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不是在梦中说对不起众位兄弟吗,明言心中有愧呀,他是心系梁山却又无颜回梁山,怕见兄弟们的英灵。若是兄弟们说起招安后的憋屈,伤兄亡弟的悲痛,叫他何以自处?所以他只有带着浓浓的梁山情结葬在楚州的蓼儿洼,才是好的选择。”
“应该是这样,这个招安的代价真是太大了,而且是无法弥补的损失。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公明哥哥已经仙去,我们也不必求全责备他了。”
兄弟俩边说边走,感叹连连。只顾着说话,忘记了看路,忽然听得一声哨响,几个大汉拦在大道上挡住了兄弟俩的去路。这样的情况童威、童猛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白白的拦路打劫嘛!
六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表情狰狞,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刀剑,锋刃闪烁着寒光。如同一群恶狼,一字排开拦住去路,?间就将童家兄弟俩围在了中间。
为首的大汉身高八尺,肤色黝黑,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双眼睛发出饿狼一样的神色。
一个喽啰清了清喉咙,扯开嗓子俗套地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送上买路钱!”
童威和童猛会意地相视一眼,童威呵呵大笑:“孙子!打劫打到你祖宗头上来了,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了,哈哈哈……”
童猛也冷笑道:“孙子们须记住,这条路是我们梁山兄弟开的,什么时候变成是你们开的了,将天功据为己有,还占着我们开的道来打我们的劫!孙子,你们做的很不道德啊。”
几个大汉一听童家兄弟的话,知道来者一定是厉害角色,绝非善类。互相看着不知说什么好。
劫道者个个变的紧张肃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走动。
为头的年轻大汉喝道:“胡说,梁山好汉早就被招安了,为朝庭作战死了十之七八,幸存的英雄们当官的当官,回乡的回乡,非富即贵。他们出门在外不是坐轿就是骑马,谁还会像你们这样,虽然穿的还不错,却还穿着草鞋长途跋涉,徒步到这深山老林来了。
你们两人想扯虎皮做大旗来吓人,可是你们俩吓错了人,爷爷岂是吓大的,有本事就露一手出来给爷爷看看,就知道你们是谁了。”
童威道:“老子就是出洞蛟童威,他是我兄弟翻江蜃童猛。虽然我们兄弟是水中蛟龙,不擅长陆地战斗。但这些年出生入死百战沙场,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什么场面没见过,就算不擅长陆战,要对付你们这些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兄弟俩说完,各自拔出腰刀,背靠背就攻了上来。
年轻大汉一愣,立即吼道:“且慢,待我再问问你们,如果属实,不但要给你们让路,而且请你们进山寨去喝酒吃肉,还略有薄赠。
如果你们说的不对,想要耍横,对不起,须打赢我手中这把朴刀再说。
不过我们虽然不惧战,但也要防止出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的现象发生。我且问你们,你们要如实回答,这是要到哪里去?”
童威、童猛本来有着同是绿林好汉、物以类聚的好感,并非真的要将这些剪径客杀了,听年轻大汉如此一说,就知道了这伙强人对梁山好汉是敬仰有加的。
二童顿生好感,也就不隐瞒,把与李俊、燕青到楚州蓼儿洼祭拜宋江、吴用、花荣、李逵等四位英灵后,现在准备到梁山去旧地重游凭吊死亡兄弟。
年轻大汉不大相信又有点相信,信疑掺半地问:“既然是四人同去,为什么李俊、燕青不见,难道他们不愿意与你们两人同行吗。
童威兄弟搪塞道:“李俊哥哥与小乙哥临时有件大事要办,要我们兄弟先行一步,他们随后会到。”
李俊、燕青是去打劫太守府,岂能让这些人知道!二童兄弟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说给别人听。
那年轻汉子见童家兄弟语焉不详,心生疑窦,便质疑道:“同伙四人,为同一件事而来,焉有分道扬镳之理。我看你们二人是在撒谎,妄想骗过我们过山,真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分不出真假?”
童猛被质问的心头火起,不耐烦地道:“俺兄弟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当然不会向你等交待。你这小子怎么就不开窍,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就不要一味追问呀。明白了吗!
