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宁,今天我达成了一个成就。
一个都市屌丝文男主经常完成的成就。
和美女总裁同居。
不用羡慕,这只是我的日常罢了。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两个小时前说起。
林晚舟和他父亲林瑜不欢而散之后,便让我送她回银山金城。
“那个,林总。”
“怎么了?”林晚舟语气冷冷的回道。
“我喝了酒,开不了车。”我讪讪说着。
“哦,我忘了。我也喝了酒,也开不了车!”
“那要不,我打个车?”我试探道。
林晚舟站在原地,微醺的脸庞有些泛红。
她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酒水的作用。
“不用了,我想了想,好久没运动了。我们走回去吧。”
林晚舟淡淡说道。
我看着她,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是那种,人群中一眼见到就感觉很有故事的女人。
不过上林苑离银山金城可是有一段距离,即使是我这样的运动健将,要走回去最快也得一个小时。
而至于林晚舟,这样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估计要的时间只会比我长。
出于善意的考虑,我还是说了这句话。
“林总,要不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这路确实有点远。”
“我说了,走回去。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林晚舟好像生气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现在应该闭嘴。
说罢,林晚舟就向大厅门口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孤艳而又决绝。
我意识到这个女人恐怕是来真的。
为了防止她出什么意外,我快步跟上去。
一路上我都不敢说话,生怕她迁怒于我。
万一跟我来一句。
抛开事实不谈,你站在旁边,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
那我就……
我们走在上京市的梧桐大道上,天色渐暗。
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又揉碎在梧桐叶的缝隙里。
林晚舟走得很快,细高跟敲击着人行道的地砖,哒、哒、哒,像某种倒计时。
我落后半步,观察着她。
空气里只有她身上淡淡的酒气和昂贵的香水味混合。
有点冲,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她一直昂着头,脖颈的线条绷得很紧,倔强得像下一秒就要折断。
我刚想提醒她,不要这么走路,因为这样容易忽视脚下。
但我又有些害怕,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我感觉到这个女人,可能并不那么娇弱。
她喷着昂贵的香水,穿着华丽的礼服。
却跟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一起走在路上。
这并不是我的自嘲,而是事实。
我只感觉她并不属于这里,至少不属于这里的我。
我并没有奢求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些什么,但我很庆幸,有这样一个女人在我生命中留下这一抹经历。
好了,哲理思考结束了。
很快,老套的剧情就发生了。
她并没有注意脚下的下水道格栅,一脚踩了下去,细高跟插入了格栅里。
毫无疑问,她崴了脚。
她试着把脚拔出来,脚尖刚一沾地,眉头就狠狠蹙起,倒吸一口冷气。
“别动!”
我脱口而出,语气有点急。
她抬眼瞪我,眼眶似乎更红了,不知是疼还是别的什么。
“脚踝好像…扭了。”
她声音有点哑,带着点挫败和无助。
我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种表情,直接激发了我作为真男人的保护欲。
这完全不亚于,我在高中时期看见漂亮女生经过篮球场,总是要来一个后仰跳投一样。
我感觉到,作为我男人的时刻要来到了。
“林总,你还好吗?还能走路吗?”我问道。
“走不了”,她摇摇头。
我不禁觉得有些可爱,她很少露出这样小女人的神态,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这下真没法走了。
我看了看四周,街道空旷得只剩下我们俩的影子,偶尔有疾驰的车辆路过。
打车?
“林总,要不我们还是打个车吧?”我再一次问道。
“你背我就行。”林晚舟淡淡说道。
我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她为什么偏偏要步行呢?
尤其是崴了脚后,这样都不打车,难道单单是为了折磨我吗?
我心里有些不解,但还是选择听从,毕竟她才是老板嘛。
“那好吧,我背你吧。”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她终于极轻地点了下头。
我转过身,半蹲下去。
我能感觉到她的迟疑,然后,带着酒气和暖意的身体慢慢覆了上来。
她的手臂环住我的脖子,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僵硬。
真沉。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手上不敢怠慢,稳稳托住她的腿弯,站起身。
她贴得很近。
呼吸带着微醺的热气,拂过我颈侧的皮肤,痒痒的。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轮廓,隔着薄薄的衣料,柔软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起初,只有沉默和路灯昏黄的光晕。
她的头侧靠在我肩背上,安静得像个玩累的孩子。
请允许我这么形容,因为事实的确是这样。
我的身体一僵,但还是继续走着。
可走着走着,一股温热的湿意,毫无预兆地渗透了我的衬衫,落在我肩胛骨的位置。
起初是一小片,然后迅速蔓延开,带着惊人的滚烫。
我僵住了。
脚步没停,但全身的感官都聚焦在那片湿润上。
那不是汗。
汗是凉的、粘腻的。
这却是烫的。
像熔化的蜡,一滴一滴,沉重地砸下来。
她哭了。
不是啜泣,没有声音。
是无声的。
只有滚烫的泪水在流露。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不免有些难过。
是因为谁?
