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的话刚落,山脚下的百姓就炸开了锅。
天帝要办盛典?
啥盛典能让咱们安心?
苏九儿攥着他的手腕没松,睫毛上还挂着泪:你说过要娶我。
宁清瑶站在阮清歌身后,指尖绞着药囊穗子:我苍云宗的丹炉,该炼喜糖了。
阮清歌把玄黄卫的披风往他肩上拢了拢:三日后,我替你梳冠。
陈玄喉结动了动。
白炎的金羽还在苏九儿护心镜里,他伸手碰了碰那抹金,轻声道:天婚盛典,娶你们三个。
山风卷着这句话往四方去了。
第二日,玄黄界的城墙就贴满了红榜。
青丘村的老猎户蹲在墙根儿念:玄黄天帝陈玄,择吉日迎娶苏九儿、宁清瑶、阮清歌为玄黄三妃。旁边卖糖葫芦的婆子一拍大腿:难怪昨日见玄黄卫搬了十车红绸子!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第三日清晨,玄黄殿外的青石板路上就挤满了人。
玄凤遗民捧着凤纹锦盒,巫族战士扛着两丈高的火燎棒,火鳞族族长赤焰拎着半人高的酒坛——坛口还冒着热气,说是用火山岩温的猴儿酒。
九儿姐!有小兽从苏九儿袖里探出头,是她养的雪貂,那穿蓝裙子的姐姐,发间有海草!
陈玄顺着看过去。
水蓝色裙裾扫过青石板,发间珊瑚钗随步轻颤,正是海族公主水灵音。
她提着裙角过来,腕间银铃响:听闻玄黄界有位驯兽师能与百兽言,我带了南海的鲛人歌姬来贺。
苏九儿眼睛亮了:可会唱《潮生曲》?
自然。水灵音笑,但若能讨得三妃欢心,唱十遍也行。
日头升到三竿时,风羽族使者风无痕到了。
他的羽冠沾着晨露,递上拜帖时指节微顿,袖中滑出个蜡封竹筒。
陈玄接过,指尖触到竹筒上的风纹——是只有族中密使才用的传讯法。
守门者。风无痕压低声音,我族巡天卫在北境看到星轨异变,像是......真界之门的封印在松动。
陈玄捏紧竹筒。
白炎说过的棋子突然在耳边炸响,他垂眸遮住眼底暗涌,将竹筒塞进袖中:替我谢过风羽王。
天帝...
今日是喜事。陈玄拍他肩膀,该笑。
风无痕喉结动了动,到底拱了拱手:祝天帝与三妃,同心永结。
吉时到。
玄黄殿台阶上,陈玄握着玄黄巨刃。
刀刃映着他的脸,映着苏九儿的驯兽鞭、宁清瑶的丹鼎、阮清歌的红盖头。
混沌钟悬在头顶,钟身流转着金纹——这是他用十万灵气点从系统抽卡池里换的,今日第一次为人间事鸣响。
一拜天地。
钟声震得云都散了。
陈玄弯腰时,瞥见苏九儿发间插着白炎留下的金羽,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二拜玄黄。
宁清瑶的丹鼎突然泛起青光,炉中飘出九朵丹云——那是她连夜炼的同心丹,说要与他同生共死。
夫妻对拜。
阮清歌的盖头被他挑开,眼底映着他的影子:阿玄,我等这一日,等了三年。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
陈玄眼前闪过金色光雾,天命加冕四个大字浮现在虚空。
混沌钟突然自鸣,钟声里裹着法则之力,直往他眉心钻——他的法则抗性,涨了三成。
玄黄天帝,陈玄。
万族齐呼。
玄凤遗民跪了,巫族战士跪了,连向来高傲的火鳞族赤焰都单膝点地。
陈玄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突然明白白炎说的希望是什么——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里,不再有恐惧,只有信。
礼成!
水灵音捧着玉盘上前。
盘中卧着颗蓝色珠子,表面流转着潮汐纹,凑近能听见海浪声。这是南海镇族之宝潮汐之心。她递到陈玄面前,赠给天帝与三妃,愿玄黄界与海族,同沐潮生。
陈玄接过珠子。
指尖刚触到珠身,识海里突然闪过冥渊的声音:我们都是棋子。他瞳孔微缩,抬头时却笑得温和:替我谢过海王。
水灵音没察觉他的异样,福身退下。
陈玄将潮汐之心收进袖中,触感凉得像块冰。
夜宴时,玄黄殿外摆了三百桌。
陈玄被灌了八碗猴儿酒,耳尖泛红,坐在最高处的石凳上,左边是苏九儿剥的糖蒸酥酪,右边是宁清瑶递的醒酒丹,阮清歌给他擦着嘴角酒渍:慢些喝。
等打完守门者。陈玄突然开口。
三女都抬头看他,等我踏碎真界之门,归来时,定要与你们行真正的夫妻礼——在玄黄殿的主殿,点百盏长明灯,喝合卺酒。
苏九儿戳他肩膀:你说的,不许赖。
宁清瑶把醒酒丹塞进他手里:我炼的续魂丹,留着给你。
阮清歌摸出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替他擦手:我等你。
远处突然传来钟声。
不是混沌钟,是更沉、更闷的,像从地底传来的。
陈玄猛地转头,只看见夜色里浮动的星子。
阿玄?阮清歌碰他手背。
没事。陈玄握住她的手,又去牵苏九儿、宁清瑶的,睡吧,明日还要去祭地脉。
三女依言睡了。
陈玄却披着外衣上了玄黄殿顶。
夜风卷着他的衣摆,袖中潮汐之心微微发烫。
他望着北境方向,那里的星子比别处暗些——风无痕的密信还在他怀里,封口的蜡,已经被他捏碎了。
远处的钟声又响了。
这一次,他听清了。
是倒计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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