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直接说：“教你们可以，但得交钱。每人一百两银子，学一个月。”
想学的人一听，当场走了一半。太贵了，而且才学一个月？
纪如雪却站出来：“我学！这钱我交！”
她刚赚了三百多两，都是靠朱桢，花点钱学本事不亏，还能打着公干徒弟的名号。
其他人犹豫了。有人问：“纪姑娘，你学会了教我们？”
“她哪教得了？一千两她都没时间！”
现场吵起来。
纪如雪没管，问：“在哪学？啥时候开始？”
朱桢眼睛一亮：“就在我长明集团，开个长明培训班。”
看大家不懂，他解释：“就是凑一群人专门学东西的。”
“能和纪姑娘一起学，我报名！”
“以后天天能见纪如雪，算我一个！”
不少富家子弟跟着起哄。
朱桢转头对赛春花说：“帮我叫李山来，登记报名的人。”
纪如雪说：“我帮你登记吧。”
赛春花却摆手：“纪姑娘哪能做这活？”
她指了个姑娘，“你来记。”
朱桢接着说：“想学的赶紧登记，明天来长明交钱。到时候每人发个刻名字的琉璃牌，当听课凭证。”
这话一出，大家抢着报名。有人嘀咕：“一人一百两，这比卖四果汤还赚啊。”
这边正热闹，王猛带着家丁匆匆走了，估计回去报信。赛春花嫌吵，喊：“关帘子关门！”
“等等！”
朱桢突然叫停，“东面窗户先别关。”
他走到窗边，笑了。其他人好奇凑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愣住了……
……
“公干先生，出啥事了？”
纪如雪凑过去，一眼看见不远处两人正被追着打。
朱桢突然笑了。
“笑啥呢？”
纪如雪一头雾水，这人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应天街上很少有人敢打架，毕竟有官兵巡逻，一动手就会被抓。可眼前这群人打得凶，愣是没见官兵来。
赛春花也好奇，挤过来一看，当场喊出声：“那不是丁郎吗？怎么被打成这样！腿也伤了！”
她又仔细瞧了瞧，“打人的头头，不就是徐增寿？”
果然，徐增寿正躲在后面指挥，带着几十号人追着丁显和朱标往死里揍。
“别声张。”
朱桢嘘了一声。赛春花心里直犯嘀咕，这少年年纪不大，手段够狠。
另一边又打起来了，这次是汪泽带人揍王猛。赛春花后颈发凉，看来这朱桢真惹不起。
“赛春花，今天的事，你不会乱说吧？”
朱桢似笑非笑。
“我啥都没看见！”
赛春花秒回，傻子才多嘴。
“关窗吧。”
朱桢一开口，赛春花下意识就去关了窗。
“丘福，把东西拿来。”
朱桢说完，丘福抱出个箱子，整齐摆上十瓶酒。
“这是啥？”
赛春花问。纪如雪凑过去念：“长明集团无忧酒？”
有人突然喊：“这不是宫廷御酒吗？”
众人炸开了锅，讨论这酒是真是假。
“这酒送你们了。”
朱桢说。
赛春花直摆手：“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
“这酒是我酿的，又没偷没抢。”
朱桢笑了，“当然，也不是白送。”
“要我们干啥？”
赛春花心里打鼓，生怕他提过分要求。
“把酒摆最显眼的地方，有人问就说长明集团产的。”
“就这？”
众人不敢信。朱桢懒得解释，青楼人多嘴杂，消息传得快，这就是现成的广告位。
“行！包在我身上！”
赛春花一口答应。
朱桢又和纪如雪说了几句，转身要走。纪如雪眼巴巴望着，赛春花凑过去说：“这可是个金主，往后你别接客了，专心跟着他！”
纪如雪脸一红。朱桢揣着名单出门，上面202人，每人一百两，明天就能进账两万多。刚出门，迎面走来两个少年。
……
朱桢摆摆手，让徐增寿和汪泽先撤。等人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才开口问：“六皇子的事办得怎么样？”
徐增寿立马汇报：“按您说的，把丁显打得站不起来，还甩了朱标几巴掌。完事儿都赖到王猛头上了。”
汪泽也跟着说：“我们打王猛的时候，又把事儿推给丁显，两边互相背锅！”
朱桢满意点头：“干得不错，走，回东市请你们吃冰品。”
“是四果汤吗？”
汪泽眼睛都亮了，“老徐念叨一整天，我还没尝过呢！”
一行人到了长明集团，就看见冰品店外头吵起来了。朱桢挤过去，见李山正跟个汉子吵架。
“怎么回事？”
李山一肚子火：“这人非说我们分量给少了，怎么解释都不听！”
汉子赶紧行礼：“公干先生，我叫周颠。这碗四果汤明显少了四分之一，花钱买的东西，分量不够可不行！”
周围人一听，小声议论起来。
“李兄，有话咱们到旁边说？后面还排着队呢。”
“不行！今天必须说清楚！”
周颠寸步不让，“少一指就少四分之一，你们认不认这个错？”
朱桢没办法，直接说：“是我们错了，但应该是少五分之一。”
“怎么算的？跟我算的不一样！”
周颠愣住。
朱桢让人拿纸笔，当场列公式：“你看，这碗口上宽下窄，装东西越往上越多……”
算着算着，周颠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朱桢的手。丘福赶紧把人拉开。
周颠回过神，连连道歉：“对不住！您这算法太绝了，我一时失态！公干先生，能单独聊聊吗？”
丘福皱眉：“要我把这人弄走？”
“别别别！”
周颠急得摆手，“公干先生，就几句话！”
朱桢怕耽误生意，点头答应：“李山，这儿交给你，再来五碗四果汤。”
李山嘀咕：“还要给他？”
“给！”
朱桢领着人往店里走。刚进门，周颠突然跪下，把众人吓一跳。
……
“周颠，你这是干啥？”
周颠从怀里掏出个书简，摊开问：“这是您写的？”
朱桢一看，是之前解的数学题：“25 x^2=(x 1)^2=X^2 2X 1，2X=25-1，2X=24，x=12”。
“是，那天看着题顺手解了。怎么了？”
“六皇子！周颠有礼了！”
周颠突然跪下。
两人从没见过面，朱桢愣住：“你咋知道我身份？”
“您这解题步骤太厉害，我拿书简找陛下帮忙找人。陛下一眼认出是您的字。我找您好久了！”
朱桢明白了，看来朱元璋早知道不少事。正想着，周颠一连串问题砸过来：“能给我解《九章算术》的题吗？您这解法咋想的？这些数字啥意思？”
李山进来打圆场：“你这么问，六皇子咋回？”
周颠反应过来：“对不住，太着急了。”
“先喝四果汤，歇口气，等会慢慢说。”
朱桢招呼大家。
汪泽喝一口就喊：“还有吗？能再来一碗不？”
朱桢点头：“管够。”
周颠边喝边走神，朱桢打算教他点新东西：“过来，我写几个字教你。”
他在纸上写下“**”。徐增寿指着0问：“这是画的蛋？”
“这叫阿拉伯数字，对生活生产都有用。”
看周颠一脸懵，朱桢改口，“以后就叫大明数字。”
“这数字您发明的？”
周颠追问。
“嗯。”
朱桢干脆承认，接着从数字含义讲到加减乘除，再到方程式。
周颠学得快，直夸：“这大明数字太妙了！”
接下来几天，他天天在长明集团学到半夜，还说：“我这就找陛下，一定要推广大明数字！”
当天下午，他就往乾清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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