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雕的禀报并没有让胡琅意外,只得无奈地叹道:“也不能完全怪你们无能,这些家伙也实在是太狡猾了。夫人才一进府,贼人就跟到了,而且还跟进了太守府,我都没有发现。要不是你聪明,一出动人马就先在城内打听寻找,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进城了。”
“那个燕青边走边打听快活饭店,才暴露了自己,我们是尾随他而去的,我只想将四个贼子一网打尽,就没有惊动燕青,谁知不但没抓到李俊、童威、童猛,连燕青也逃走了。早知道是这个结局,当时就该及早动手,先抓住一个再把其他的三个钓出来。”
“这事真有点怪,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左门邪术!把自己隐藏起来了?否则怎么可能在我们的眼皮子下消失呢。”
“很难说,毕竟那个公孙胜的法术之高超是出了名的,说不定是公孙胜传了他们一手障眼法。”
“这就对了,肯定是用了隐身法,否则解释不通。我建议请太尉出面,求皇上下旨以用左道邪术危害社会的罪名把公孙胜抓起来。”
“要是有这么容易就好了,朝中给梁山贼人说好话的人可不少,民间里还有他们的残余势力,看看宋庙袅袅不断的香火,你稍想想就会明白的。
若是没有十足的理由、确切的证据就去二仙山随便抓人,那会激起梁山残余势力死灰复燃,再与二仙山势力沟结一气,就会引起朝庭大乱、江湖大变,那就不得了!
到时派你去征剿的话你能保证战而胜之吗,须知连高太尉、童抠密使都在他们手里连战连败,高太尉还做过梁山的俘虏呢。
而且如今金兵南侵,大宋危如累卵,朝庭的大麻烦来了。在这个时候再求皇上对梁山余孽发难实在不智啊!若是惹的龙颜大怒,说不定就要让我等人头落地!”
薛雕自知失言,连忙道歉:“大人教训的是。我们尽力去抓这四个贼人就是,万一抓不到,也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没对高源承诺过什么。湖州金库失盗是高源他们失职,怪不到我们的头上。”
胡琅叹道:“本来这事与我们无关,这年头能省一事就该省一事,没想到这四个贼人无意中被夫人识了出来。
夫人是高源的表妹,童家的大小姐,与高家关系向来非常密切,高太尉与童枢使更是众所周知的莫逆之交。今日童氏夫人为高源认出了四个贼人并告诉了我,我们还能不闻不问吗,再不出力根本就就讲不过去。否则被高源知道,将我们告到高太尉、童枢密使那里,我们就下不了台。”
李俊、燕青听到胡琅说出了原委,就不再在这里停留,走出衙门大堂后径直往后院去找罪魁祸首。
二人按照窗户的亮光挨个房间逐一寻找,找了十几间房才找到那妇人的卧室。
李俊、燕青想起差点就栽在这个恶毒的妇人手里,心里的气恨就不打一处来。李俊比燕青先几步走进那毒妇的房间,可不会什么怜香惜玉、不打女人。恶毒的妇人比毒蛇更毒,世上越少越好,一点也不值得怜惜。
李俊、燕青是隐身的,掐着妇人的喉咙,往妇人嘴里塞进一把破布。妇人看不到人,却被掐着喉咙塞了一嘴破布,说不出话也无力挣扎,只道是遇到鬼了。毒妇最爱做亏心事,冤死在她手里的下人就有好几个。毒妇有钱有势,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冤死的人变作鬼来报仇。毒妇看不到隐身的李俊燕青,当然认定是鬼来找她报仇了,顿时吓得昏死。
燕青也寻到这里来了,悄声对李俊道:“暂且别将她弄死了,要从她嘴里审出金库在哪里,再把这里的金银全部带走,才算没有冤枉花了三十两银子。”
李俊笑道:“正合我意,怎么能让毒妇白得了三十两白银,不一本万利的收回来,怎么对的起毒妇与狗官!”
李俊把妇人提到后花园,选个隐蔽的地方将妇人弄醒来审问,妇人听到燕青那熟悉的声音,便知道不是鬼来寻仇,而是自己在白天做的事遭来了报应,更加怕的不得了,吓的魂飞魄散、胆破心裂。
燕青道:“我们好心给你银两,你就是这么报答的。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交待什么,否则塞住你的嘴巴再将你凌迟了,让你痛不欲生却又叫不出痛,只后悔来到了这个世界。”
妇人吓得点头如捣蒜:“英雄饶命,你问什么,奴家……就老实交待什么,绝不敢……隐瞒一丝半点。”
李俊冷冷地道:“金库在哪里,老实说出来。我们二人中一个人去金库,一个在这里守着你,若是说了假话会是什么结果,我想以你狡猾如狐的鬼心计,一定会懂得。”
妇人听到两个不同的声音,却又没看到人,惊怕之余却又疑惑不解。结结巴巴地不知是该说真话,还是骗个假话敷衍过去。
妇人猜测到过一会老爷或丫环发现夫人失踪了,必定会到处搜寻找,那时候肯定会找到这里来。
妇人想到这里就生出了侥幸之心,一边胡乱回答搪塞,一边想着应对之策,吱吱唔唔,慌乱中前言不搭后语。
李俊看出了妇人的心思,去了障眼法,现出本来面貌,铁青着脸瞪大眼睛喝道:“刁妇童氏,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好了,看清楚我是谁,别以为是燕青一个人在唱双簧?”
