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神识开天:凡纹录 > 第27章 青冥设宴,真意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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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墨将最后一张情报纸页按在桌上时,窗外的月光正爬上窗棂。

木桌上零散摆着几枚刻刀,刀刃上还凝着未擦净的灵纹残屑——那是他昨夜替莫娘子修复臂上刀伤时留下的。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半寸。林掌柜的身影先挤了进来,怀里抱着的红漆木盒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

他喉结动了动,先看了眼坐在床沿的莫娘子,又看向陈墨,声音压得很低:“方才门房说,有个穿青衫的小子把这盒子搁在门口就跑了。

我打开瞧......“陈墨的指尖刚碰到盒盖,便触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刺痛。

那是灵纹的反噬——凡俗木盒里裹着的,绝不是普通请帖。

他抬头时,林掌柜的额头已沁出细汗:“小友,这青冥坊的帖子......”“秦无极的帖子。”陈墨掀开盒盖的瞬间,金光“唰”地窜起三寸高。

刻着“贵宾”二字的灵纹请帖悬浮在半空,纹路里缠着的青纹如活物般游动,正是天衍宗“奴纹”的特征。

他想起前晚密信里的字——“青冥坊,不过是天衍宗的一枚棋子”,喉间泛起一丝腥甜。

莫娘子从床沿站起,臂上的纱布还渗着淡红。

她盯着那道青纹,指尖轻轻抚过自己腕间的隐纹:“奴纹需以血契喂养,能在请帖里藏这东西......秦无极要么是天衍宗的狗,要么......”“要么他比狗更精。”陈墨屈指弹向请帖,金纹应声碎裂成星屑。

他望着林掌柜紧绷的下颌线,忽然笑了:“林叔怕什么?我若不去,他反而要急。“林掌柜的手死死攥着木盒边缘,指节发白:“上回赌斗那批人,我打听着是天衍宗外门的。

这青冥坊表面是外城最大的灵纹交易行,实则......““实则他们早盯上我了。”陈墨转身从衣柜底层摸出件洗得发白的青衫,袖口处还留着扎纸时沾的浆糊印。

他对着铜镜整理衣领,镜中映出莫娘子欲言又止的模样——她鬓角的碎发被夜风吹得翘起,像只炸毛的雀儿。

“我去。”陈墨将铜镜推到一边,目光扫过桌上发烫的玉简。

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这几日总在他运功时跟着发烫,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咚咚”轻颤。

他伸手按住玉简,转头对莫娘子道:“若我三日内未归,把它送去‘万纹源启’。”“万纹源启?”莫娘子的瞳孔骤缩,“那是......”“我娘提过的地方。”陈墨打断她,将玉简塞进她掌心。

指腹触到她腕间的隐纹时,他忽然想起昨夜引雷反杀时,两人灵力共鸣的灼热——莫娘子的灵纹,似乎和玉简里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但此刻没时间细想,他扣上青衫最后一粒盘扣,对林掌柜道:“劳烦林叔备盏茶,我去去就回。”

青冥坊的云端楼比陈墨想象中更高。

他站在楼下仰头,只见朱漆飞檐刺破夜色,每层楼的檐角都悬着灵纹灯,暖黄的光裹着细若游丝的灵韵,在半空织成一张光网。

楼前立着两尊青铜麒麟,麒麟眼是两枚三品聚灵纹,正“滋滋”吞吐着灵气——这等手笔,怕不是普通世家能撑起来的。

“陈公子!”秦无极的声音从二楼飘下。

陈墨抬眼,正撞见那人身倚栏杆,月白锦袍被夜风吹得翻卷,腰间的玉牌闪着幽蓝光泽。

他单手拎着酒壶,另一只手勾着个琉璃盏,酒液在盏中晃出银波:“让在下好等!”陈墨刚踏上楼梯,便有股若有若无的压力笼罩下来。

那是灵纹师的神识威压——秦无极在试探他的境界。

他垂眸盯着脚下的青石板,神识却如游鱼般散开:秦无极的神识里缠着七道暗纹,每道都对应着不同的灵纹属性,显然是用特殊手法叠加过的。

“陈公子可是怕了?”秦无极已迎到楼梯口,酒气裹着龙涎香扑来。

他伸手要拍陈墨肩膀,却在触及前一寸顿住——陈墨的肩井穴处,一道淡金纹正若隐若现。

“秦公子的酒,我可不敢怕。”陈墨侧身避开那只手,跟着他走进雅间。

雅间里燃着沉水香,案几上摆着十二碟灵食:玉髓糕凝着霜花,灵鲤汤浮着金鳞,最中央的青瓷盘里,整整齐齐码着九枚纹丹——每枚丹上都刻着“固元”二字,纹路细腻得能看清丹纹分叉处的绒毛。

“陈公子可知,这九枚纹丹是我花了三个月,求天衍宗的刘长老刻的?”秦无极斟满两杯灵酒,酒液里浮着细碎的星芒,“他说,能同时刻出九枚同纹路的纹丹,整个外城不超过三人。”陈墨端起酒杯,指尖刚碰到杯壁便皱起眉——杯身内侧刻着“锁魂纹”,正缓缓吸收他的灵力。

他不动声色抿了口酒,甜腻的滋味在舌尖炸开:“秦公子请我来,不是为了说纹丹的。”秦无极的笑纹更深了。

他放下酒壶,指节叩了叩案几:“那日赌斗,陈公子破的是三品’聚雷纹‘?我听林掌柜说,你只用了半柱香。“

“凡技罢了。”“凡技?”秦无极突然倾身凑近,眼底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那你可知,三品灵纹师绘制’聚雷纹‘,至少要一柱香?

