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罩房内,王阳缓缓收功。
窗外夜色深沉,屋内却似有微光流转。
他内视己身,丹田气海之中,真气充盈浩荡,远胜往昔。
炼气十层,举手投足间,皆蕴含着沛然之力。
这几日,他除了去研究所指导一二,便是闭门巩固修为。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络,都仿佛被初春的雨水洗涤过。
清爽,通透,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活力。
王阳起身,推开窗户。
一股带着微凉的夜风拂面而过,院子里静悄悄的。
自从刘光天、阎解放分家,二大爷、三大爷消停了不少。
傻柱依旧沉默寡言,秦淮茹的日子越发艰难。
这些琐事,已难在他心中掀起多少波澜。
他的目光,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数日之后,一辆半旧的嘎斯吉普车行驶在京郊崎岖的盘山公路上。
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单调的摩擦声。
杨厂长坐在副驾驶,不时与后座的大领导低声交谈几句。
此次是陪同大领导下基层,视察远郊一处新建的水利工程。
道路两旁,是连绵起伏的荒山。
秋意已深,山风萧瑟,吹得路边的枯草簌簌作响。
吉普车爬上一段陡坡,前方是一个急转弯。
弯道外侧,便是数十米高的悬崖峭壁。
司机老黄经验丰富,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
就在车辆即将入弯的刹那。
“砰!”
一声刺耳的爆响,如同惊雷般炸开。
左前轮胎,毫无征兆地爆裂。
车身猛地一沉,方向盘瞬间失控,被一股巨力带着偏向悬崖。
“不好!”
老黄脸色煞白,额头青筋暴起,死死抓住方向盘试图修正。
吉普车却像一头发疯的野牛,嘶吼着,不受控制地冲向悬崖边缘。
“啊——!”
后座的秘书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尖叫。
杨厂长瞳孔猛缩,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向前倾倒。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呼啸的风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噪音。
还有悬崖下那片令人心悸的深渊。
死亡的阴影,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笼罩下来。
大领导身经百战,此刻也面色凝重,紧紧抓住了车内的扶手。
车头,已经有一小半探出了悬崖。
车轮下的碎石扑簌簌地滚落,坠入无底的深谷。
千钧一发。
就在吉普车即将彻底失控,坠入万劫不复深渊的瞬间。
杨厂长与大领导的胸口,几乎同时传来一阵灼热。
那枚由王阳所赠,一直被他们贴身佩戴的【平安符】。
此刻,正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润暖意。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淡金色光晕,从玉符上升腾而起。
光晕极淡,若有若无,却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柔韧力量。
两道光晕瞬间交织,在车头前方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那股沛然的、将吉普车推向死亡的力量,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厚实棉墙。
失控的吉普车,车头距离悬崖边缘仅有数寸之地。
硬生生,堪堪停住。
车轮仍在徒劳地空转,扬起一阵尘土。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司机老黄双手死死抠着方向盘,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秘书脸色惨白如纸,双目圆睁,失魂落魄。
杨厂长瘫软在座位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浸湿了衣领。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大领导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眼神中尚带着未褪尽的惊悸。
几秒钟前,他们还在死神镰刀的边缘徘徊。
现在,却安然无恙。
除了极致的惊吓,竟无一人受伤。
杨厂长下意识地摸向胸口。
那枚玉符依旧温热,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股奇异的力量。
他与大领导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后怕,与无法言喻的震惊。
这枚小小的玉符,竟然在生死关头,救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过往所有的认知。
这绝非巧合。
当晚,夜幕低垂。
一辆黑色伏尔加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四合院外。
车牌的号码,寻常人根本无缘得见。
王阳被一位神情严肃的年轻军官客气地请上了车。
汽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一处戒备森严的招待所门前。
这里不对外开放,每一个进出的人员都经过严格审查。
王阳被引到一间雅致的会客室。
房间里,灯光明亮柔和。
杨厂长和大领导早已等候在此。
他们换下了沾染尘土的衣物,但脸上的疲惫与后怕犹存。
看到王阳进来,两人几乎同时站起身。
杨厂长快步上前,紧紧握住王阳的手,声音都有些沙哑。
“王阳同志,今天……多亏了你啊!”
大领导也走了过来,看着王阳的眼神,无比复杂。
有感激,有敬佩,更有深深的探究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敬畏。
房间内的气氛,凝重而微妙。
沉默片刻,大领导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阳同志,你……跟我们说实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他斟酌了许久。
王阳神色平静,目光清澈。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
“领导胸前的【平安符】,可还完好?”
一句话,轻描淡写。
却像一道惊雷,在杨厂长与大领导心中炸开。
两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玉符。
那温润的触感,那救命的场景,历历在目。
眼前的年轻人,平静得不像话。
这份平静,本身就说明了太多问题。
他们彻底明白了。
王阳,绝非他们之前所认为的,仅仅是一个医术高明、懂些农事的年轻人。
他是真正拥有某种……他们无法理解,却又真实存在的非凡能力的“高人”。
杨厂长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大领导深深地看了王阳一眼,眼中的探究渐渐被一种决断取代。
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似乎在做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
良久,他停下脚步,目光重新落在王阳身上。
“王阳同志,我代表组织,也代表我个人,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语气郑重无比。
随即,他话锋一转。
“不瞒你说,在京郊,有一个解放前查抄封存的仓库。”
“里面,存放着大量从旧军阀、大资本家手里收缴来的……玉石、翡翠。”
“很多都是难得一见的上等品,一直封存着,没有动用。”
大领导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串黄铜钥匙,还有一个信封。
他将钥匙和信封放到王阳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仓库的钥匙和地址。”
“里面的东西,你看得上眼的,需要多少,就拿多少。”
杨厂长在一旁听着,眼中也露出了震惊之色。
他知道那个仓库的存在,里面的东西价值连城,是真正的宝藏。
大领导此举,不可谓不慷慨,不可谓不信任。
“我只有一个要求。”
大领导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恳切。
“再帮我们,做几块这样的‘平安符’。”
王阳看着桌上的钥匙与信封,神色依旧平静。
他伸出手,将那串沉甸甸的钥匙握在手中。
一丝微弱却精纯的灵气,从钥匙串的某个方位隐隐传来。
他神识微动,已然能模糊感知到,那个仓库方向,的确汇聚着一股远超寻常的浓郁灵气。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真正的修行之路,将从这一刻,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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