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两位领导后,王阳的生活重归平静,却又截然不同。
那晚的谈话,像一扇无形的门,在他与这个世界的权力顶层之间悄然开启。
研究所剩余的小麦,按照市价,悉数卖给了轧钢厂的后勤部。杨厂长亲自批的条子,款项当天就划拨到了研究所的账上,一笔相当可观的利润,让研究所的底子愈发厚实。
王阳“农业奇才”的名声,伴随着这批远超常规产量的小麦,不再局限于轧钢厂内部。它像一阵风,悄然吹进了京城各大国营厂领导们的耳中。
这天下午,王阳正在研究所的办公室里,翻看着几本泛黄的古农书,试图寻找一些能与修真灵植之法相互印证的记载。
院外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很快,一阵急促又带着些许局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请问,王阳同志是在这里吗?”
一个洪亮又透着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王阳抬头,看到一个体型富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干部服,此刻却满头大汗,手里还提着两个沉甸甸的网兜,里面是两条大鱼和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似是秘书的年轻人,同样一脸紧张。
“我就是,您是?”王阳放下书,平静地看着他。
“哎呀,王阳同志,可算找到您了!”胖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门,热情地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姿态放得极低。
“鄙人刘国栋,是肉联厂的厂长。冒昧来访,还请您别见怪。”
“刘厂长,有事请讲。”王阳示意他坐下,目光却没有看那些礼物。
刘国dong叹了口气,肥胖的脸上满是愁云,像一屁股坐在了苦瓜上。
“不瞒您说,王阳同志,我这是走投无路,才来求您这位高人啊。”
“我们厂里出大事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厂里那批最关键的种猪,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蔫了吧唧的,茶饭不思,无精打采。兽医站的同志来了好几趟,什么法子都试了,就是不见好。”
“这直接导致配种率直线下降,产下来的猪崽子,成活率更是低得吓人。再这么下去,厂里下半年的生产任务,还有对全市的猪肉供应,全都要出大问题!”
刘厂长越说越激动,肥硕的身体都因为焦虑而微微颤抖。
这年头,猪肉是战略物资,是硬通货。肉联厂的生产出了问题,他这个厂长,是要被问责的。
他也是听轧钢厂的老朋友说起,王阳有通天的本事,能让土地增产,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火急火燎地找了过来。
王阳听完,心中已然有数。
“我去看看。”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
刘国栋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亲自在前面引路。
肉联厂的猪舍,一股浓重的腥臊味和发酵的饲料味扑面而来。
普通人闻到这股味道,恐怕当场就要作呕。
王阳却面色如常,缓步走了进去。
他目光扫过一排排猪圈。那些被当成宝贝疙瘩的种猪,果然如刘国栋所说,大部分都恹恹地趴在地上,皮毛黯淡无光,眼神浑浊,连哼唧的力气都没有。
刘国栋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王阳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喘。
王阳没有说话,只是将神识悄然散开,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笼罩了整个猪舍。
片刻之后,他收回神识,一切了然于胸。
问题不大。
不过是长期饲料营养不均衡,缺乏某些必要的微量元素,加上猪舍环境潮湿污秽,通风不畅,导致浊气郁结,猪的身体机能自然下降。
这种事,在前世的现代化养殖场里,都是最基础的常识。
但在眼下这个时代,却成了能难倒一片人的天大难题。
回到刘国栋的办公室,这位胖厂长立刻亲自倒上热茶,满脸期待地看着王阳。
“王阳同志,怎么样?可有法子?”
王阳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没有立刻回答。
他越是平静,刘国栋的心里就越是没底,也越是敬畏。
“法子,倒不是没有。”
王阳放下茶杯,慢悠悠地开口。
刘国栋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在黑暗中看到了火把。
“我祖上传下来一个方子,专门调理牲畜的精气神,可保它们膘肥体壮,子嗣繁盛。”王阳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
“祖传的方子?”刘国栋眼中满是惊喜与崇拜。
他就知道,这位高人果然背景神秘,家学渊源!
“不过……”王阳话锋一转。
“我这个方子,不能白给。”
刘国栋一愣,随即猛地拍了下大腿,脸上堆满了笑容。
“应该的!应该的!王阳同志您放心,只要能解决问题,您开个价,厂里一定满足!”
王阳摇了摇头。
“我不要钱。”
他伸出一根手指。
“我只有一个条件。我听说,肉联厂南边,还有一大片荒地,一直闲置着。”
“我要那块地。”
“不仅如此,我还需要厂里派一些手脚勤快的工人,归我调遣,帮我开垦、种植。”
刘国栋听完,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他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条件,原来只是要一块没人要的荒地和几个工人。
这简直是白送一样。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他当场拍板,“别说那块荒地,您就是看上我们厂里哪块好地,我都能给您批了!”
“那就好。”
王阳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纸笔,刷刷点点写了起来。
他写的,正是后世科学配比的饲料改良方案。黄豆、玉米、麸皮的精确比例,额外添加的骨粉、鱼粉用量,甚至还有关于猪舍必须保持干燥通风,增加光照,定期用石灰消毒的几条注意事项。
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页。
最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他用灵田里最普通的草药磨成的粉末,蕴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灵气。
“这是药引。”他将纸包和方子一起推了过去,“每次配料,加入一小撮,搅匀即可。”
刘国栋如获至宝,双手颤抖地接过,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道能救他性命的圣旨。
仅仅一周后。
肉联厂就传来了天大的喜讯。
种猪们一改萎靡之态,个个精神抖擞,食欲大开,猪舍里重新响起了洪亮的哼唧声。新一批的配种成功率,直接翻了两番。
刘国栋对王阳彻底服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不仅立刻将厂南边最大、最肥沃的一片荒地划给了王阳,还专门挑了十个最踏实肯干的工人,任由王阳差遣。
至此,王阳的影响力,顺利地从钢铁行业,延伸到了食品行业,并且拥有了第二块,也是面积更大的种植基地。
初秋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新开辟的土地上。
王阳站在田埂上,看着工人们热火朝天地翻整着土地,心中一片舒畅。这片土地的灵气虽然远不如研究所那块,但胜在面积够大,足以让他规划一片全新的珍稀药材种植区。
与此同时,那个让他感到厌烦的四合院里,气氛却压抑到了冰点。
贾家,已经彻底断粮了。
贾张氏饿得眼冒金星,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肚子里的饥火烧得她心慌意乱。
怨毒的目光,在她浑浊的眼珠里反复翻滚,最终,穿过墙壁,投向了院里那个最会算计的邻居。
她那双饿得发绿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三大爷阎埠贵家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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