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鸡鸣声还未在村中回荡,程小凡已经从硬板床上坐起,一股淡淡的腰酸背痛弥漫在他的全身。窗外的天空呈现出淡淡的鱼肚白。
他摸出枕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导师凌晨发来的短信,每一个字都像是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小凡,赵家势力太大,暂时别回省城。在乡下避避风头,等事情平息……”短信的内容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扔到一边,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他用手搓了搓有些疲惫的脸庞,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床头那碗已经凉了的红薯粥上,碗底结了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膜。
他三两口喝光,穿好衣服准备去查看昨天施药的水稻。
程小凡沿着熟悉的小路向田间走去,乡间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经过村卫生所时,看见林晓兰正在门口晾晒草药。女孩今天换了件淡绿色的衬衫,在灰扑扑的村舍间格外显眼。
程大哥!林晓兰小跑过来,递给他一个油纸包,我烙的野菜饼,带着路上吃。
程小凡接过还温热的饼,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谢谢,正好没吃早饭。你父亲回来了吗?
林晓兰摇摇头:去县里进药要三天呢。她犹豫了一下,昨天...谢谢你。
举手之劳。程小凡咬了口饼,野菜的清香混合着芝麻油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好吃!这是什么菜?
后山采的蒲公英嫩叶。林晓兰眼睛亮起来,我认得二十多种能吃的野菜,改天带你去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铃铛声打断。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跌跌撞撞跑来,上气不接下气:晓兰姐!我爹...我爹从崖上摔下来了!
林晓兰脸色骤变,转身就往卫生所跑:我去拿药箱!程大哥,能帮忙吗?
程小凡二话不说跟了上去。男孩带他们抄近路往后山跑,路上断断续续说了情况——他爹张铁柱是村里的采药人,今早去断魂崖采石斛,绳子突然断了。
断魂崖在村后两里处,崖壁直如刀削。
程小凡和林晓兰急匆匆地赶去,脚下的草地被踩得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他们赶到时,几个村民正围着一个躺在血泊中的中年汉子。汉子右腿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额头豁开一道狰狞的口子,血把身下的草地都染红了。
让开!让开!林晓兰跪在伤者身边,麻利地检查伤势。当她掀开被血浸透的裤腿时,程小凡倒吸一口凉气——白森森的骨头刺破皮肉暴露在外。
胫腓骨开放性骨折,需要立即固定止血。程小凡大学选修过急救课,但眼前的情况远超他的知识范围,得马上送县医院!
来不及了。林晓兰从药箱取出银针,飞快地在伤者几处穴位下针,先稳住气血。
程小凡惊讶地发现,血流速度明显减缓了。林晓兰的手法娴熟得不像乡村医生,倒像是经验丰富的老中医。
帮我找接骨草和血见愁。林晓兰头也不抬地说,崖下应该就有。
程小凡环顾四周,满眼都是陌生的植物。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余光瞥见崖壁缝隙里闪过一抹金光。那光芒转瞬即逝,却让他心头莫名一颤。
那个是不是...程小凡指着崖壁半腰处一丛叶片呈星形的植物。
林晓兰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惊喜道:真的是血见愁!可这么高...
程小凡已经脱下外套。崖壁虽陡,但有突出的石块和灌木可攀援。他大学时参加过登山社,基本的攀爬技巧还是有的。
小心啊!林晓兰的喊声从下方传来。
程小凡的指尖被磨出了血,汗水流到眼睛里,蛰得生疼。终于,他的指尖碰到了那丛草药,他呆住了——
周围明明没有光源,可那丛草药上方却有金色的光芒散射下来。
程小凡下意识猜测,周围一定有某种反射性矿物,让这里的光芒看上去比周围亮很多。
采完这丛草药,程小凡鬼使神差地拨开藤蔓,向洞里爬去。
这个洞穴仅容一人通过,程小凡爬行了十米左右,再往前就都是下坡,他只好站起身。
洞里干燥异常,岩壁上附着某种发光苔藓,提供微弱的照明。
程小凡往前走出七八步,豁然开朗。
他呆住了——
这是一个浑然天成的石室,仿佛是大自然亲手雕琢而成的艺术品。石室内部的空间宽敞而神秘,墙壁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仿佛诉说着无尽的故事。石室的中央,巍然屹立着一尊两人高的石像,散发着威严而神秘的气息。
石像塑造的是一个古人的形象,他身披树叶,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他手持药锄,似乎曾经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尽管历经岁月的侵蚀,石像的表面已经斑驳不平,却依然难掩其威严,透露出一种让人敬畏的气度。
在石像的前方,放着一个小巧的青铜鼎。鼎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出淡淡的铜锈香。鼎内盛着半汪清液,水面平静如镜,漂浮着几片翠绿的叶子。这些叶子在水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石室增添一丝生机。
