之后,趁着朦胧月色,沿着官道不急不慢地走了一夜路,两人以为李俊、燕青的脚步比他们快的多,很快就会追上来,所以也没有刻意停下来去等,而是边走边等。
时至天亮,官道进入一座大山。
童威、童猛原来在梁山时,经常在这里出没,对这里的山山水水很熟悉。此时触景生情,不由得想起了在梁山时的生活,兄弟们昨日的音容笑貌又出现在眼前。
童威感慨地说:“兄弟们原来在梁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无拘无束,何等快活!自从招安之后。天天就是服从命令打仗、行军,没有过上一天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倒也罢了,最可恼的是送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
幸亏我们现在到太湖去了,又找到了比梁山更美丽潇洒、更富饶安全的云雾岛,逃脱了奸佞们的算计,好像又回到了旧日的时光,只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再也活不过来了。”
童猛深有同感:“谁说不是呢,宋江哥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个招安就毁了整个梁山大业,把兄弟们的性命也收了个七七八八。
我觉得公明哥哥把自己葬在与梁山蓼儿洼酷似的楚州蓼儿洼,说明他对梁山的日子是很怀念的,对兄弟们也是很怀念的。”
“是啊,应该是这样,不然就解释不通了。他对梁山怀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却不肯葬在梁山蓼儿洼而要葬在楚州蓼儿洼,说明他心怀愧疚。”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