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众生万相簿 > 第九章 圈子里的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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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雨婷的声音带着一种麻木的陈述感,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记得有一次……其中一人说要出去旅游……把我和另外一个姐妹……强行塞进了……一个大型行李箱里……我们像货物一样蜷缩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只留一个微小的缝隙用于呼吸……饿了……只能吃里面塞着的……一点干硬难以下咽的干粮……三天的旅程……我们被遗忘在黑暗和窒息中的时间……远比被‘记起’的时间长……到了目的地……被放出来……等待我们的……也绝不是休息……而是……又一次的……身心折磨……作为……他们的‘所有物’……出门携带……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至于有没有人发现?或许有吧……但……在那个扭曲的世界观里……这……无关紧要……”

“那三天……”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带着梦魇般的回忆,“我们常常被遗忘……饿得前胸贴后背……偶尔被记起时……带回来的食物……也常常……被动过手脚……我记得有一次晚上……饿得实在受不了……准备吃泡面……面刚泡好……那个人嫌汤不够……就在我们俩的面汤里……直接……加入了……令人作呕的东西……饿到极致……什么都能……麻木地吞咽下去……只能这样……欺骗自己……只要……不是更难以接受的……”

“还有一次……”李雨婷的眼神变得更加空洞,仿佛灵魂已经麻木,“吃的是快餐……拿到手里就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我们以为是包装袋或者他手上的气味……没太在意……一口咬下去……才发现……里面的酱料……味道极其……怪异、腥膻……后来才……确认……那是……被加入了……恶心的不明液体……不止那个卷饼……当时他带回来的所有食物和饮料……无一幸免……都被……‘加料’了……”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浓烈的自我厌恶和一种诡异的、近乎认命的平静:“我……似乎越来越……沉迷于……那种……被彻底支配、被强大的力量……碾压的感觉……有时候下班明明不顺路……也会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特意绕过去……主动……寻求……那种……痛苦与病态快感交织的……体验……在那个圈子里……等级森严得……令人窒息……如果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进门以后……就只能……像最低贱的动物一样……在地上爬行……地位最低……如果当时有别的女生在场……尤其是被‘召唤’而来的……那么……主动送上门的人……地位就最低……有时候……还要被迫……帮先来的女生……做极其屈辱的事情……我就有一次……被那个刚成年的女孩……当成了……脚垫……踩在脚下……而且……来得越晚……地位就越低……简单来说……主动送上门的……就是最低贱的……奴隶……被叫过来的……勉强算是……高级一点的玩物……”

“总的来说……”李雨婷长长地、疲惫地叹了口气,仿佛用尽了残存的力气,“我在这个圈子里……陷得还不算……最深……时间也相对最短……理论上……也是最容易……抽身离开的……那个小团体里……陷得最深的是两个……已经完全认主、放弃自我人格的女人……其中一个……和其中两人完全生活在一起……把自己的生活……彻底献祭了出去……每天……用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污秽之物……涂抹身体……走进她的屋子……那股浓重的……体味混合着……腥膻腐败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了出去……不仅在身体上留下了……象征归属的烙印……甚至在锁骨……刻下了‘主人’的名字缩写……最离谱的是……她的工资……都是直接打进……‘主人’的卡里……彻底失去了经济自主……”

“另外一个……”李雨婷的眉头厌恶地紧紧皱起,“也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大的……四十来岁……有个刚上初中的女儿……她……竟然有时会把年幼的女儿带过去……我……对此感到极度不适和愤怒……感觉她……似乎有意无意地……想将女儿也拖入这泥潭……甚至……有一次……我亲眼看到她……把一些……明显被动过手脚的食物……哄骗给她懵懂的女儿吃……我和她的关系……也因此降到了冰点……纯粹是……出于对她这种行为的……不齿和憎恶……”

她的语气忽然带上了一丝扭曲的、试图找回掌控感的亢奋:“后来……或许是出于一种……病态的补偿心理……我也……玩得越来越……极端……在那个圈子里……耳濡目染了……所谓的支配与臣服游戏……我开始在外面……寻找一些……愿意臣服的对象……过过当‘支配者’的瘾……试图……在另一个极端……找回一点……被践踏殆尽的尊严和……掌控感……”

“我在圈内……被迫接受的那些……非人的、践踏尊严的待遇……我就变本加厉地……施加在那些……主动找上我的男人身上……让他们经历同样的……屈辱……”

“我在圈内……遭受的……暴力对待……我就用更狠的力道……回敬在那些……臣服者的身上……”

“我在圈内……被榨取金钱、购买礼物……讨好‘主人’……我就让那些男人……给我花更多的钱……购买奢侈品……满足我的虚荣……”

“我在圈内……被套上象征奴役的项圈……被塞入……屈辱的玩具……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被夹上……带着铃铛的器具……被当成动物一样牵引……我就用一模一样的方式……甚至更甚……去对待我的……‘臣服者’……”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快意和一种虚妄的满足:“主打一个……扭曲的食物链玩法……果然……当‘支配者’的感觉……真的很爽……能暂时麻痹痛苦……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年轻帅气……又对你百依百顺……甘愿为奴的……小‘m’呢?”这反问更像是对自己沉沦的嘲讽。

“记得有一次……”李雨婷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陷入另一种扭曲的回忆,“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小男生……在网上加了我……开口就用了……极其卑微的称谓……后面……他自然而然就成了我的……‘臣服者’……他放学后……我就把他约出来……逼他换上……带有羞辱性质的衣物……用绳子套着他的脖子……牵着他……在僻静无人的地方……像遛狗一样……假期……我就带他去进行所谓的‘约会’……给他戴上眼罩……剥夺他的视觉……让他只能听……我被别人……‘关注’的声音……而他……只能在黑暗中……自行解决……不过……我会给他……戴上特制的锁具……严格限制他……防止他……有任何冒犯的举动……”这段描述充满了精神控制的冰冷。

水晶杯在李雨婷手中无意识地轻轻摇晃,琥珀色的“忘忧”折射着摇曳的烛光,在她空洞的琥珀色眼眸里投下细碎而冰冷的光斑。倾诉完那场沉沦的狂欢与扭曲的食物链后,她的声音并未停歇,反而滑入了一片更深沉、更虚无的泥沼,带着一种自我剖析的迷茫和对微光的渴望。

“我算是……陷得最浅的,”她重复着,像是在强调一个救命稻草般的自我认知,又像是在向南汐寻求某种确认,“但即便如此……我也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太远……陷得太深……有时候……深夜被噩梦惊醒……摸着身边冰冷空荡的床铺……听着窗外林城这永不停歇、仿佛要将灵魂都冲刷干净的雨声……我会想……如果当初……没有鬼迷心窍……没有因为一时的空虚和软弱……答应那个闺蜜的邀请……我的人生……会不会……是另一番……干净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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