她的父亲林瑜吗?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如果可以,我愿意去探寻。
她身上总有一种致命的魔力,吸引着各种男人去探寻,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她的额头抵着我的肩胛骨,我能感觉到那里细微的震动。
还有她压抑的呼吸
喉结滚动了一下,想问的话卡在喉咙里。
想问她怎么了?
想问她是不是很疼?
想问她为什么哭?
都显得那么蠢,那么不合时宜。
你只是一个保镖罢了,还是临时的,想那么多干嘛?
从小到大,我确实是一个很感性的人。
因为感性,犯了很多错误,也收获了我的第一份爱情,虽然现在已经没了。
我只是下意识地,把她往上颠了颠。
托得更稳些,脚步放得更缓些。
我希望这样轻微的举动,能让她舒服一点。
至少是肉体上。
肩背上那片灼烫的湿意不断扩大,烫得我心头发慌。
她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过来,此刻却像火焰一样灼人。
我甚至能清晰地描绘出她泪滴的形状,感受它们怎样沿着我的脊线蜿蜒滑落。
夜风吹过,本该带来凉意,却吹不散肩背上那片滚烫的湿痕。
那灼烫的体温,那无声的泪水,比背上的人更沉重,沉沉地压着我,一路向前。
夜风似乎更凉了些,吹在肩背那片被泪水浸透的地方,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形的棉花上,背上的人明明不算重,但那份滚烫的湿意和无声的悲恸,却沉甸甸地压在心口,比任何负重都让人喘不过气。
我感觉,我快成了诗人,果然文学创作还是要真情流露。
林晚舟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些,但额头抵着我的地方,热度依然未退。
她不再哭了。
或者说,只剩下一种疲惫至极的沉默。
她的手臂依然松松地环着我的脖子,指尖偶尔无意识地蜷缩一下。
擦过我颈侧的皮肤,带来一丝微痒。
银山金城那气派非凡的大门终于在视野尽头显现。
门口的保安
“小林总?”林大爷快步迎上来,声音带着不确定的恭敬。
“嗯。”
林晚舟从我肩膀上抬起头。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但那股子冷冽又回来了几分。
“开门。”
“好的。”
大爷按下遥控器,沉重的雕花铁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快速扫过,充满了探究。
我硬着头皮,顶着他审视的目光,背着林晚舟踏进了这块寸土寸金的顶级豪宅区。
我在这里干了三个月保安,说实话,我并没有深入的了解这个地方。
林晚舟在我背上指挥着方向:“左转…直走…第三栋,白色那幢。”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气息拂过耳廓,带着酒后的微醺。
“放我下来吧。”
她轻声说。
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让她扶着我的肩膀,单脚站稳。
她的脚踝明显肿了起来,白皙的皮肤上泛着刺眼的红。
她试着轻轻点地,立刻疼得蹙紧了眉头,倒抽一口凉气。
“钥匙…在我手包里。”
她示意了一下还挂在我臂弯里的那只小巧精致的银色手包。
我笨拙地翻找着,终于摸到了钥匙。
插入锁孔,轻轻一拧。
厚重的防盗门无声地开启,一股来自高级香薰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玄关宽敞得能打羽毛球,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能清晰地映出人影。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己沾了些灰尘的皮鞋。
“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
林晚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语气平淡,扶着门框,单脚跳了进去。
我不禁觉得有些俏皮,原来她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但可惜她的平衡感并不好。
我赶紧跟上,在她快要失去平衡时及时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她的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推开。
“客厅,沙发。”
她言简意赅。
我几乎是半搀半架地把她挪到了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白色沙发旁。
她重重地陷进柔软的靠垫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闭着眼,头微微后仰,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线条。
客厅的灯光柔和而明亮,将她脸上的泪痕照得更加清晰。
精心描绘的妆容有些花了。
眼角的晕染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狼狈的楚楚可怜。
“谢谢你。”
她闭着眼,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事后的疏离感。
“应该的,林总。”
我搓了搓手,感觉站在这极简奢华到有些空旷的客厅里,浑身不自在。
目光扫过,这里干净整洁得不像有人常住,缺乏生活的烟火气。
“那个…林总,您好好休息。我…我就先走了?”
