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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谁是吸血虫?

陈景谷很快就从二房的茅草屋里冲了出来,手里高高举着那个用荷叶包裹的肉团,脸上满是得意和鄙夷。

“找到了!他们这些泥腿子真的偷藏了肉!”

陈景谷跑到张氏跟前,把肉递了过去,然后转身指着陈景逸一家,尖着嗓子嚷道:“就你们这些穷酸的泥腿子也配吃肉?你们要是老老实实种田我们家还能赏你们一口吃的,下次再敢偷吃,你们都给我等着饿死吧,哼!”

这番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柳氏心里。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绝望地看着那块被张氏拿在手里的肉。

陈伯春的头垂得更低了,紧紧攥着拳头却也始终一言不发,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陈景逸看着父母这副逆来顺受、不敢反抗的样子,心中涌起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沉的悲哀。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指望他们挺起腰杆,恐怕比登天还难。

陈李氏也冷哼一声,用如冰刀般眼神刮过二房一家,“我这个老婆子尽心尽力操持这个家,你们二房却做出这般自私自利的行为,简直心都黑透了!”

说罢,她又坐回椅子上,一脸威严的道:“我们陈家一直讲究有错就罚,今天便罚你们不准吃完饭!现在全都给我去地里把白天偷懒没干的活补回来!干不完不准回家睡觉!”

陈景逸皱着眉头,默默看着众人的反应。

张氏抱着那块肉,脸上得意的笑容几乎掩饰不住,嘴角翘起的弧度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而自始至终,陈仲春都安稳地坐在石桌旁,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无关。

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那清高孤傲的模样,仿佛跟这些为了口吃食而争吵的“泥腿子”说话,都有辱他读书人的斯文。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大房长子,十二岁的陈景怀站了起来。

他长得像他爹,小小年纪就端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架子,他先是走到柳氏面前,用一种教训的口吻道:“二婶,你这件事确实做得不对。我们陈家虽不富裕,但心要齐。我与父亲悬梁刺股,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全家人的将来吗?你这般私藏,岂不是伤了一家人的和气,让外人看了笑话?”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他随即又转向陈李氏,躬身作揖,态度恳切:“奶奶,二婶也是爱子心切,一时糊涂。堂弟毕竟大病初愈,身子骨弱,再让他下地干活,万一累出个好歹,不仅耽误了家里的农活,还得花钱请大夫,岂不是得不偿失?还请奶奶看在一家人的情分上,从轻发落吧。”

好一个伪君子!

陈景逸冷眼旁观,心底冷笑。这陈景怀字字句句都在为他们“求情”,可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怕他们二房这头耕地的牛累垮了,以后没人供养他们大房罢了。

果然,陈李氏听了自己宝贝大孙子的话,脸上怒气稍减,换上一副欣慰的表情,摸了摸陈景怀的头:“我的好孙儿,还是你懂事明理。你就是心太善了。可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件事要是就这么算了,以后这家里的下人还不个个都学着偷奸耍滑?此事不能开这个先例,必须严惩!”

“娘!”

一直沉默的陈淑春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二哥二嫂,瓮声瓮气地说道:“二哥一家今天累了一天,逸哥儿身子还虚着。晚上的活,我们帮二哥家分一半吧。只是……那肉是二嫂借钱买的,能不能……能不能分一小块给逸哥儿补补身子?”

“你给我闭嘴!”陈李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头,指着陈淑春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生不出儿子的绝户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这个家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看着逸哥儿,指望他以后给你养老送终吗?我告诉你,泥腿子能有什么大出息!指望他,你不如指望地里长金子!老老实实地把你大侄子伺候好了,等景怀将来金榜题名,穿上官袍,还能忘了你这个亲叔叔不成?到时候有你的好日子过!”

这番话恶毒至极,不仅骂了陈淑春是“绝户”,更是将他那点仅存的善意和指望彻底碾碎。

陈淑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最后又化为一片死灰,攥紧的拳头最终无力地松开。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陈景逸看着自己的父母和三叔一家,他们就像被抽了筋骨的木偶,任人摆布,毫无生气。

他知道,再指望他们,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陈景逸闲庭漫步的走到院子中间,一脸平静的看向陈李氏道:“奶,我只问一句,这个家里的粮食,是谁种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惊愕地看着这个刚刚还病恹恹躺在床上的十岁少年。

陈李氏最先反应过来,她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陈景逸的鼻子,怒斥道:“你个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没大没小,这里轮得到你说话?滚一边去!”

“这个家,现在是我当家做主!我说不让谁吃饭,谁就得给我饿着!”

“是吗?”陈景逸非但没退,反而迎着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冷笑,“我爹娘和三叔三婶,天不亮就下地,天黑了才回家,风里来雨里去,种出来的粮食,养活了谁?养活了你们大房这几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

“你们吃着白米饭,隔三岔五地吃肉。我们呢?我们累死累活,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喝的粥清得能照见人影!现在,我娘不过是借钱给我这个快饿死的人买口肉补身子,你们不仅要抢走,还要罚我们不准吃饭,继续去地里当牛做马!”

陈景逸扫视着大房那一张张错愕、愤怒的脸,最后目光定格在陈李氏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们这不是在吸我们的血,你们是想活活逼死我们二房和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