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里,朱元璋气得脸涨成猪肝色,“哐当”把盘子摔在地上:“反了!一个个都反了!”
徐达低头不吭声,大气都不敢出。
马皇后急问:“徐达,你说标儿去青楼了?”
“是,皇后。我亲眼看见他和丁显一起进去的。”
“你当时也在?”
徐达抿着嘴没说话,心里直嘀咕:重点是太子啊,问我干嘛?赶紧解释:“我觉得这事丢皇家脸面,才来禀报。”
朱元璋摆摆手:“别查徐达了,重点是太子。往后谁发现有损皇家脸面的事,都要像他一样举报!”
转头吩咐太监,“传太子!还有丁显和宋濂也叫来!”
徐达心里发怵,上前说:“陛下,我还是回避吧,省得尴尬。”
“不行!你留下。有朕在,他还能把你怎么样?明天早朝朕要重赏你!”
正说着,太监跑来:“太子殿下到了!不过他受伤了,走得慢。”
马皇后“腾”地站起来:“标儿怎么又受伤了?”
朱元璋皱眉问徐达:“你在场,知道他怎么伤的吗?”
“陛下,我走得早,真不知道啊!”
徐达喊冤。
朱标一瘸一拐进来,刚喊了声“父皇、母后”,就被马皇后拉住:“标儿,这是怎么了?”
朱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朱元璋冷着脸:“等丁显来了再说!”
“陛下,孩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不先问问?”
马皇后急道。
“被打是小事!等他们来了一起算!逆子,跪下!”
“陛下,他有伤……”
“别求情!”
朱标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双腿抖个不停。
等了好久,丁显还没来,马皇后又劝:“要不先让标儿起来?”
“不许!就跪着!”
朱元璋一拍桌子,殿里安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
“老臣拜见陛下、皇后!”
宋濂走进宫里行礼。
朱标一看是老师,心里有点失望。
他正纳闷为啥被叫过来,就听见宋濂问:“太子殿下这是……”
朱元璋沉着脸说:“宋濂,你先站一边,等会儿再收拾你!”
马皇后急得不行,朱标都跪了好一会儿了,可朱元璋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劝。
这时,她问来报信的太监:“丁显怎么还没来?”
“皇后殿下,丁大人在来的路上,伤得下不了床,正抬着赶过来呢。”
朱元璋皱眉:“受伤了?”
等丁显被抬进来,说话都不利索了。宋濂忍不住问:“丁大人,你这是咋了?”
朱元璋没管这些,直接冲朱标喊:“逆子!上午去哪了?老实交代!”
“父皇,儿臣哪也没去!”
“你不说?丁显,你说!”
见两人都不吭声,朱元璋又点名徐达,“徐达,你说!”
徐达只好说:“早上我看见太子和丁显去怡红楼了。”
朱标急得想解释:“父皇,听我说……”
“不用解释!”
朱元璋打断他,“罚你面壁三日,禁足东宫一个月,半年俸钱减半!”
转头又对丁显说:“你蛊惑太子去青楼,等伤好了打五十大板!”
宋濂一听慌了:“陛下,我可没去啊!”
“学生犯错,老师也有责任,先把你的翰林院学士职务停了。”
事情刚定下来,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朱元璋脸色一沉:“慌什么?”
……
还没见着人,就听见一声哭喊:“陛下啊,还请为妾身作主啊!”
一听声音,众人就知道是郭宁妃来了。
郭宁妃哭哭啼啼冲进殿里。马皇后皱起眉头,这郭宁妃向来会来这一套。
朱元璋问:“郭宁妃,出什么事了?”
“陛下,我堂弟今早被人打成重伤,躺在床上动不了!”
朱元璋皱眉:“打架的事有官府管,你跑宫里闹什么?”
“要是普通百姓打的,我也不找您了!可动手的人就在宫里,我能不讨个说法吗?”
这话一出,众人都在猜,谁这么大胆?
朱元璋说:“是谁,朕给你撑腰!”
郭宁妃突然一指朱标:“就是他!”
朱标急得跳脚:“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堂弟王猛昨天把我打伤,丁显也被他打成重伤!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除了皇族,谁敢动王家的人?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郭宁妃咬定不松口,还补了一句,“陛下,这样的太子,该好好治治!”
马皇后忍不住插话:“弹劾是陛下的事,轮不到你说了算!”
“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动手打人就是错!”
“事情还没查清楚,别乱下结论!”
朱元璋抬手制止:“都别吵!丁显,到底怎么回事?”
丁显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朱元璋又问徐达。
“昨天他们在怡红楼起了冲突,被店家劝开后,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朱标急得直喊:“真不是我!是他们带人来打我们!”
朱元璋头疼得直揉太阳穴:“郭宁妃,你先退下,朕会处理。”
“可是陛下……”
“听不懂朕的话?下去!”
等郭宁妃一走,朱标吓得闭眼等死,没想到朱元璋却把他扶起来:“孩子,做得好!”
朱标懵了:“父皇,您这是……”
“青楼的事该罚,但打王家的人,朕要赏你!王家这些年没少给朕添堵。”
马皇后解释完,众人这才明白。
丁显赶紧凑上来:“太子殿下,我当时也帮着您动手了!”
朱元璋点头:“丁显的处罚改成三十大板。”
“谢陛下!”
朱元璋又转向宋濂:“教得不错,撤销对你的处罚!”
宋濂刚要开口,外面传来通报:“陛下,周颠求见!”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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