“走?”
林晚舟猛地睁开眼,那双微红的眸子看向我,带着一丝刚回神的茫然。
“你去哪?”
“呃…”
我被她问得一怔,“回我住的地方啊。或者…找个附近的快捷酒店凑合一晚也行。”
林晚舟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不是生气,更像是一种被打断思绪的不耐烦:
“天都快亮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早上七点半,跟我一起去公司。”
她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态度。
“我…”
我只能被迫的接受了,没办法,资本的力量太强了。
“别那么麻烦了。”
她挥了挥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今晚就住这里。”
“啊?!”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下巴差点掉下来。
“住…住这里?林总,这不合适吧?”
孤男寡女,上司下属,……这剧情发展也太标准都市爽文了吧?
虽然心里某个角落的小人已经在放烟花了,但理智告诉我,这特么是现实,搞不好就是个大坑。
“有什么不合适?”
林晚舟斜睨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空房间多得是。你是我的临时保镖,合同上写的很清楚,特殊情况下,需要24小时待命。今晚这情况,”
她指了指自己肿得像馒头的脚踝,“还不够特殊?”
“万一我半夜需要冰袋,或者有什么突发状况,你让我一个伤员自己爬?”
她逻辑清晰,理由充分。
完全是从工作角度出发,堵得我毫无反驳的余地。
甚至让我觉得刚才脑子里闪过的那点旖旎念头,简直是对老板职业精神的亵渎。
不愧是资本家,就是有职业精神。
虽然我觉得她的解释有一点牵强,但我并没有拒绝。
可能,我内心深处也是想和她共处一夜吧。
不是一起睡觉啊,别乱想。
“可是…”
“没有可是。”
林晚舟打断我,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硬。
“这是工作安排。只要是这规定的时间,你都必须住在这里。难道你想因为照顾不周,导致我明天无法出席董事会,然后被问责?”
“那个,这个规定,合同好像没写吧?”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那我现在就加上了,怎么了”
我看着林晚舟的表情,莫名的有些蛮横,有点可爱。
我认命地低下头。
得,老板都上升到公司利益层面了,我还能说什么?
“一楼走廊最里面那间客房,没人住过,有独立卫浴。床单被套都是新的,自己去铺。”
“现在,麻烦你,去厨房冰箱上层的冷冻室,拿个冰袋给我。再帮我倒杯温水,谢谢。”
她淡淡说道。
“好的,林总。”
我走到她指示的厨房方向。
我找到冰袋,又在一个玻璃杯里倒了温水。
回到客厅,林晚舟已经把受伤的脚小心地搁在了沙发前的矮凳上。
我把冰袋递给她,她接过去,直接按在了红肿的脚踝上,冰得她瑟缩了一下,却咬着唇没出声。
我把水杯放在她手边的茶几上。
“行了,你去休息吧。”
她低着头,专注地冰敷着,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声音闷闷的。
“林总,您…自己能行吗?要不要我扶您回卧室?或者咱们去医院处理一下?”
我看着她单脚跳的样子,实在有点不放心。
“不用。”
她拒绝得很干脆,“我待会儿自己可以。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她顿了顿,补充道:“记住,住在这里,有几条规矩,你最好时刻记着。”
来了来了,传说中的约法三章!
都市爽文的必备剧情。
她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我,虽然眼眶还红着。
她这样,莫名的有些让人怜爱。
第一,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一楼:客厅、厨房、你住的客房以及相连的客卫。未经允许,绝对禁止踏上二楼楼梯一步。我的卧室、书房都在上面。明白?”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明白!”
我立刻点头如捣蒜。
我靠,这跟爽文里的剧情一模一样,以后再发生点什么,要我上楼去帮忙,那我不就……
想想都觉得激动啊。
第二,保持安静。我睡眠很浅。晚上十一点后,早上七点前,除非房子着火或者我喊你,否则不许发出任何大的动静。走路轻点,关门轻点,手机静音。”
她说着,揉了揉眉心,显然疲惫到了极点。
“明白!我保证像死人一样安静!”我甚至下意识地踮了踮脚。
她瞪了我一眼,显然觉得我说话有点粗俗。
第三,”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带着点嫌弃。
“注意个人卫生。客卫有全新的洗漱用品和毛巾。明天早上,我不想在公共区域看到任何不属于这里的私人物品乱放,包括你的袜子、外套,或者任何带有…嗯…你个人气息的东西。保持环境整洁。”
“……是。”
“最后,以后再说。”
她补充道,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点。
“记住。”
她最后总结,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
“这只是你赔偿我所需要的,一个临时的解决方案。别想太多,更别做多余的事。如果你违反了任何一条,我们的约定就取消,清楚了吗?”
