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神识开天:凡纹录 > 第十四章:主脉遗迹现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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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墨在山洞口站了足足半柱香。

怀里的《凡纹录》残卷隔着粗布衣裳发烫,像团烧红的炭。

他能听见残卷里灵纹跳动的轻响,一下,两下,和着心跳往北方引——那是母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用最后一口气在他掌心画的方向。

“小墨,往北走。”她当时咳得厉害,血沫子溅在他青布衫上,“灵纹宗的主脉...在雾里藏着。”现在,他站在山谷口。晨雾漫过脚面,沾湿了麻鞋。

雾里有股陈腐的檀香,混着青苔味往鼻腔里钻。

谷口那块半人高的石碑斜斜插在土里,“灵纹宗·主脉禁地”七个字被风雨啃得缺了边角,可“灵纹宗”三个字的笔锋还利着,像要划破雾气。

陈墨的手指轻轻抚过碑上裂痕。指尖触到“宗”字最后一竖时,残卷在怀里突然一震,烫得他缩了下手指。

他喉结动了动,听见自己心跳声在雾里撞出回音——终于找到了,母亲提过的地方,藏着她未说完的秘密的地方。

雾里的湿气渗进布衫,他裹紧了外袍往谷里走。

石殿的轮廓在雾中浮出来时,他脚步顿了顿。

半塌的飞檐上长着野藤,碎瓦堆里露出半截刻着云纹的石柱,像头沉睡的巨兽露出的獠牙。

而石殿门前,横着一道半人高的青石门坎。

不是门坎。

陈墨眯起眼。

那是道灵纹阵,青灰色的纹路在雾里若隐若现,像条盘着的蛇。

他曾在老仆留下的旧书里见过类似记载:九转封印阵,需同时拼接三段不同品阶的灵纹,错一段便会触发反噬。

“三段...”他低声念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残卷。

天纹识海在识海里翻涌,像突然被风吹开的帘幕——那些隐藏在雾里的灵纹轨迹突然清晰起来,银线般在空气中游走。

第一段是凝气境的聚灵纹,第二段是筑基境的破障纹,第三段...陈墨瞳孔微缩。第三段纹路里竟裹着缕若有若无的雷弧,分明是金丹境的引雷纹。

“好个九转阵。”他轻笑一声,指尖在虚空划出第一道灵纹。

聚灵纹的光刚亮起来,第二段破障纹便顺着银线缠了上去,像两尾相逐的鱼。

第三段引雷纹落下时,整道阵法突然震颤,青石门坎“轰”地裂开条缝隙。“咔——”石殿门开了半尺。陈墨正要抬脚,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小崽子倒是有两下子。”带着血锈味的冷笑从身后传来。

陈墨转身,正看见王疤脸扶着谷口的石碑站起来。

他左边脸肿得老高,刀疤像条爬满脓的蜈蚣,右边胳膊垂着,显然方才被雷弧劈断了骨头。

“赵怀仁给了我三倍赏银。”王疤脸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说要活的,可老子现在改主意了——先废了你双手,再把残卷抠出来。”他手腕一翻,掌心浮起道暗紫色灵纹。

陈墨认得那是蚀神纹,专破神识,被打中了轻则头疼三日,重则神识混乱成痴儿。“来得好。”陈墨反手摸出许长老给的玉简。无灵引纹术的符纸在指尖发烫,他照着残卷里的轨迹轻轻一抛——符纸化作道青光,正好撞在蚀神纹上。

“嗤啦——”蚀神纹像被戳破的泡,“噗”地散成紫烟。

王疤脸瞪圆了眼,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石碑上。

?“你...你怎么可能解得这么快?”陈墨没答话。

他盯着王疤脸腰间晃动的玉佩——那是天衍宗的标记,和许长老说的“天衍宗要《凡纹录》”对上了。

指节捏得发白,他一步一步逼近:“谁派你来的?”“你娘的野种!”王疤脸突然暴喝,从怀里摸出把淬毒短刀。

刀光划过陈墨肩侧,在青布衫上割出道血口。

陈墨反手抓住他手腕,用老仆教的净面手法扣住他麻筋——这招本是给亡者合眼用的,此刻按在活人身上,疼得王疤脸短刀当啷落地。

“说。”陈墨的声音像浸了冰,“天衍宗要残卷做什么?”王疤脸疼得额角冒冷汗,却突然笑了:“等你进了石殿就知道了...他们要的不是残卷,是...”“轰——”石殿里突然传来闷响。

陈墨回头,正看见殿内灵纹次第亮起,金色的光从门缝里涌出来,裹着檀香撞在他脸上。

王疤脸趁机挣脱,连滚带爬往谷外跑,背影很快消失在雾里。

陈墨没追。

他望着石殿里涌出的金光,喉头发紧。

那光像双温柔的手,托着他往殿里推。跨过门槛的瞬间,他听见灵纹在耳边低语,像母亲从前哼的摇篮曲。

“凡纹亦可证道...”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开。

陈墨踉跄着扶住石柱,眼前浮现出画面:穿月白裙的女子跪坐在石殿中央,指尖浮着道淡金色灵纹。

她的脸被光遮住,可那声音他听得真真切切——是母亲,是母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时,声音里藏着的那丝温柔。

“我儿,若你能来到此地...”女子转头,目光穿透千年时光,直直撞进陈墨眼里,“说明你已继承我的意志。”画面突然碎裂。陈墨扶着石柱喘粗气,眼眶发烫。

?他摸了摸脸上的湿,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原来母亲不是杂役,原来她真的属于这里,属于灵纹宗的主脉。

又一声闷响。

陈墨抬头,看见殿中央的石台缓缓升起。

台面上放着枚玉牌,正面刻着“主脉传人·承纹令”,背面的灵纹密码在金光里流转,像条待解的河。

他伸手触碰玉牌的瞬间,怀里的残卷突然发出刺目红光。

两张染血的纸页“唰”地飘起来,在空中与玉牌上的灵纹重叠——残卷空白处浮现出新的字迹:“承纹者,当通三关,方可得真传。”陈墨盯着那行字,指腹轻轻抚过“三关”二字。

石殿外的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下来,照在他胸前的残卷上。血红色的封皮泛着暖光,像母亲当年抱着他时,身上那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咚——”一声石裂的轻响从殿后传来。陈墨转头,看见石壁上的灵纹突然亮成一条线,缓缓裂开道缝隙。

缝隙里透出的光比殿内更亮,像藏着什么更古老的秘密。

他握紧怀里的残卷,又摸了摸腰间的承纹令。

母亲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石殿外的风卷起碎瓦,吹得他额前碎发乱飞。三关,是吗?陈墨笑了。

他望着石壁裂开的缝隙,目光像把淬了火的刀。

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要走下去——为了母亲未竟的路,为了凡纹证道的可能,更为了,那些想把他踩进泥里的人,终将看见他站在云端。

石壁裂开的缝隙里,传来若有若无的灵纹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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