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神识开天:凡纹录 > 第22章 祠堂旧忆,血脉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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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墨从灵纹塔出来时,天已经擦黑了。

他攥着半张烧残的黄纸站在塔下,晚风卷着纸灰掠过鼻尖,那上面若隐若现的纹路像根细针扎在识海里——和母亲记忆里那面墙的纹路,分毫不差。

“小少爷。”老仆阿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老人今天特意换了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腰间别着个褪色的布包,里面鼓鼓囊囊装着他藏了十年的刻纹工具。

陈墨转身,月光落进阿福眼角的皱纹里。

他忽然想起今早阿福蹲在灶房烧热水时的模样——老人往铜盆里撒了把艾草,蒸汽模糊了他的脸,却没模糊那句低吟:“夫人走的那晚,也是这样的月亮。”“去祠堂。”陈墨把黄纸塞进怀里,残片贴着心口发烫,“现在。”阿福的手在布包上顿了顿,随即摸出柄古旧铜铃。

铃身布满铜绿,摇起来却清越如鹤鸣:“十年前夫人就是在那面墙下,用血画了道感应印。”他声音发哑,“若血脉相连......”镇郊的废弃祠堂比陈墨记忆中更破败。

断墙缺了半面,露出里面歪斜的供桌,香灰积了半寸厚,混着野草籽在风里打转。阿福踩着满地碎砖走到墙根,铜铃在掌心擦出一片青痕。

“闭眼。”他低声念诵,陈墨闻到一股沉水香混着铁锈味——是阿福咬破了指尖。

老人将血滴在墙缝间,暗红顺着砖缝蜿蜒,在地面勾勒出模糊的阵图。

陈墨的心跳突然快了。

他看见母亲的记忆在识海里翻涌:年轻的妇人跪在同样的墙下,发间银簪坠子晃着微光,指尖沾血画出的纹路与地上的阵图慢慢重合。

“滴一滴血。”阿福的声音像浸在冰里。陈墨咬破食指。血珠落下的瞬间,整座祠堂震了震。墙缝里渗出幽蓝的光。

那些陈墨看了十年的斑驳砖痕突然活过来,纹路顺着墙面攀援而上,在梁上织成网,在供桌下钻出根,最后全部涌向他心口——残片与承纹令同时发烫,暖流顺着经脉冲进丹田,像有团火在识海里炸开。

“小少爷?”阿福的声音突然遥远。陈墨睁开眼。

他看见墙角的青砖里藏着条细若游丝的紫纹,那是淬了鹤顶红的毒纹;房梁上缠着圈金线,是防止灵纹外泄的封印;东南方三百步外的草窠里,三簇灵纹波动正在逼近——两簇凝气境,一簇筑基境。

“有人来了。”他攥住阿福的手腕,掌心全是汗,“东南方向,三个。”阿福的瞳孔骤缩。老人当年在灵纹宗当护法时,也没见过哪个锻体境的娃娃能察觉筑基境的灵纹波动。

他正要说话,陈墨已经拽着他往西侧断墙跑:“那边有陷阱,绕后殿!”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陈墨摸出怀里的刻纹刀,在必经之路上快速划了道闪电状纹路——这是今早刚从承纹令里学的防御纹,能吸收低阶灵纹攻击。他又捡了把干草堆在祠堂东侧,用火折子点燃。

“烧烟。”他冲阿福喊,“干扰他们的灵纹感应!”浓烟腾起的刹那,三道身影破墙而入。

为首的是赵怀仁,镇里最富的布商,此刻腰间挂着七柄刻纹刀,刀鞘上的火焰纹泛着红光——筑基境灵纹师。

他身后跟着个穿紫裙的妇人,正是赵夫人,指尖凝着团淡紫色毒雾,雾里浮着细小的骷髅纹。

“陈小友好手段。”赵怀仁笑,眼角的痣跟着抽搐,“能破我天衍宗的追踪纹,你娘当年藏得倒是深。”陈墨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终于明白这些年总有人“巧合”破坏墨纸斋生意的原因——赵怀仁根本不是什么富商,是天衍宗派来监视母亲遗孤的暗桩!“杀了他。”赵夫人的毒雾已经漫过来,骷髅纹张牙舞爪,“别让这杂种把凡纹的秘密传出去!”陈墨盯着毒雾里的纹路。

识海里自动拆解出十二道灵纹轨迹,他突然蹲下,刻纹刀在青砖上划出个漩涡状纹路。

毒雾撞上来的瞬间,漩涡纹剧烈转动,紫色毒气被吸得干干净净,转而从纹路里喷出股清风,吹得赵夫人鬓发散乱。

“不可能!”赵夫人尖叫,“这是三品毒纹,锻体境怎么可能......”“因为他是灵纹宗的种!”赵怀仁暴喝,七柄刻纹刀同时出鞘。

刀身上的火焰纹连成一片火海,朝陈墨席卷而来。

陈墨的后背抵上冰冷的墙。

他能看见火海里每道灵纹的走向,却来不及再刻防御纹——锻体境的身体承受不住连续绘制。

“退开!”阿福突然挡在他身前。老人的布包被撕开,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刻纹刀,每把刀身上都刻着“灵纹宗”三个字。

他双手结出玄奥法印,每道指节都发出咔嗒声,“守山印,启!”祠堂中央的地面裂开,金色灵纹如活物般窜起,在两人头顶凝成屏障。

火焰纹撞上去,像热水泼在冰上滋滋作响。

赵怀仁的刀气劈来,被屏障弹得偏了三寸,砍在供桌上,震得香灰簌簌往下掉。

“老东西!”赵怀仁目眦欲裂,“你是灵纹宗的护法林守义!”阿福——不,林守义的嘴角溢出黑血。

他年轻时为护夫人挨过毒纹,旧伤被强行催动,此刻连站都站不稳:“小少爷......去后殿......你母亲......”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栽倒。

陈墨扑过去接住,触到老人后背时被烫得缩回手——林守义的衣裳下全是灼痕,是当年替母亲挡下的灵纹攻击留下的旧伤。“阿福!”陈墨喊得嗓子发哑。

他抱起老人,看见林守义的手还死死攥着半块玉牌,上面刻着“守义”二字,是灵纹宗护法的信物。

赵怀仁的刀气再次劈来。陈墨咬着牙把林守义护在怀里,识海里的承纹令突然爆发出强光。

他看见后殿的墙根下有块松动的青砖,砖下藏着本裹着红布的旧书——封皮上的字,是母亲的笔迹:“凡纹录·陈青鸢手书”。浓烟还在往外冒,赵夫人的毒雾又追了过来。

陈墨擦了擦林守义嘴角的血,把老人背在肩上。他的指尖摸到后殿墙根的青砖,微微用力——“咔。”青砖下的红布被月光照亮。

陈墨深吸口气,抱着林守义往墙后退去。

赵怀仁的刀气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跑?”赵怀仁狞笑着追上来,“你能跑到哪......”他的话突然卡住。陈墨回头时,看见林守义的手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老人的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阿福,”陈墨的声音发颤,他摸出怀里的残片,残片与承纹令的共鸣震得他心口生疼,“我带你去找我娘的日记。”墙后的密室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赵怀仁的叫骂声被隔绝在外,陈墨借着月光,看见红布上沾着半枚血指印——和母亲记忆里,她临终前按在他额头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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