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和阎解放得了王阳的许诺,各自回家,都觉得浑身是劲。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准时出现在王阳家门口,眼里闪着对新生活的渴望。
王阳也没含糊,带着他们直奔轧钢厂旁边那片荒地。
铁锹翻飞,尘土弥漫。
有了两个得力干将,开荒的进度快了不少。
王阳偶尔指点几句,大部分时间则在琢磨后续的种植计划。
他家后罩房的烟囱,这几日总是在饭点飘出诱人的香气。
不同于院里其他人家寡淡的粗粮味,王阳家是实实在在的白面馒头,偶尔还有肉香夹杂其间。
这香味,像一把无形的钩子,日日撩拨着院里某些人的神经。
秦淮茹便是其中一个。
她看着自家炕桌上黑黢黢的窝窝头,再闻着从后院飘来的白面香,心里像被猫爪子挠过一般。
棒梗和小当、槐花,更是馋得直掉眼泪。
贾张氏的咒骂声也一天比一天响亮。
“没出息的玩意儿!就知道哭!哭能哭出白面馒头来?”
“那王家小子,就是个傻大胆,杨厂长护着他,他能有多少好日子过!”
秦淮茹被骂得抬不起头,心里却暗暗盘算。
王阳上次虽然话说得绝,可万一呢?
万一他就是嘴硬心软呢?
她又换上了那件打了补丁的旧衣裳,头发也胡乱抓了几下,显得更加憔悴。
深吸一口气,秦淮茹再次朝着后院王阳家走去。
王阳家的门,依旧虚掩着。
“王阳兄弟……”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怯生生地在门口响起。
屋里没有回应。
她又提高了一点声音。
“王阳兄弟,在家吗?我是秦姐啊。”
门内依旧寂静。
秦淮茹咬了咬牙,伸手刚要推门。
“砰!”
门板在她面前重重合上,震得她心头一跳。
王阳冰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秦淮茹,我家的门不是给你这种好吃懒做的人开的。”
“想当寄生虫,找错地方了,滚!”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秦淮茹脸上。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
羞辱,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在她眼中交织。
“王阳!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秦淮茹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我哪里好吃懒做了?我还不是为了孩子!”
“你家那么多白面,那么多肉,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吗!”
她索性一屁股坐在王阳家门口,拍着大腿开始嚎。
“没天理了啊!欺负死人了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王阳,你个没良心的!”
哭嚎声很快引来了院里的人。
阎埠贵第一个探出头,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看热闹的光。
三大妈紧随其后,揣着手,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
“哟,这又是怎么了?”
许大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刚从外面回来,油头粉面,一脸的幸灾乐祸。
易中海皱着眉头,也从前院走了过来。
他本不想管这档子烂事,可秦淮茹毕竟是他一直“帮扶”的对象。
王阳这般不留情面,也让他脸上无光。
“秦淮茹,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像什么样子!”
易中海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秦淮茹见易中海来了,哭声反而更大了。
“一大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王阳他……他欺人太甚!我不过是想跟他借点粮食,他就……他就这么骂我!”
易中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转向王阳紧闭的房门,清了清嗓子。
“王阳,开门。都是一个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门内,依旧毫无动静。
王阳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易中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小子,太不把他这个一大爷放在眼里了!
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王阳,脾气可真够硬的。”
“可不是嘛,连一大爷的面子都不给。”
“秦淮茹也是,一次不成还来第二次,这不自讨没趣吗?”
这些话语像针一样扎在易中海心上。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秦淮茹还在地上哭哭啼啼,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易中海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钱,递给秦淮茹。
“行了,别哭了!拿着钱,去买点粗粮,先对付对付!”
他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
秦淮茹见状,这才止住了哭声,接过钱,嘴里却还在嘟囔。
“还是您一大爷心善……”
易中海黑着脸,拂袖而去。
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对王阳的怨恨又深了一层。
这一幕,恰好被刚走到中院的许大茂看了个清清楚楚。
许大茂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他几步走到院子中央,清了清嗓子,故意拔高了声音。
“哎呦喂!咱们院里的一大爷,可真是活菩萨下凡啊!”
他的声音阴阳怪气,带着浓浓的嘲讽。
“对贾家,那可真是掏心掏肺,体贴入微!”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一大爷是贾家的干爹呢!”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刚走到自家门口的易中海。
“干爹”两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易中海的心上。
他最重面子,最在乎自己在院里的威望。
许大茂这番话,无异于当众扒了他的底裤,让他颜面扫地。
易中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浑身都气得发抖。
“许大茂!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指着许大茂,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大茂却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更得意了。
“我胡说?一大爷,您敢说您对贾家没特殊照顾?”
“秦淮茹家揭不开锅,您掏钱。棒梗偷鸡摸狗,您给说情。”
“这院里谁不知道啊?”
周围的邻居们有的低头偷笑,有的则是一脸玩味地看着易中海。
那些目光,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得易中海浑身难受。
他知道,今天这脸,是彻底丢尽了。
如果不把王阳这个刺头压下去,不把许大茂这张臭嘴封住,他这个一大爷,以后在院里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易中海脸色铁青地一甩袖子,“砰”地一声关上了自家房门。
屋里,他来回踱着步,胸膛剧烈起伏。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王阳,许大茂,你们给我等着!
他要召开全院大会!
他要利用院里所有人的名义,用道德的大棒,狠狠地敲打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才是这个四合院里真正说了算的人!
傍晚时分,天色刚擦黑。
三大爷阎埠贵挨家挨户地敲门。
他那张精明的脸上,此刻带着几分郑重。
“各家各户都听着啊!”
“一大爷说了,明儿晚上,在院里开全院大会!”
“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关系到咱们院里每一个人!”
“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许缺席!”
阎埠贵的声音在暮色中传出老远。
四合院里,刚刚点亮的灯火摇曳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悄然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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