她显然是在跟我划定界限。
她的眼神很冰冷,只有清晰的界限和规则。
“非常清楚,林总!”
我挺直腰板,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点刚冒头的、属于都市爽文男主角的幻想泡泡。
“啪”地一声,被她这几条规矩戳得粉碎。
同居?
呵,这明明是寄人篱下。
“很好。”
她似乎满意了,重新靠回沙发,闭上眼睛,用冰袋压着脚踝,不再看我。
“去休息吧。记住,明天早上七点半,我要看到你,精神饱满。”
“是。”
我如蒙大赦,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转身走向她指的那间走廊尽头的客房。
推开厚重的房门,房间很大,有一张看起来就无比舒适的大床。
我找到衣柜里叠放整齐的床单被套,笨手笨脚地开始铺床。
躺在过分柔软的大床上,我毫无睡意。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客厅里隐约传来的、林晚舟压抑的抽气声。
大概是冰敷太疼了?
不对呀,冰敷还疼吗?
鼻尖仿佛还残留着她发间混合着泪水和香水的复杂气息。
肩背上那片被泪水浸湿的地方,皮肤似乎还残留着灼烫的印记。
同居?
真是见了鬼的同居。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林晚舟最后那冰冷而疲惫的眼神,还有那几条铁一般的规矩。
她像一只受伤后更加警惕的小猫,用锋利的爪牙划出清晰的界限,将所有人推得远远的。
那无声的泪水,和此刻她筑起的高墙,形成了最强烈的反差。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她父亲林瑜的争执?
还是别的什么?
我翻了个身,床垫完美地承托着身体,却无法安抚躁动的神经。
明天七点半,精神饱满?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凌晨2:15”,苦笑了一下。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自己终于要迷糊过去了。
夜,深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我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轮廓,再无一丝睡意。
直到窗外天际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我才在困倦和混乱的思绪中,勉强合上了眼。
感觉刚睡着没多久,刺耳的闹铃声就在空旷的客房里炸响。
清晨六点半。
我像弹簧一样从那张过分舒适的床上弹起来,头痛欲裂,眼睛干涩得发疼。
冷水泼在脸上,才勉强找回一点清醒。
我快速洗漱,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像做贼一样溜到客厅。
林晚舟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废话,她当然不在。
冰袋和水杯也被收拾干净,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混乱的梦。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淡香。
我松了口气,又莫名地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楼梯方向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像触电般猛地收回目光,迅速转身,装作刚走到客厅中央的样子。
林晚舟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米白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
精致的妆容完美地掩盖了昨晚的泪痕和疲惫,只留下那双恢复了清冷锐利的眼眸。
她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走下来。
受伤的脚踝处,高跟鞋换成了柔软的平底拖鞋,但姿态依旧带着一种惯有的优雅和疏离。
肿胀似乎消下去了一些,但走路时明显看得出隐忍的吃力。
她看到我站在客厅,脚步微微一顿。
“醒了?”她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是的,林总。正准备去公司。”
我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精神饱满。
她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厨房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杯黑咖啡走了出来,浓郁的香气在清晨的空气里弥漫开。
她靠在小口地啜饮着,目光落在窗外精心打理的花园上,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单薄。
“车钥匙在玄关柜子第一个抽屉里。开我的车去公司。”
她没有看我,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明白,林总。”
我走向玄关,拉开抽屉,里面果然躺着一把黑色车钥匙。
拿起钥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说:“林总,您早上不吃早餐吗?”
“管好你自己,你来开车就行。”她冷冷说道。
“是。”
我识趣地闭嘴。
昨晚那个在我背上无声流泪的女人,仿佛从未存在过。
眼前的,是那个一丝不苟、掌控一切的美女总裁林晚舟。
我拉开厚重的大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涌了进来。
林晚舟端着咖啡杯,依旧看着窗外,没有看我。
晨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下颌线。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来:
“昨晚…谢谢你背我回来。”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或者压下某种情绪。
“应该的,应该的。林总,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走吧。”
我坐进驾驶座,握着方向盘。
银山金城的晨光宁静而美好。
但我心里清楚,我和她的“同居”生活还有一段时间
而林晚舟,这个谜一样的女人,她身上背负的东西,远比我想象的沉重得多。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汇入早高峰的车流。
我看着后视镜,林晚舟的样子。
那微皱的眉头,和流露出一丝不知所措的眼神。
在察觉到我的视线后又恢复了清冷。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