你用的刻刀是凡铁,灵力是凡体,却比三品灵纹师还快......陈公子,你究竟是几品?“陈墨的后背贴上椅背。

他能感觉到秦无极的神识如蛛网般缠来,正试图穿透他的灵脉。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凡体藏灵,最忌被人看透。”于是故意露出几分慌乱,指尖在案几上无意识敲着——那是扎纸时练出的习惯,实则是在暗布“乱神纹”。

秦无极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直起身子,重新倒了杯酒:“听说陈公子会扎纸?我这儿有个赌约,不知敢不敢接?“他从袖中取出枚灵纹玉牌。

玉牌表面浮着层雾气,隐约能看见里面缠着的灵纹。陈墨的神识刚扫过,便倒抽口冷气——那是枚三品“破妄纹”的残卷,纹路里还藏着道“引魂纹”,分明是要借他的手,引出什么东西。

“赌注是你的命。”秦无极将玉牌推到陈墨面前,“你若能在半柱香内破解并重绘,我便告诉你一件事。

若不能......“他指了指窗外的夜色,”青冥坊的后巷,最近总闹鬼。“陈墨盯着玉牌,喉结动了动。

他能清晰感知到玉牌里的灵纹脉络:主纹是“破妄”,副纹是“引魂”,两者在第三分叉处交缠,形成个死结。

天纹识海在识海深处翻涌,他甚至能看见灵纹最深处的暗纹——那是道“溯源纹”,正等着被激活。

“好。”他拿起刻刀,刀刃在玉牌上划出第一道痕。

半柱香后,陈墨将玉牌推回。

他的额角沁着薄汗,刻刀的刀柄被攥得发暖——他故意在最后一道副纹上留了半丝偏差,看似失误,实则刚好破了“引魂纹”的杀招。

秦无极接过玉牌,指尖刚触到纹路便震了下。

他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你......”“秦公子要告诉我什么?”陈墨擦了擦刻刀,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

秦无极忽然笑了。

他绕到陈墨身后,声音压得极低:“你母亲,没死。”陈墨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血液在耳中轰鸣。

母亲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她跪在血泊里,将玉简塞进他怀里,说“快走”;她替他缝补衣裳时,指尖总沾着灵纹墨;她临终前说“凡体才是妙载体”......“她被困在‘万纹源启’的最深处。”秦无极的气息喷在他后颈,“只有真正的凡纹传人,才能唤醒她。”陈墨握紧刻刀,指节发白。

他强迫自己稳住声音:“你怎么知道?”“因为我见过她。”秦无极退开两步,重新坐回主位。

他端起酒盏,酒液在盏中晃出细碎的光,“二十年前,天衍宗围剿灵纹宗时,有个杂役抱着个婴儿逃出。

那杂役身上,纹着和你一样的淡金纹。“陈墨的指尖在桌下掐进掌心。

他想起母亲臂弯里的淡金纹,想起那些夜里她偷偷绘制的灵纹残卷,想起密信上“凡纹可证道”的字迹。

原来母亲不是杂役,是灵纹宗的遗孤?“陈公子,你还敢去万纹源启吗?”秦无极举盏向他,“那里可不止灵纹,还有......”“够了。”陈墨猛地起身,木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青衫,转身走向门口,“这酒,我喝够了。”出了云端楼,陈墨并未直接回墨纸斋。

他沿着外城的石板路绕了三圈,每经过个热粥摊便多站会儿——蒸腾的热气能干扰追踪者的神识。

果然,当他拐进条窄巷时,身后三道若有若无的气息突然乱了章法。

“陈公子好手段。”莫娘子的声音从墙头上飘下。

她蹲在青瓦间,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怀里抱着个油纸包:“林掌柜让我给你送情报。”陈墨接住油纸包,里面是张字条,字迹是林掌柜的:“青冥坊近日往天衍宗送了三批货,每批都裹着灵纹箱。”他捏着字条的手微微发抖。

抬头时,莫娘子已从墙头跃下,发间的银簪闪着冷光:“需要我跟你去吗?”“不用。”陈墨将字条塞进袖中,望向夜色深处。万纹源启的位置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那是座藏在雾中的山,母亲的玉简曾在他靠近外城西门时发烫,想来就在西门外的云隐山。

他摸了摸腰间的刻刀,转身走向墨纸斋。

路过个卖灯笼的摊子时,他驻足买了盏纸灯。

灯面绘着松鹤,灯芯是用灵纹纸卷的。

摊主多塞了包灯油给他,笑着说:“这灯耐烧,走夜路管用。”陈墨提着灯往回走。

纸灯的光在地上拖出长影,将他的脚印照得清晰。

他望着地上的影子,忽然想起秦无极说的“凡纹传人”——母亲的灵纹,玉简的热流,天纹识海的觉醒,或许都是为了这一刻。

他低头看向纸灯里的灵纹纸。

那些细若发丝的纹路在火光下泛着淡金,像极了母亲臂弯里的纹。

陈墨的手指轻轻抚过灯面,嘴角扬起抹极淡的笑。

今夜,他要去云隐山踩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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