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米希亚门店,水晶吊灯折射着柔和的光芒,空气里浮动着高级皮革与香氛混合的奢华气息。王漫妮站在VIP试衣间的绒面地毯上,指尖微微发冷。她面前立着一位挑剔的贵妇,刚从巴黎看完秀回来,此刻正用审视的目光扫过她颈间佩戴的那条当季限量款项链。
“这款设计还是太保守了,不够抓眼,”贵妇挑剔地弹了弹指甲,指尖一点殷红,“我想要的,是那种让人挪不开视线的存在感。”
“您眼光独到,”王漫妮的声音依旧甜美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维,“要不,我们再看看那条新到的祖母绿流苏系列?切割工艺非常特别,在灯光下的流动感,绝对是焦点。”她说着,微微俯身去取旁边展示柜里的珠宝托盘。
就在她低头侧身的瞬间,颈侧靠近耳后最娇嫩的肌肤,传来一阵细微却尖锐的刺痒,像被无数细小的针尖同时扎了一下!
王漫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僵。指尖触碰托盘冰冷的玻璃表面,稍稍稳了下心神。她怀疑是刚才试衣间里整理昂贵礼服时,那件衣服的金属拉链或者内衬的合金扣饰刮蹭到了。
她强迫自己忽略那点不适,端起托盘,再次走到贵妇面前,笑容无懈可击:“您看,这条……”
然而,那讨厌的刺痒感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先是颈侧,接着是锁骨凹陷处,然后一路向下,窜向后背肩胛骨的位置!痒意越来越强烈,伴随着一种奇异的灼热感,仿佛皮肤底下埋着一块渐渐烧红的烙铁。
“这条的链子……”贵妇的声音仿佛隔了一层水雾传来。
王漫妮下意识地抬手,想不着痕迹地去蹭一下颈后最痒的地方。手指划过肌肤,触感却让她心头猛地一沉!
那不再是光滑的触感!
指腹下,清晰传来一片细密、突兀的凸起!密密麻麻的小颗粒,如同雨后疯狂滋生的苔藓,瞬间占领了她颈侧和锁骨的大片区域!
王漫妮的脸色瞬间白了三分,强撑的笑意再也无法维持。她几乎是仓惶地后退了小半步,借着调整托盘的姿势,侧身转向旁边的落地镜。
镜子里映出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白皙精致的脖颈右侧,靠近耳根和锁骨上方的一大片肌肤上,赫然蔓延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疹!它们密密麻麻,边缘不清,如同被顽童用红色蜡笔狠狠涂抹过,又像是皮肤下渗出点点细小的血珠,连成一片刺目的潮红。红疹区域中央,甚至能看到微微的肿胀隆起!
天旋地转!
过敏!她知道自己过敏了!但这来得也太快太猛烈了!就在几分钟前,她的皮肤还光洁如玉!
“王小姐?”贵妇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对……对不起,李太太!”王漫妮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和慌乱,她慌忙低下头,试图用垂落的发丝遮挡那片狰狞的红斑,“我突然有点……有点不舒服……”巨大的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在顶级奢侈品店,在最重要的客人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门面”突然变得如此不堪入目!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就在这时,VIP室厚重的丝绒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开。
张池走了进来。他刚从外面回来,似乎是路过,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室内。
几乎是瞬间,他的视线就精准地锁定了王漫妮。她的慌乱,她试图遮掩却徒劳的姿态,以及那片在昂贵水晶灯下无处遁形、刺目惊心的红疹,尽收眼底。
“李太太,”张池的声音沉稳地响起,带着一种天然的掌控力,瞬间吸引了挑剔贵妇的注意,“关于那条祖母绿,正好总部发来一份详细的鉴定报告和设计师手稿……”他自然地向前一步,恰到好处地挡在了王漫妮身前半步的位置,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向贵妇的方向,同时微微侧头,对王漫妮低声快速道:“去休息室。”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感,像一根定海神针,将王漫妮从即将溺毙的恐慌中猛地拉了出来。
王漫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对着贵妇的方向含糊地说了声“抱歉”,然后低着头,脚步虚浮地快步冲向员工休息室。她能感觉到张池那道沉静的目光在她仓惶的背影上短暂停留了一下,随后又被引向了那位贵妇和那份所谓的“文件”。
