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学士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朱桢拦住要走的危素。
危素皱着眉搓着手:“六皇子,这……老夫实在为难。陛下当年求字都没能如愿,您就别让我难做了。”
“您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忙。”
“实不相瞒,我几年前就封笔不再写字了,原因不方便透露,还望您体谅。”
朱桢没放弃:“我拿一首诗跟您换字怎么样?”
危素摇头:“对不住,真不行。”
“那这个呢?”
朱桢示意丘福捧上盒子。
“不用看,我不收。”
危素别过脸。
朱桢直接打开盒子,拿出玻璃瓶拧开盖子。
浓郁酒香散开时,危素猛地回头:“这是无忧酒?”
“您认得?”
“早朝时徐将军带过,陛下分给我们尝过一口。”
危素咽了咽口水,“真香啊……”
“美酒配知己,可这字……”
朱桢故意停顿。
“六皇子,能让我闻闻吗?”
“不能。”
朱桢盖上瓶盖,“不过您要是写四个字,这酒就是您的。”
危素盯着酒瓶,喉结动了动:“那就破个例吧。写哪四个字?”
“长明集团,再署上您的名字。”
“集团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生意聚到一起做大。”
危素提笔就写,四个字写得又快又漂亮。
朱桢接过纸连连称赞:“好字!多谢危学士!”
回程路上,丘福忍不住问:“这字真有那么管用?”
“用处大着呢,以后生意就靠它打招牌了。”
朱桢把纸小心收好,“走吧,还有不少事等着处理。”
……
当天中午,李山带着没写字的大匾额回来,正撞见宋濂在店门口徘徊。
“宋大学士,咋站外头呢?快进屋。”
李山招呼道。
宋濂盯着匾额问:“这是店里的匾?咋没字还这么大?”
“公干先生让人做的。”
李山回。
宋濂点头:“早想说你们这没店名,可算想到了。取的啥名?肯定特有讲究吧?”
“我也不知道,先生没说。”
李山挠头。
“先生在店里?”
“上午去找危学士题字了,这会儿该回来了。”
宋濂皱眉:“他不知道危学士封笔多年?上个月连陛下求字都没给,要不是陛下惜才……”
“我劝过,可先生的性子您还不知道?”
“唉,估计得碰壁。不过吃点亏,也能磨磨性子。”
李山岔开话题:“您孙女咋没来?”
“女孩子家总出门像啥样。”
宋濂含糊过去。
李山没多问,指了指屋里:“外头热,进去喝杯冰水凉快凉快,硝矿的事还得靠您帮忙呢。”
宋濂脸色变了变,正想说什么,丘福出现了。
“丘兄弟留步!公干先生在吗?”
“在,我去通报。”
没多久,朱桢跟着丘福出来。
李山赶紧说:“匾做好送来了,字……”
“字拿到了,丘福,取来。”
宋濂忍不住问:“是危学士写的?他不是不题字了吗?”
“有啥是我办不成的?”
朱桢反问。
“能看看吗?”
朱桢展开书法,宋濂接过一看:“‘长明集团’!真是危学士的字!”
“怀疑我?我用得着骗你?”
“不敢不敢!”
宋濂直擦汗,赶紧转移话题,“集团是啥意思?”
朱桢解释完,转头问:“你找我啥事?”
宋濂这才想起来:“正事正事!有大事要跟您说!”
朱桢吩咐李山:“把字放大鎏金刻到匾上,抓紧办。”
等李山走了,才说:“现在能说了吧?”
……
宋濂擦着汗,急声说:“六皇子,硝矿的事再宽限几天,我真快办完了!”
朱桢皱眉:“夏天都快过了,冰生意还做不做?你这效率也太慢了!亏你是翰林院学士,这点事办这么久!换我一天就能搞定!”
宋濂涨红脸辩解:“我也想快!可户部那帮人太磨叽,明明是给国库挣钱的事,拖着不办!我跟他们关系也不好……”
“没做好就是没做好,别找借口!”
朱桢拍桌子,“今天必须把事办了!”
“今天?这根本不可能!”
宋濂急得直搓手,“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这不是极限。”
朱桢突然问,“户部几个管事的?”
“五个。您想……?”
“丘福!准备五瓶无忧酒!”
朱桢转头对宋濂说,“拿这酒去打通关系,今天必须拿下硝矿开采权。”
宋濂瞪大眼:“这可是御酒!这么送太浪费了吧?”
“陛下才能喝的酒,他们能拿到还敢不办事?”
朱桢摆手,“快去,我等你消息。”
傍晚,宋濂举着公文冲进屋:“成了!五瓶酒一送,半个时辰就办妥!五千两收好,开采权归长明集团了!”
朱桢冷笑:“一瓶酒就能办事,大明真是病得不轻。”
宋濂慌忙捂他嘴:“这话可别乱说!隔墙有耳!”
消息很快传到东宫,朱标猛地站起来,狞笑:“好!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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