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躺平签到:我在苍荒苟成大道 > 第17章 我只是想睡一觉,怎么又被迷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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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平刚躺上床,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猛地吸了吸鼻子——那缕混在月光里的淡紫香气,不知何时浓了三分,甜腥中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像极了血月阁杀手惯用的“醉生梦死”。

“操,来真的?”他翻身坐起,灰衫下摆扫过床沿,指尖摸到枕头下那柄从铁鹰卫身上顺来的短刀。

可指尖刚碰到刀柄,太阳穴突然一阵发沉,眼前的房梁开始摇晃,“这香……比传闻中厉害。”

窗外老松的枝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踩着树杈借力。

宁平扶着床头想站起来,膝盖却软得像泡了水的棉絮,短刀“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地上晃动的刀影,喉间泛起酸意——前世996加班时犯低血糖的眩晕感涌上来,连系统自动运转的灵气都压不住这股昏沉。

“小守墓的,睡得倒快。”

带着三分调笑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宁平勉强抬头,就见一道火红色身影斜倚在门框上,月光顺着她肩头滑落,绣着金线狐尾的裙角在风里翻卷,腰间弯刀的银饰叮当作响。

是个极美的女人。

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微挑,唇色红得像浸过血,发间插着根雕成狐首的金簪,连耳坠都是一对小狐狸的形状。

她手里捏着个青瓷小瓶,瓶口还飘着几缕淡紫香雾,正慢条斯理地往屋里扇。

“血月阁的苏娆?”宁平扯了扯嘴角,声音发黏,“早听说你们阁里的刺客爱穿红,今儿个算见着活的了。”

苏娆闻言轻笑,鞋尖踢上门板,一步一步走近床沿。

她弯腰时,狐裘下的弯刀擦过宁平的手背,凉意让他打了个激灵。

“倒是比铁鹰卫的废物们聪明。”她伸出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宁平的额头,“我奉阁主之命来问你句话——青冥碑底下藏着什么?”

宁平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的红影变成重影。

他听见自己含糊地说:“碑底下?藏着……藏着我上个月埋的酒坛。”话没说完,后槽牙突然被咬得发疼,系统被动运转的嗡鸣声在脑海里炸开。

苏娆的指尖突然渗出一缕幽绿毒雾,顺着宁平的眉心往里钻。

她本想先探探这守墓人的底,毕竟能放倒铁鹰卫镇狱使的,绝不是普通修士。

可毒雾刚触到宁平皮肤,异变陡生——

那缕绿雾突然倒卷而回,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七寸,“咻”地扎进她的指尖。

苏娆瞳孔骤缩,闷哼一声后退半步,胸口像被重锤砸中,喉头一甜,腥热的血沫溅在狐裘上。

“怎么会?!”她踉跄着撞翻了床头的木桌,药罐和石髓饼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刚才那股反噬之力竟比她注入的毒素强了十倍不止,连她筑基中期的修为都压不住,右手腕上的银铃震得嗡嗡响。

宁平歪在床头,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忽然笑出了声。

他能感觉到系统的被动像层透明的膜,正把所有外来的攻击往回推。

前世被甲方骂到狗血淋头都没掉过眼泪,今儿倒让个女刺客吃了瘪,这波不亏。

苏娆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她抽出腰间弯刀,刀锋映着月光,在宁平颈侧划出一道白痕:“看来我小瞧你了。”话音未落,就见宁平缓缓闭上眼,嘴角还挂着没散尽的笑,“不过……”

“姐。”

极轻的一声,混着夜风吹进苏娆耳里。

她握着刀的手顿了顿——这守墓人昏迷前,竟叫了她一声“姐”?

窗外老松的枝叶又开始摇晃,远处传来黑鸦的暗号鸟鸣。

苏娆咬了咬唇,把弯刀收回鞘中。

她最后看了眼床上的宁平,扯下一角衣袖擦去他脸上的血沫(不知何时,他的鼻尖渗出了血珠),转身跃上窗台时低低说了句:“有意思。”

月光重新铺满床沿,宁平的手指在床单下轻轻蜷起。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叮铃作响,他听见自己混沌的意识里,有个声音在说:“明儿个……得问问这红衣服的姐,北渊怎么走。”

宁平最后那句带着笑意的“姐,下次记得换点高级迷香”像根细针,扎得苏娆耳尖发烫。

她扶着斑驳的土墙勉强站稳,喉间的血腥气翻涌,右手腕上的银铃还在因为刚才的反震嗡嗡作响——那股力道哪里是十倍?

