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决定,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他要马上去找一大爷易中海商量,提议今天晚上就召开全院大会,好好地讨论一下这个院里公共用水浪费,以及某些人自私自利、损害集体利益的严重问题!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当他在全院大会上,当众宣读这两张“阎埠贵日记”时,阎埠贵那张老脸会变成什么颜色!以及院里其他邻居们,会是怎样一副震惊和愤怒的表情!
刘海中挺了挺胸膛,迈着更加坚定的官步,朝着一大爷易中海家的方向走去。
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当天晚上,在二大爷刘海中的积极提议和一大爷易中海的召集下,红星四合院的全院大会,在院子中央那棵老槐树下,如期召开了。
夜幕降临,几盏昏黄的灯泡,被临时从各家拉出来,挂在槐树的枝桠上,勉强照亮了院子中央的一小片空地。
院里的住户们,吃过晚饭,陆陆续续地从各家走了出来,有的搬着小马扎,有的端着小板凳,稀稀拉拉地围坐在一起。
孩子们则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追逐嬉闹,给这个略显严肃的场合,增添了几分不安分的喧嚣。
一大爷易中海坐在最中间的一张小方桌后面,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他旁边,坐着的是满面红光、神采奕奕的二大爷刘海中。
而三大爷阎埠贵,则坐在人群的一个角落里,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个小本本,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会议的主题,据说是要讨论近来越来越严重的公共用水浪费问题,以及如何加强邻里之间的团结互助。
等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一大爷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用他那惯有的沉稳语调,宣布会议开始。
他先是简单地讲了几句开场白,无非是强调一下邻里和睦、勤俭持家的重要性,然后便把话头交给了身旁的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他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杆,脸上露出一副义正辞严的表情,用他那洪亮而略带官腔的嗓音,开口说道:“同志们,街坊邻居们!今天,我们召开这个全院大会,主要是想讨论一下我们院里最近出现的一些不太好的现象!”
他顿了顿,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水是生命之源,节约用水,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们国家现在还很困难,我们更应该发扬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可是,最近我们院里,出现了一些非常严重的浪费水源的现象!有的人,为了自己的一点点蝇头小利,不顾集体利益,肆意浪费宝贵的自来水!这种行为,是可耻的!是自私的!是必须要受到严厉批评和纠正的!”
刘海中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掷地有声,仿佛他就是正义的化身,道德的楷模。
在场的邻居们听了,有的点头称是,有的则在窃窃私语,猜测着二大爷今天这是要针对谁。
阎埠贵听到刘海中这番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偷偷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正说得唾沫横飞的刘海中,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刘海中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同志们!可能有人会说,我刘海中这是在危言耸听,是在小题大做!那么,今天,我就让大家看一样东西!让大家看看,我们院里某些人的真实嘴脸!”
说着,他突然从自己中山装的内层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两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他扬了扬手里的纸条,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说道:“这两张纸条,是我无意中捡到的!上面的内容,简直是触目惊心!令人发指!现在,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两张‘日记’,念给大家听听!”
“日记?!”
在场的邻居们听到这两个字,都吃了一惊,纷纷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刘海中手里的那两张纸条。
他们想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日记,上面又写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内容。
阎埠贵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刘海中手里的那两张“日记”,恐怕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果然,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拿起第一张纸条,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今天算了一下,院里一共住了十一户人家,每家按三口人算,就是三十三口人。
我家三口人,占总人口的九分之一。
这个月水费要是三块钱,我家就应该摊三毛三分。
要是能让一大爷作主,按人头摊水费,那就最好了。
可惜一大爷那个老古板,肯定不同意。
’哼!同志们,听听!这是什么思想?这是典型的自私自利,斤斤计较!为了少摊几分钱的水费,竟然在背后打这样的小算盘!”
刘海中念完第一张日记,义愤填膺地评论了一番,然后又拿起第二张纸条,继续念道:
“‘一个破水龙头好几毛钱呢,换它干嘛?用布条缠缠还能用。
漏点水怕什么,反正水费是大家伙儿一起摊的,我家也多用不了多少,总比花钱换新的划算。
’同志们!大家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为了省下几毛钱换水龙头的钱,就任由自来水哗哗地流!还说什么‘反正水费是大家伙儿一起摊的’!这是什么行为?这是赤裸裸的损人利己!这是在占我们全院所有人的便宜!”
刘海中念完这两张“日记”,把纸条往桌子上一拍,指着人群中的阎埠贵,厉声喝道:“阎埠贵!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两张日记,上面的笔迹,跟你平时写的字一模一样!你敢说这不是你写的?!”
