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显追问:“到底是哪个!?”
朱元璋脸色瞬间沉下来。
徐达直接呛声:“丁显,你闭嘴!”
丁显慌忙解释:“陛下,我就随口问问。”
朱元璋烦躁挥手:“别废话了!”
徐达趁机开口:“陛下,我有办法。这酒是机器做的,买下机器就能大量生产,成本还低。”
朱元璋眼睛一亮:“那赶紧买!这买卖稳赚,既能赏功臣,又能卖钱。”
徐达犹豫着说:“机器要一万两银子。”
户部官员立刻反对:“太贵了!陛下得省着花钱!”
朱元璋一拍桌子:“够了!徐达,你去办!我还要仿造一百台,再把这酒定为御酒,不愁卖不出去!”
徐达出宫直奔东市,找到朱桢就说:“陛下要买你那机器,钱带来了。”
朱桢愣住:“真要买?”
徐达劝道:“陛下封无忧酒为御酒,你不卖也得卖。”
朱桢突然笑了:“行,拉走吧!李山,拿到钱就订十台新机器,咱们要发财了!”
当晚应天城都在传无忧酒,但谁都没见过。
朱桢盘算着,当务之急得给店铺起个响亮名字,不然生意不好做。
……
过了两天,应天城里上到老人,下到小孩,不管是当官的还是穷百姓,都听说出了一种叫无忧酒的稀罕玩意儿。
这酒不仅被朱元璋夸,还封成了御酒。
可就两瓶,大部分人连尝都尝不到,估计也就皇宫里的大臣能喝上。
一大早,朱桢收拾好准备出门,丘福跟在旁边,手里提着个盒子也不知道装的啥。
正巧碰上李山,李山一上来就叹气:“公干先生,咱这么多店面连个招牌都没有,可太麻烦了!昨天您订的设备运来,人家都不知道店在哪,我只能说在东市,东市这么大,根本说不清!要不咱取个店名,再做个招牌?”
朱桢摆摆手:“这事你别操心,我早有打算。”
“啥打算啊?”
“中午你就知道了。”
李山急得追问:“那招牌得做多大?写啥字?用啥字体?您快说,我好去安排。”
朱桢琢磨了一下:“做得大些,一里地外都能看见最好,写四个字。字的事儿,我去危素家一趟。”
李山赶紧提醒:“可危学士两年前就封笔了,好多国公去求字都被轰出来,陛下都吃过闭门羹,您这……”
“他们是他们,我去肯定不一样!”
朱桢说得特别自信。
李山没办法,只能随他去。
朱桢喊上丘福就往危素家走。
两人走在街上,好多人盯着看。
去危素家得路过平康坊,那可是应天最热闹的地方,青楼扎堆,商人、胡姬、都在这儿,青楼姑娘也不一般,想见她们,没点真本事可不行。
朱桢名声太大,两天写了几百首诗,刚进平康坊,姑娘们就发现他了。
“是公干先生!他咋来了?”
“说啥呢,这叫找灵感!”
姑娘们争着背他的诗:“风动荷钱浮碧水,蝶衔花影过横塘!”
“公干先生,上楼聊聊?”
丘福看得挪不开眼,朱桢着急赶路,只好说:“各位姑娘,改天再来拜访,今天真有事!”
姑娘们立刻应和:“随时欢迎!”
朱桢催丘福:“赶紧的,别耽误事儿!”
丘福这才回过神,快步跟上。
……
朱桢和丘福一路往北走,目的地是胜业坊的危素家。
这一片住的大多是高官,徐达他们也在附近。
一路上麻烦不断,好多人都认识朱桢,不是打招呼就是求诗,走几里路花了半个多小时,朱桢被折腾得够呛,心说以后得乔装出门才行。
好不容易避开人群,到了一处大宅前。
朱桢说:“就这儿。”
丘福问:“您咋知道?”
朱桢含糊过去:“以前来过。”
门口俩家丁拦住他们。
高个的说:“站住!闲杂人等不能进!”
朱桢说:“我想见危学士,麻烦通报一声。”
矮个的直接拒绝:“我们老爷不是谁都能见,你回去吧。”
丘福急了:“跟你们说,这是公干先生,你们老爷肯定出来迎!”
高个家丁不信:“公干先生哪会亲自来?都是别人去求他!”
两边僵持不下,丘福差点拔刀,家丁喊来大胡子和一群武士。
大胡子举着长枪:“这儿是高官住的地方,赶紧走,不然不客气!”
正没办法时,汪泽和徐增寿路过。“那不是公干先生吗?汪泽,快来见礼!”
两人给朱桢行礼。
家丁这下慌了神:“原来是公干先生,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这就通报!”
大胡子也赶紧赔罪:“我特喜欢您的诗,刚才冒犯了,受我一拜!”
还想求诗,朱桢敷衍:“再说吧。”
徐增寿问怎么回事,朱桢没细说,反问他们去哪。
徐增寿说:“我爹让买果酒,说宫里要用。”
朱桢心想,徐达肯定是想先自己酿,再献给朱元璋。
正说着,危府里扶着个老人出来,老远就问:“是公干先生吗?他在哪儿?”
……
“是公干先生吗?他在哪儿?”
话音刚落,七十多岁的危素快步冲了出来,身后几个年轻人想扶他,都被他甩开了。
危素拉住丘福的手:“你是公干先生?我可算见到你了!一直没空拜访应天第一才子,罪过罪过!”
他把丘福错认成公干先生了。
毕竟在大家印象里,能被称作先生的,年纪肯定不小。
可这位“先生”拿着大刀,看着更像武将,难道真是文武双全?
周围人盯着丘福,眼神火热,几个女孩子更是看得脸红。
朱桢知道大家认错人了,丘福还没来得及解释,徐增寿就出声提醒:“危爷爷,那不是公干先生,是他……”
说着指向朱桢。
徐达和危素关系不错,所以徐增寿才这么称呼。
“啊!咋不早说!认错人了,对不住!”
危素松开丘福,转头看向朱桢,一下子愣住了。
朱桢笑着打招呼,危素半天说不出话——半年前他见过朱桢,印象太深了!
眼前这人不是六皇子吗?
怎么又是公干先生?
“您……您真是公干先生?”
危素声音都抖了。
汪泽赶紧接话:“危爷爷,这就是公干先生,应天第一才子!您不是一直想见吗?”
女眷们齐刷刷看向朱桢,又惊又喜:公干先生这么年轻?还是个少年!
危素回过神:“好,好!真是没想到!”
朱桢开口:“危学士,好久不见。”
这下危素确定了,眼前人就是六皇子,不过徐增寿和汪泽还不知道。
危素猜到朱桢不想暴露身份,也没说破。
“光让我站外头?这待客之道可不咋样啊。”
朱桢笑着说。
危素这才反应过来:“瞧我这记性!来人,快请贵客进府,上好茶!”
徐增寿这时说:“公干先生,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
“替我向你父亲问好。”
“好嘞!走啦!”
徐增寿和汪泽离开后,朱桢和危素进府坐下。
茶端上来,危素吩咐:“都出去,没我叫谁也不许进来。”
众人虽然纳闷,还是退下了,几个女眷走时还一步三回头。
等人都走了,危素关上门,突然跪下:“老臣见过六皇子!”
“危学士快起来,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您永远是皇子!我跟陛下提过让您回宫,他没答应。等他消气,我再去求!”
朱桢摇头:“不用了,我在外面自在得很。”
“宫里再不好也安全,不用为吃喝发愁……”
“我今天来,是想求您写幅字。”
危素脸色一变,直接拒绝:“别的事好说,求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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