分明是把她注入的毒雾连皮带骨嚼碎了再吐回来。

“阁主!”窗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黑鸦裹着夜露翻进窗内,玄色劲装沾着松针,腰间淬毒的飞镖还没来得及收。

他一眼看见苏娆胸前的血渍,瞳孔骤缩,“您受伤了?那守墓人——”

“闭嘴。”苏娆扯下狐裘擦了擦嘴角,指尖在腰间弯刀上重重一按,刀鞘撞在青石地上发出闷响。

她盯着床上闭着眼的宁平,见他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细碎阴影,呼吸却平稳得像在睡午觉,心头火蹭地窜上来,“去拿玄铁锁链。”

“可您之前说——”

“让你拿就拿!”苏娆反手甩了个耳光,黑鸦半边脸立刻肿起五道红痕。

她望着宁平颈侧跳动的动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青冥碑的秘密事关血月阁存亡,这守墓人能抗住我的‘醉生梦死’和蚀骨毒雾,必是有蹊跷。绑起来,等我恢复了再问。”

黑鸦捂着脸退出门去,脚步声在走廊里撞得七零八落。

苏娆攥着锁链逼近床沿,玄铁寒意在掌心漫开。

可当她的指尖离宁平手腕只剩三寸时,那股熟悉的灼痛突然从丹田窜起——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钎子戳她的肺管子,疼得她膝盖一弯,锁链“当啷”砸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邪术?”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额角的冷汗把金簪都浸歪了。

刚才那一下反震比昨夜更猛,连筑基期修士的护体灵气都被震散了,“难道他身上有什么反伤法宝?”

“法宝?”

沙哑的男声突然从床上传来。

苏娆猛地抬头,正撞进宁平似笑非笑的眼睛里——他什么时候醒的?!

“姐,你这锁链声吵得我睡不着。”宁平伸了个懒腰,灰衫下的肋骨都跟着动,“再说了,”他歪头指了指自己手腕,“你倒是绑啊?我躺这儿配合。”

苏娆这才发现,刚才的反震竟让她连宁平何时转醒都没察觉。

她咬碎银牙,突然反手抽出弯刀,刀光在宁平喉前划出半寸血珠:“你最好现在就说,青冥碑下到底藏着什么!”

宁平盯着刀尖上的血珠,突然笑出了声。

他能感觉到系统的被动像层温温的茧,把弯刀的寒意挡在三寸外。

前世被甲方指着鼻子骂“方案重写八遍”都没红过眼,今儿倒让个女刺客急得刀尖发颤,这波血赚。

“碑下啊……”他拖长了音调,“藏着我去年埋的腌石髓,藏着前月死的老黄狗,藏着上个月被铁鹰卫砍断的半截剑——”

“够了!”苏娆挥刀斩断床幔,红色纱帘“唰”地落下来,遮住了宁平似笑非笑的脸。

她转身踹翻黑鸦刚捧来的锁链,玄铁撞击声惊飞了檐下的夜枭。

“去把刑具房的锁魂链拿来!”她冲黑鸦吼完,又回头瞪着宁平,“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张破嘴。”

黑鸦连滚带爬地跑了。

苏娆背靠着墙缓缓坐下,看着宁平优哉游哉地摸出块石髓饼啃,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活了二十三年,杀过筑基修士,斩过结丹老怪,头回栽在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守墓人手里。

更奇怪的是,那反震之力竟像是活的,专挑她攻击的势头反扑——难道这守墓人……是块活的法宝?

后半夜的风卷着松针扑进窗来,宁平裹紧被子翻了个身。

苏娆盯着他起伏的后背,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狐首金簪——那是师傅临终前给的,说能护她逢凶化吉。

可今儿个,金簪上的红宝石竟泛起了淡紫的雾气,像极了被反噬的毒雾颜色。

“阁主,锁魂链拿来了。”黑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娆抬头,见他抱着条泛着幽蓝光泽的锁链,链身缠着密密麻麻的咒文,“这是用千年寒铁混着血月阁三百死士的魂魄炼的,就算化神期修士被锁上,也得脱层皮。”

宁平啃完最后半块石髓饼,抹了抹嘴:“姐,你这阵仗比我前世领导查岗还吓人。”

苏娆没理他,指尖掐诀激活链上咒文。

蓝光顺着锁链爬向宁平,她屏住呼吸——只要这锁链碰到他皮肤,任他有什么法宝都得被镇住。

可下一秒,蓝光突然倒灌而回!