“神农氏...”程小凡低声念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敬畏与好奇。作为农大的学生,他对于华夏的农耕文明有着深厚的感情。而此刻,他站在这里,凝视着农耕文明的始祖,心中充满了感慨。
石室的四壁雕刻着古老的象形文字,它们似乎是一种神秘的密码,等待着有缘人去解读。程小凡凝视着这些文字,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并不认识这些古老的文字,无法理解它们所蕴含的意义。
然而,当他将目光再次落在青铜鼎上时,奇迹发生了。那些原本静止的文字突然活了过来,它们化作一道道流光,涌入程小凡的眉心。程小凡只感觉一股力量涌入脑海。
剧痛如闪电劈开颅骨,程小凡跪倒在地。无数信息在脑海中爆炸——百草性状、种植秘法、医术针诀...最后定格在一篇名为《神农诀》的功法上。
不知过了多久,程小凡悠悠转醒。石室依旧安静,青铜鼎里的清液却不见了。他活动了下身体,惊讶地发现攀岩时的擦伤已经愈合,浑身充满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是...程小凡抬起手,发现掌心浮现出淡淡的叶形纹路,又迅速隐去。他试着回忆脑海中的知识,一段关于止血的咒诀自动浮现。
洞外传来林晓兰焦急的呼唤。程小凡最后看了眼神农像,匆匆循声出去。爬出洞口时,他顺手摘了几株洞口的奇异草药。
程大哥!你吓死我了!林晓兰脸色发白,怎么这么久?
程小凡不好解释,把采来的草药递给她:试试这个。
林晓兰接过一看,惊讶得瞪大眼睛:七叶还魂草?这...这早就绝迹了啊!
程小凡这才注意到,手中的草有七片菱形的叶子,叶脉呈淡金色。林晓兰如获至宝,立刻捣碎敷在伤者额头的伤口上。不可思议的是,血立刻止住了,伤者的呼吸也平稳许多。
回村的路上,林晓兰不停地打量程小凡:你懂医术?
“略懂皮毛。”程小凡含糊道,心思却还在洞中的经历。路过一片稻田时,他鬼使神差地蹲下身子,手指轻轻触碰一株发黄的稻苗。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稻苗肉眼可见地变绿,病斑消退,甚至比周围的健康植株还要挺拔。程小凡急忙缩回双手,心脏狂跳不止。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林晓兰回头问道。
“没什么,鞋带开了。”程小凡掩饰地笑了笑,低头看向掌心,叶形纹路一闪而过。
傍晚时分,程小凡找了个借口,独自来到断魂崖边。可无论他如何寻找,那个入口就似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当他疑惑之际,掌心忽然开始发烫,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神农洞中有缘人,传承现世济苍生。”
回到住处,程小凡迫不及待开始试验起自己的新能力。他找来几粒普通稻种,按照脑海中的记忆调息运气,而后手掌轻轻覆盖在种子之上。片刻之后摊开掌心,种子表面竟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太神奇了……”程小凡将种子放在湿布上,短短十分钟时间,种子便冒出了嫩芽,而同样的环境,普通种子才刚吸饱水。
正当他沉浸在发现之中,房门忽然被砸得砰砰响。开门一看,是满脸怒气的周扒皮,身后跟着两个痞里痞气的青年。
“小兔崽子,听说你很多管闲事?”周扒皮喷着酒气,“张铁柱的债还没还清,你凭啥给他治病?”
程小凡沉下脸:“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
“放屁!”周扒皮一脚踹翻门口的板凳,“在这青山村,老子的话就是天职!给我打!”
两个混混抡起棍子冲上来。程小凡本能地抬起双手格挡,意外发生了——他的手臂泛起淡淡青光,棍子砸在上面,竟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两个混混被反震得踉跄后退,脸上满是骇然。
周扒皮酒醒了大半:“你…你使的什么妖法?”
程小凡也被自己的变化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再不滚,我让你见识更厉害的。”
周扒皮色厉内荏地撂下几句狠话,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程小凡关上门,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这一切太不真实了,却又真真切切地发生着。
夜深人静之时,程小凡尝试按照《神农诀》的方法打坐调息。渐渐地,他感觉到丹田处有股暖流在旋转,所过之处疲惫尽消。更神奇的是,闭眼之后他竟能“看”到周围植物的生命气息,像一团团绿色的光晕。
第二天一早,程小凡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笑容满面的林晓兰:“程大哥!张叔退烧了!那株七叶还魂草太神奇了,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程小凡松了口气:“那就好。”
“还有更奇怪的。”林晓兰压低声音,“昨天你喷过药的那片水稻,今早病全好了!王支书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灵的药。”
程小凡心弦震动:“可能…刚好对症吧。”
林晓兰深深看了他一眼:“程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程小凡正不知如何回答,村里的广播突然响起:“全体村民注意,马上到村委会开会!县里领导来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