言已至此,让开路吧,别惹恼了俺兄弟。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年轻汉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喜欢听人家说好话,讨嫌别人拿大话来恐吓、威胁。
童猛的话惹恼了年轻汉子,当即无名火起,怒气冲冲地骂道:“果然是两个欺蒙拐骗的家伙,老子这就与你斗上一斗,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是李逵还是李鬼,请亮出你的本事来吧。”
二童因为被官军追缉走了一夜黑路,正倍感憋屈,一肚子气要发泄出来。如今在在自己的旧地盘被一些无名小卒打劫,早就心头火起。童威嗖地拔出刀,向为首的青年汉子冲来。
童威使刀,年轻汉子也是使刀,两人都是气冲牛斗,怒冲冲地向相冲来,两把刀恶狠狠斩在一起,砰地发出钢铁相击的声音,一串火花四冒,就开始了恶斗。
两人实力相当,童威战斗经验比年轻汉子丰富,但走了一晚的夜路,已经很疲劳了。年轻汉子战斗经验不如童威,但血气方刚,又是以逸待劳,倒也没落下风。一时打的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童猛见童威久战不下,心中焦躁,就想上前助战。但童猛一动,其他的五个剪径客也就一齐上前,围住童猛群殴。
五个大汉虽然身材高大,都是身高八尺的汉子,武艺却都平平,五人打一个,并没有占到一点便宜,也是打了个平局。
八个人分作两个战团,势均力敌,你来我往斗的难解难分,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是,谁也不肯服输,谁也不愿率先退出战场,战斗已经胶着了就得一直持续下去,从早晨斗到半上午,直到中午,双方都不肯撒手。
童威、童猛还没吃早餐,肚子很饿了,力气渐渐小了。六个拦路客比起二童的实力略逊一筹,此时也疲惫极了。两个战团的八个人都疲惫不堪,各自凭着毅力和耐力,在苦苦地支撑着。
却说李俊和燕青从楚州城逃出来,在离城三十多里的地方将伤势做了简单处理,为防止官军追上来,没有做长时间的休息,稍稍休息一会又继续在往梁山去的官道上疾奔,卯足劲追赶童威、童猛。
天大亮之后,两人在一条清溪里洗掉一身血污,换掉血衣,去掉了一身血腥味,喝了些水又紧追急赶。
到了童威、童猛被拦劫的山道,离楚州已经很远了,两人的心情变的轻松起来。
李俊道:“小乙哥,这里好像是以前的梁山势力范围?”
燕青叹道:“严格地说不属于梁山范围,此地是比较靠近二龙山,受二龙山的影响较深,应该是属于二龙山的外围势力。”
“原来如此,离梁山不到八百里路了吧。想我梁山当年旗下有白虎山、登云山,桃花山、枯树山、对影山,清风山,饥马川,黄门山,少华山、芒砀山、二龙山等十一座山头大寨。势力何等宽广,何等威风,唉!”
“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说了。只有六百多里路了,找到两童后买四匹好马,明后天就会赶到梁山。”
两人不再担心官府的追兵,边走边说话。说到这次的收获,高兴的哈哈大笑。
李俊与燕青笑道:“那个贼婆娘,只道检举了我们,待抓到我们之后,她就立大功了。没想到功劳没捞着,倒把自己的性命给送了。”
燕青:“那个贼婆心地忒歹毒,恶有恶报呢。不过也得谢谢她,要不是她,我俩哪能得到这许多黄白之物。”
“那是,我把银票都塞在怀里,不知有多少,要不我们进林子里清点一下?”
燕青正要说“好”,蓦然听到了前面隐隐约约有打斗呐喊声传来,便改口道:“前面有打斗声,这里是童威、童猛的必经之地,莫不是他二人与谁发生了冲突,我们得赶快去看看。”
两人一急,立即加快脚步,飞一般向前赶去,声音越来越近,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战斗圈中二童的身影。
李俊立即大喊大叫:“童威、童猛,和谁在打架。别慌!我和燕青马上来帮你。”
童威、童猛听到李俊的声音大喜,原本萎靡的精神立即振作起来。
剪径的年轻汉子和他的手下听到李俊的声音如遭雷亟,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年轻汉子虚晃一招,跳出战圈跪倒在地,对童猛惶恐地道:“果真是梁山好汉,小弟做错了,请哥哥责罚。”
与童威大战的五个喽啰也丢了兵器,一齐跪地求饶。
一眨眼的功夫,李俊、燕青疾射而至。
李俊问童威、童猛:“这是怎么回事?”
童威、童猛把经过说了一番,然后道:“没想到在梁山的势力范围内被打劫了,真让我兄弟俩大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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