叶青也现出身来:“好个童氏,果然狡猾奸诈,真以为我们只有一个人,幻想骗个假话让我们去乱找,然后等着胡琅的人来救你。我现在就用破布塞住你的嘴巴,零刀碎剐了你。”
童氏见到李俊、燕青二人都现出身来,就彻底绝望了。骗个假话敷衍过去的想法显然是行不通的,只得老老实实地讲出了金库所在的地方。
童氏之前骗得他们团团转,让四个兄弟差点被一网打尽,燕青一想起来就恨的牙齿咬的嘎崩响,等童氏刚一讲完,手起刀落就将童氏的脑袋搬了家。
李俊、燕青又用出了障眼法,直奔金库。
两人来到金库门前,一人解决一个守卫,从守卫身上搜出钥匙,打开金库大门再掩上,放心放意地进库大肆洗劫。
李俊在黑暗中可看见五丈内的东西,又神力无双,什么铁锁头、铜锁头轻轻一扭就四分五裂,专门负责找箱开柜。燕青就负责专门把箱柜里的金银装到早就准备好的麻包里。
一年太守,十万白银。这个胡琅也是个狠角儿,搜刮的民财虽然不及高源,却也积下了有四大麻包金银和几大摞银票。
也是合该出事,胡琅手下的俞校尉与胡琅妹妹有私,约在花园相会。
二人约会的地点恰巧在隐藏童氏尸体所在的隐蔽处,赴约的胡氏被童氏的尸体绊的摔了一跤。伸手在地上一摸。感觉到手掌黏糊糊的,还闻到了一股冲鼻的血腥味。胡氏抬起手来看,就看到了一巴掌血,月光下艳红的鲜血吓得她命都没了,也顾不得会暴露约会的秘密,大喊尖叫起。
胡氏的尖叫声立即惊动了太守府里所有的人,护院、杂役……纷纷冲了出来。正在说话的胡琅、薛雕听到叫喊声,也急急寻着声音找来了。
在朦胧的月光和一片灯笼光下,众人看到了童氏的头颅和尸体分别在相隔远的两上的地方,浓浓的血腥味冲的人掩鼻欲呕。
胡琅倒也是个有主见的太守,马上就意识到是李俊、燕青等人做的好事,也意识到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李俊等人的目标不仅仅是为了报复一个妇人。童氏的告密只是导火索而已,李俊、燕青更看重的是钱财,肯定是瞄准金库里的金银宝贝而来。
胡琅一想到金库,顿时惊出一身冷,一面慌忙下令发出警讯,调集所有的人手在太守府内搜捕凶犯,一面通知薛雕调动所有官军全城搜捕,自己则亲自带着一众护院高手直奔金库。
李俊、燕青已经把金库洗劫一空了,正准备走的时候就听到了太守府里发出的警报声和各种喧嚣声,便知道事情败露了。
艺高人胆大,两人并不害怕,一人提着两大麻包敏捷地疾射而,刚出得金库大门,就与胡琅带来的人迎面相撞,被堵在门口了。
李俊从燕青手里抢了一个麻包,把三个麻包口一扎,三个麻包就被扎成一个。每个麻包有百来斤,共三百斤左右。不过拿在李俊手里,三百斤麻包像是牛角上挂把干稻草——轻飘飘的。一手提着三个麻包,一手拿着刀当先冲出。
燕青手里提着一个最小的麻包,重约七十斤左右,不轻不重,对行动并没什么妨碍。
两人一手提金银,一手执刀。李俊当先开路,燕青随后,像一把尖刀向官兵之间的空隙杀去。
为了方便视力,两人去掉了障眼法,现出身来奋起冲杀。
李俊使出了一龙二虎三牛之力,勇猛无敌,人挡杀人,鬼阻杀鬼。胡琅的护院精英像潮水一样纷纷退下,来不及退走的就做了刀下亡魂。
燕青知道李俊的真正实力,就放心地让李俊打头阵,自己只管跟在李俊身后,保护好两人后面的安全就是。
李俊自从得到一龙二虎三牛之力后,还没有过尽全力一战。之前抵抗高源的追兵是以逃生为主,为了防止被官兵包围,用的战术是相隔一两丈远隔空打牛,没有与敌人零距离刀掌相拚过。
这次已经被包围了,而且二童也早就出城了,李俊、燕青无所顾忌,定下心来一意作战。零距离接触的肉搏战,迫使二人不得不发挥出最强的近身肉搏的战力。李俊的力量增加了几十倍,腰刀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像是小木片一样,很不如意。不过轻也有轻的好处,使起来的非常灵巧,这把刀就成了轻灵有余,威力不足的鸡肋兵器。
打着打着,刀刃都绻了,李俊觉得腰刀发挥不出自己本身该发挥出的威力。此时杀得兴起就干脆把腰刀扔了,从燕青手里抢过一个麻包,一手拿着两个麻包当武器,倒是正合适,很顺手地挥舞着向敌手砸去。
小四百斤重的武器谁能抵挡的住!光是那麻包砸出的劲风就把人刮得东倒西歪了,哪个人敢去硬扛。
李俊、燕青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包围圏。两人飞跑的速度是官军望尘莫及的,冲到院墙下的时候,已经把官军甩下了十几丈。
楚州太守府的院墙不高,李俊可以一跃而过,一只手提着两个麻袋,飞起一跃就到了院墙外。
燕青两手空空就轻巧了。也跟着纵身一跃,落到院墙外。
那薛雕倒也是个能干的统制,就在李俊、燕青与护院血拚的短短时间里,就带着两千多兵将把太守府团团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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