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折子...为何会有龙涎香的味道?
苏海棠捏着半截烧焦的火折子,指尖在破庙斑驳的砖墙上反复摩挲。墙角摇曳的篝火将慕容义成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正用匕首削着箭矢,金属刮擦声刺得人耳膜发疼。自从逃出天牢,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在废墟中过夜,可每次他处理伤口时,总刻意背对着她。
慕容义成的动作顿了顿:或许是从皇宫带出的物件。
但龙涎香专供皇室,且必须是...苏海棠突然噤声。月光透过坍塌的房梁斜斜切进来,照见他颈后新添的疤痕——那分明是御书房暗格机关的菱形烙痕。她想起三天前在黑市,他用一枚刻着皇家徽记的玉佩换了地图,当时只道是紧急,此刻却如芒在背。
破庙外的风声骤然尖锐,卷着几片枯叶撞在门框上。苏海棠扯过装着密信的布袋,倒出半块带血的护心镜:燕云死前攥着这个,说三皇子的秘密...她故意将声音拖长,看着慕容义成握匕首的指节泛白。三天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追杀,带队的黑衣人竟对慕容义成的身法了如指掌。
够了!慕容义成霍然起身,箭杆在掌心啪地折断,你究竟在怀疑什么?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庙中激起回音,烛火被震得剧烈摇晃,在他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苏海棠却注意到他袖口滑落的瞬间,腕间缠着的金镶玉——那是当今圣上御赐给心腹大臣的信物。
我怀疑你早知疫病源头!苏海棠将染血的密信摔在地上,信里提到的双生蛊,为何你看到时连眼睛都不眨?还有天机阁的人,为什么每次都能提前...话音未落,慕容义成已经抓住她的手腕,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瓦当上的铜铃突然叮当作响。苏海棠看着他眼底血丝密布,喉间泛起苦涩。记忆突然闪回初见时,他捧着药草教她辨认的模样,可此刻他腰间若隐若现的玄铁令牌,分明与追杀他们的暗卫如出一辙。放开我。她用力抽回手,后退时撞倒了装着草药的竹篓,从今天起,我们各走各的。
慕容义成僵在原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直到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弯腰捡起那半块护心镜,镜面映出他痛苦扭曲的脸。庙外,云墨把玩着刻满蛊虫图腾的玉牌,望着苏海棠离去的方向轻笑: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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