红斑的面积比她想象的还要大。颈侧、锁骨、延伸到靠近肩带的背部边缘,一片连绵的、红肿的疹子,如同丑陋的烙印。皮肤灼热、紧绷,伴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钻心刺痒,简直要将她逼疯!她控制不住地伸手想去抓挠,指甲刚碰到红肿的肌肤边缘,就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办?客人还在外面!她这个样子怎么回去继续服务?请假?当月的业绩指标……还有那无法直视的难堪……王漫妮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滑坐下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条象征着她精致生活的丝巾,此刻正被她无意识地攥在手心,揉成了一团咸菜。
“咔嚓。”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王漫妮像受惊的兔子猛地抬头。
张池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印着附近高端药房logo的纸袋。他反手关上门,目光落在她狼狈的脸上和颈间的红疹上。
“过敏?”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王漫妮哽咽着点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可能是试了新到的礼服……”
张池没再追问,径直走到她身前蹲下。这个动作让他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她纤细蜷缩的身体,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却也莫名地带来了一丝安全感。他打开药房的纸袋,拿出一个药膏盒和一袋独立包装的消毒湿巾。
“可能是金属过敏,礼服内衬的合金扣或者拉链。”他拆开一片湿巾,动作自然地伸手过去,“别碰伤口,会感染。”
冰凉的消毒湿巾猝不及防地贴上了她颈侧最严重的红疹区域!王漫妮身体骤然绷紧,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嘶——!”
太凉了!像一小块冰猝然按在滚烫的烙铁上!强烈的刺激让她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张池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按住了肩膀。
“忍一下。”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那只按住她肩膀的手很有分寸,没有用力,只是恰好阻止了她的退缩。
湿巾带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在他手中被折叠成一个整齐的小方块,谨慎地避开红肿最严重的中心区域,沿着红疹蔓延的边缘,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擦拭、按压。冰凉的触感混合着消毒剂的微涩气息,覆盖在灼热刺痒的肌肤上,带来一种短暂而奇特的麻痹感,有效地压制了那钻心的痒意。
擦掉了可能存在的过敏原残留,张池丢掉了那片湿巾。接着,他又拆开一支小小的药膏管——丁酸氢化可的松乳膏。
他拧开盖子,挤出一点白色的、半透明的药膏在指尖。那药膏带着淡淡的药味。
“会有点凉。”他低声提醒了一句。
随即,那沾着药膏的、微凉的指尖,就轻柔地点在了她锁骨上方那片红肿的疹群边缘。
然而,那指腹带来的温热触感和轻柔按压的力道,却像带着微弱的电流,沿着脖颈的神经末梢,丝丝缕缕地窜向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细微的战栗。痒意被药膏压制下去,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痒感却悄然升起,在她心尖上轻轻地挠。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甚至盖过了部分红疹的颜色。她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地颤抖着,根本不敢看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张池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脖颈上,像是在处理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他的指尖沿着那片丘疹的轮廓,一点点将药膏涂抹均匀。从颈侧靠近耳垂下方最娇嫩的皮肤,到锁骨凹陷处那片敏感的区域,再到肩带勒痕旁微微红肿的边缘……
休息室里异常安静,只有空调微弱的气流声,以及两人近在咫尺的、交错的呼吸声。王漫妮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每一次他温热的指腹落下、揉开药膏,她的心脏就漏跳一拍。
就在张池的指尖揉散她肩带边缘最后一点红肿时,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
“漫妮姐!外面……”一个年轻的同事探进头来,声音在看到休息室内情景的瞬间戛然而止!
只见王漫妮坐在墙边的休息凳上,纤细的脖颈微微后仰,紧闭着眼,脸颊通红,眼角甚至还带着泪痕。而她对面,那个气场强大的VIP客户张先生,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他正微微俯身,一只手似乎还停留在她……肩颈的位置?姿势暧昧得难以言喻!
