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厂长那次“偶遇”之后,张伟在保卫科的日子,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科长李卫国对他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之前的横眉冷对,变成了现在的和风细雨。不仅嘘寒问暖,还特意给他安排了最清闲的岗位——守大门。
每天往那儿一坐,看看报纸,喝喝茶,一天就过去了。
对此,保卫科的其他人虽然眼红,但没人敢多说一句。
谁都知道,这张伟现在是挂了号的“狠人”,连科长都得敬他三分,更别提他背后还有杨厂长那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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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班,张伟刚回到四合院,就发现院里的气氛异常热闹。
中院里,不知谁家搬出了一张大方桌,孩子们像一群归巢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围着桌子追逐打闹。大人们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
院子正中央的墙壁上,挂上了一块巨大的白色幕布。
张伟想起来了,今天晚上,是厂里放映队来院里放露天电影的日子。
在这个娱乐活动极度匮乏的年代,看一场电影,不亚于后世过年看春晚,是一场属于整个大院的集体狂欢。
而这场狂欢的缔造者,自然是院里唯一的放映员——许大茂。
此刻,许大茂正站在幕布前,指挥着几个半大的孩子帮他拉电线,摆弄着那台宝贝得跟命根子一样的放映机,脸上洋溢着一种掌控全场的优越感。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蓝色卡其布工装,头发用蛤蜊油抹得油光锃亮,在夕阳下反射着自信的光芒。每当有邻居跟他打招呼,他都只是矜持地点点头,派头比厂里的车间主任还足。
张伟对这种热闹没什么兴趣,径直回了后院的屋子。
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小袋精白面粉,又拿了两个鸡蛋和一小块猪油。简单地和了面,给自己烙了几张香喷喷的油饼,就着开水,就是一顿美餐。
吃完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院子里的人声更加鼎沸,几乎家家户户都搬出了小板凳、小马扎,早早地抢占了有利地形。
张伟本不打算出去,但屋里实在闷热,不如出去透透气。
他搬了个小马扎,不声不响地在后院通往中院的过道口找了个角落坐下。这个位置既能看到电影,又不扎眼。
然而,他想低调,却总有人不想让他低调。
许大茂调试好了设备,正背着手在人群里巡视,享受着众人或羡慕或恭维的目光。当他的视线扫到后院方向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独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
张伟!
许大茂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最近这段时间,整个四合院,甚至整个轧钢厂,谈论最多的就是这个新来的小保安。
枪挑傻柱,掌掴秦淮茹,硬刚三大爷,把院里搅得天翻地覆。
风头,全让他一个人出尽了!
这让一直以“院里能人”自居的许大茂,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许大茂是什么身份?厂放映员!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到哪个村哪个乡,不得被当成贵宾好生招待?
你张伟算什么东西?一个臭保安,凭什么比我还能耐?
尤其是听说张伟从傻柱那里敲了五十块钱,许大茂的眼珠子都红了。五十块啊!够他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嫉妒,像一条毒蛇,在他心里疯狂地噬咬。
不行,今天这个场子,我必须找回来!我得让全院的人都看看,到底谁才是这个院里真正有面子的人!
就在许大茂动了歪心思的瞬间,张伟的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目标:许大茂,禽兽值:88!】
【内心活动已解锁:这孙子最近风头太盛,我得杀杀他的威风。一个臭保安,凭什么比我还能耐?我今天就要当着全院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特别是娄晓娥也在,我得让她看看,她男人才是这院里最有本事、最有面子的人!】
张伟抬眼,正好对上许大茂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他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盯着那块白色的幕布。
许大茂见张伟不搭理他,更是来气。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迈着八字步,摇摇晃晃地走到张伟面前,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拉长了声音喊道:
“哎哟喂!这不是咱们院里的新贵,张伟同志吗?”
他这一嗓子,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一圈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瞬间,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几分担忧的。
傻柱家的门帘掀开一条缝,傻柱那张大脸露了出来,眼神里满是期待,盼着许大茂这个孙子也去触触张伟的霉头。
秦淮茹坐在贾家门口,低着头,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许大茂见自己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更加得意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伟,用下巴对着他,继续说道:“张伟同志,听说你最近发了笔横财啊?怎么着,有了五十块巨款,不去城里的大馆子搓一顿,吃香的喝辣的,还跟我们这些穷哈哈挤在这儿,看这不要钱的电影啊?”
这话一出口,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
这话说得太损了,明着是捧你,暗地里却是在点你那五十块钱来路不正,是敲诈来的。
许大茂的妻子娄晓娥,一个面容姣好、气质文静的女人,站在不远处,看到丈夫这样,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太过分。
但许大茂正在兴头上,哪里肯罢休。他甩开妻子的手,反而变本加厉,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哎,也是。这钱啊,得省着点花。毕竟来得……嘿嘿,不容易嘛!”
挑衅的意味,已经不加掩饰了。
所有人都看着张伟,等着看他会如何反应。是会像对付傻柱那样暴起发难,还是会忍气吞声?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张伟脸上没有丝毫怒气。
他甚至连坐姿都没变,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洋洋得意的许大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没办法,”张伟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闲话家常,“钱是得省着点花,毕竟家大业大,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许大茂一愣,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张伟的目光从许大茂身上移开,落在了他身后的娄晓娥身上,那笑容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不像许放映员你啊,”张伟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家底儿厚,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天天往外跑,风光是风光,可惜啊,就是家里头……太安静了点,连个响动都没有。”
“响动”两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慢。
一开始,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但紧接着,几个脑子转得快的人,脸色就变了。
“噗嗤!”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一下,就像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哈哈哈哈!”傻柱在自家门口,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许大茂!你听见没?人家张伟说你家没响动!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下,全院的人都品出味儿来了!
这哪是说他家安静啊,这分明是在骂他许大茂是个不会下蛋的公鸡!
这可是许大茂身上最大的痛处,也是整个四合院里,人人心知肚明,却没人敢当面说的秘密!
一瞬间,各种目光——嘲笑的、同情的、看戏的——全都聚焦在了许大茂的身上。
许大茂脸上的得意和嚣张,瞬间凝固,然后迅速褪去,变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
然而,张伟的“补刀”,还在继续。
他看着脸色煞白的娄晓娥,用一种十分“诚恳”的语气建议道:“所以啊,许放映员,我劝你还是少在外面瞎晃悠,多花点时间,好好关心关心嫂子。不然啊,这地要是旱久了,万一哪天别的牛过来犁了地,下了种,到时候真结出个果子来,你都不知道那瓜是谁家的。”
“轰!”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暗讽,那现在这句话,就是赤裸裸地当众给许大茂戴了一顶鲜艳夺目的绿帽子!
这话太毒了!
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啊——!”
许大茂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他指着张伟,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放屁!你个狗娘养的小保安!你敢污蔑我!我撕了你的嘴!”
娄晓娥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番话,不仅羞辱了许大茂,更是把她也钉在了耻辱柱上。
“许大茂,你别……”她想拉住已经失去理智的丈夫。
但许大茂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被当着全院人的面,揭开最深的伤疤,还被扣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这种羞辱,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弄死你!”
许大茂怒吼一声,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挥舞着拳头,朝着角落里坐着的张伟,猛地扑了过去!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一场新的冲突,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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