锁链像被火烤的蛇,“嘶嘶”吐着火星子缠上苏娆的手腕。

她痛呼一声摔在地上,锁链上的咒文竟开始反噬,在她手背上烙出暗红的印记。

“怎么会……”她望着宁平,后者正歪头看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姐,我劝你歇会儿。”宁平打了个哈欠,“你看这月亮都要落了,明儿个还得晒石髓呢。”

苏娆攥着被烫红的手腕,突然觉得嘴里发苦。

她冲黑鸦挥了挥手:“把他带到青冥碑前,用最粗的铁链锁在碑座上。”她盯着宁平,一字一顿,“我就不信,他能在光天化日下还这么邪性。”

翌日清晨,晨雾还没散透,宁平就被铁链拽着拖到了青冥碑前。

他眯眼望着碑上斑驳的刻痕,听着铁链撞击青石的脆响,突然笑出声——碑座旁的老槐树下,苏娆正扶着树干喘气,玄色劲装换了身月白襦裙,腕上的红印子却更明显了。

“醒了?”苏娆甩了甩发间的露水,金簪上的狐首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你这是……中毒了?”宁平晃了晃手腕上的铁链,“看来昨晚是我赢了。你说,我是继续躺着呢,还是把你关回笼子里?”

苏娆的脸腾地红了。

她刚要开口,就见宁平突然歪倒在碑座上,铁链“哗啦”响成一片。

“太阳晒着真舒服。”他闭着眼哼起前世的流行歌,“姐,你要不要过来一起躺?”

苏娆攥紧了裙角。

她望着宁平被铁链锁住的手腕——那锁链明明勒得发青,他却像在晒暖的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晨风吹过,她突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甜香,像是……宁平身上的?

“黑鸦!”她猛地回头,却发现那小子早缩到山门外了。

“姐,发什么呆呢?”宁平的声音又飘过来,“你要是困了,我可以借你半块墓碑躺着。”

苏娆咬着唇瞪他,却见他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自己。

晨光里,他灰衫上的补丁都泛着暖光,哪有半分被囚禁的狼狈?

“行啊,宁守墓。”她扯下腰间的弯刀插在脚边,“你就在这儿晒着,等我想通了怎么破你的邪术——”

“哎姐,”宁平突然翻身坐起,“北渊怎么走你知道吗?我想去看看。”

苏娆一怔:“你问北渊做什么?”

“系统说签到奖励在北渊。”宁平嘀咕了一句,又倒了下去,“不过现在嘛……先睡会儿。”

苏娆望着他闭紧的眼,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她蹲下身,指尖几乎要碰到宁平的脸,又猛地缩回——那层看不见的屏障还在,像团温水裹着他,连她的灵气都渗不进去。

“有意思。”她轻声说,声音混着晨雾散在风里。

山门外传来黑鸦的咳嗽声。

苏娆站起身,拍了拍裙角的土,突然抽出弯刀割断了自己的发带。

墨色长发垂下来,她弯腰捡起宁平脚边的石髓饼,扔进嘴里嚼得咯嘣响。

“黑鸦,把我绑到那棵槐树上。”她指了指宁平背后的老槐树,“用锁魂链。”

“阁主?!”黑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让你绑就绑!”苏娆瞪他一眼,“我倒要看看,这守墓人到底能有多邪乎。”

铁链摩擦树皮的声音响起时,宁平翻了个身,嘴角还挂着笑。

他能听见身后传来苏娆的闷哼,能听见黑鸦手忙脚乱的锁链声,能听见山风卷着松针掠过碑顶的轻响。

“姐,你这是何苦呢?”他闭着眼说,“我又不会跑。”

苏娆被铁链勒得手腕发红,却笑得比晨光还亮:“宁平,我苏娆这辈子,就爱和有意思的人较劲。”

晨雾散尽时,青冥碑前的画面定格成一幅荒诞的画卷——穿灰衫的守墓人歪在碑座上晒太阳,穿月白裙的女刺客被反绑在老槐树下,两人中间的铁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根扯不断的线。

山风掠过碑顶,吹落几片松针,轻轻盖在宁平的眼皮上。

他动了动睫毛,在心里对系统说:“明儿个签到,得要点能开锁的宝贝。”

而被绑在树上的苏娆,正盯着宁平腕上的铁链发呆——那锁链明明扣得死紧,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下一秒,这守墓人就能笑着挣断所有束缚,像只困不住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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