年轻同事瞬间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脸“唰”地一下红了,猛地缩回头去,“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关门声不算重,却在寂静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王漫妮如同被惊雷劈中,猛地睁开眼,身体瞬间僵直!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吞没!完了!被看到了!这下彻底完了!明天整个店里会传成什么样?!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膝盖撞到了旁边的矮桌腿,疼得她闷哼一声,身体一个趔趄!
“慌什么。”张池的声音依旧平稳,在她失去平衡的瞬间,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肘弯,将她带住。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扫过她刚才撞到的膝盖位置。
王漫妮却根本顾不上膝盖的疼痛!她现在只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张先生!我……”她语无伦次,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和绝望,“刚才……”
“刚才什么?”张池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店员过来通知你,李太太决定再看看其他款式,让你不用着急出去。”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她慌乱的眼睛,“另外,她让我转告你,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她很理解。”
王漫妮愣住了,汹涌的泪意卡在眼眶里。理解?那位挑剔的李太太……理解?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池。是他平息了外面的风波?甚至替她……圆了过去?
“拿去,”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敷一下过敏的地方,消肿止痒效果比药膏快。”
王漫妮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冰凉的温度隔着毛巾传递到掌心。
就在她手指握住冰袋一角的同时,张池的手却并未立刻松开。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因为紧张而汗湿的手背肌肤。
微凉的指尖蹭过温热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王漫妮的手猛地一抖!
裹着冰块的毛巾瞬间失去了平衡,从两人交接的手中滑脱!
“呀!”王漫妮低呼一声,眼睁睁看着冰袋朝着自己裹着丝袜的大腿内侧位置直直坠落!
电光火石之间,张池的反应快到惊人!
那只刚刚松开冰袋的手,如同闪电般向下探出!五指张开,精准地在冰袋即将砸中她大腿内侧的前一刻,稳稳地将其捞住!
包裹着冰块的毛巾,带着沉甸甸的冰凉分量,被他宽大的手掌稳稳地托住。
而那只托住冰袋的手,此刻距离王漫妮穿着薄薄丝袜的大腿内侧肌肤,仅仅只有毫米之差!
近在咫尺!
冰冷的寒气透过毛巾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侵袭着她腿侧最娇嫩敏感的肌肤。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寒气,如同实质般贴近。而更让她浑身血液都要凝固的是,那只托着冰袋的手,稳定、有力,骨节分明,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就那样悬停在她大腿上方危险的距离。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休息室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空调单调的嘶嘶声,以及冰袋散发出的、不容忽视的寒气。王漫妮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在那极近距离的寒气刺激下,泛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她的脸颊早已红得能滴出血来,连脖颈上那片狰狞的红疹似乎都被这滚烫的红晕掩盖了几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张池托着冰袋的手,停顿了大约短暂的两秒。
这两秒,在王漫妮的感觉里,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极其自然地、缓缓地收回了手。冰袋被他平稳地放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
“拿稳了。”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药膏记得按时涂。冰敷十五分钟。”他交代着,语气如同医生叮嘱病人,“过敏期间远离金属饰品。其他事情不用担心。”
说完,他不再看王漫妮那几乎要烧起来的脸颊和快要哭出来的眼睛,转身,拉开休息室的门,从容地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
休息室里只剩下王漫妮一个人。
冰冷的寒气依旧从小桌上的冰袋里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脖颈处的红疹在药膏的作用下,灼热和刺痒感似乎真的消退了不少。
然而,她的脸颊依旧滚烫,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大腿内侧刚才被寒气侵袭的那一小片皮肤,似乎还残留着被无形之手触碰的错觉。
她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锁骨上方那片被张池仔细涂抹过药膏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腹那温热、干燥、带着薄茧的触感……
王漫妮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点点他留下的、清冽如雨后森林般的雪松气息。
她拿起那个冰袋,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慢慢将其按在了自己依旧有些红肿的颈侧。刺骨的冰凉瞬间传遍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可身体里,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着那令人心烦意乱的悸动,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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