全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了阎埠贵的身上。
面对刘海中当众抛出的这两张“日记”,以及上面那与自己笔迹几乎一模一样的字,阎埠贵顿时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张口结舌,脸憋得通红,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想开口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说起。
说这不是他写的?可是,那上面的字迹,那种独特的“算盘珠子体”,简直就是他本人的翻版!院里的人,谁不认识他阎埠贵的字?
说他没这么想过?可是,日记上写的内容,又确确实实是他内心深处那些不为人知的真实想法!他确实算计过水费的分摊,也确实觉得用布条缠水龙头比换新的划算!
这……这简直就像是有人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把他那些最隐秘、最自私的念头,全都给扒拉出来,公之于众了!
“我……我……”阎埠贵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着所有人的审视和鄙夷,羞愧、愤怒、恐惧、无助,各种复杂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让他几乎要窒息了。
院里的众人,在听完刘海中宣读的那两张“日记”后,也都炸开了锅。
“哎哟喂!这阎老西,心思也太歹毒了吧!连水费怎么摊都算计得这么清楚!”
“可不是嘛!为了省几毛钱,就让水龙头一直漏水,这不是坑我们大家吗?”
“怪不得这个月的水费比上个月多了不少呢!原来都是他搞的鬼!”
“这阎埠贵,平时看着挺老实巴交一个教书先生,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龌龊!”
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看向阎埠贵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他们再联想到阎埠贵平日里那种一毛不拔、斤斤计较的抠门劲儿,纷纷点头,觉得刘海中说得有道理,这两张“日记”,十有八九就是阎埠贵写的!
刘海中看着阎埠贵那副魂不守舍、百口莫辩的糗样,又听到周围邻居们的议论声,心里得意极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不仅把阎埠贵这个老抠门给彻底钉死在了耻辱柱上,还成功地在院里树立了自己主持公道、明察秋毫的光辉形象!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乘胜追击,好好地批判一番阎埠贵的这种恶劣行径,然后提出对他的处理意见。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一大爷易中海,开口了。
“行了,都少说两句。
”易中海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拿起桌子上的那两张纸条,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看了看面如死灰的阎埠贵,缓缓地说道:“阎埠贵,这两张纸条上的内容,你怎么解释?”
阎埠贵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知道,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解释,恐怕都没人会相信了。
那白纸黑字的“证据”,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
易中海见阎埠贵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既然你没什么好解释的,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阎埠贵,你这种自私自利、损害集体利益的行为,确实不对,必须要受到惩罚。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然后宣布了他的“公正裁决”:“从今天起,阎埠贵家那个漏水的水龙头,必须马上更换!费用由他自己承担!另外,为了弥补这段时间因为他家漏水而造成的集体损失,这个月我们院里所有的公共水费,由阎埠贵一人承担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再由其他各家均摊!大家有没有意见?”
这个处理结果,可以说是相当严厉了。
不仅要阎埠贵自己花钱换水龙头,还要他承担一半的公共水费,这对于视财如命的阎埠贵来说,简直就是割他的肉,喝他的血!
阎埠贵听到这个判决,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他想反驳,想抗议,但在易中海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和周围邻居们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注视下,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院里的其他邻居们,听到这个处理结果,大多表示满意。
他们觉得,阎埠贵这种占小便宜的人,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让他长长记性!
刘海中虽然觉得这个处理结果还不够解气,没能把阎埠贵彻底批倒批臭,但至少也让他大出血了一把,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部分目的。
而且,通过这件事,他也成功地在院里露了脸,展现了自己的“领导才能”。
所以,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于是,在一大爷易中海的“公正裁决”下,这场因为两张“日记”引发的全院大会,最终以阎埠贵的“惨败”而告终。
阎埠贵垂头丧气地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失魂落魄,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那些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怎么会以这种方式,被公之于众?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不成?
而陈庆,则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坐在人群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作品”,又一次成功地搅动了四合院这潭浑水,也让某些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他觉得,这种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他开始期待,下一次,又会是谁,成为他“日记”里的下一个“主角”呢?
全院大会结束后,阎埠贵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
他一进门,就把手里的那个小本本往桌子上一摔,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吓得正在厨房忙活的阎解成媳妇于莉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碗给摔了。
“爸,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于莉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小声问道。
阎埠贵黑着一张脸,一屁股墩儿坐在炕沿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他今天晚上,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不仅被刘海中那个王八蛋当着全院人的面,把自己那些龌龊心思给抖落了出来,还被一大爷易中海那个老狐狸给罚了半个月的院内水费!
半个月的水费啊!那得多少钱啊!少说也得一块多吧!
这简直就是在他阎埠贵心口上割肉啊!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辛辛苦苦攒点钱容易吗?平时连买根葱都要算计半天,现在倒好,一下子就损失了这么多!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