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咒的气息...为何如此熟悉?”苏海棠的指尖悬在青砖缝隙间,沾着的朱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她蹲在废弃宅院的墙根处,盯着墙面上若隐若现的图腾——那些扭曲的线条像极了三日前在慕容义成袖中瞥见的暗纹,此刻却在夜风里如活物般蠕动。
火把的油脂突然“啪”地炸开,火星溅在腐木上腾起青烟。苏海棠猛地站起身,手中短刃出鞘半寸。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她深吸一口气撞开腐朽的门板,霉味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月光穿过蛛网在地面投下斑驳阴影,某个角落传来细若游丝的沙沙声,像是千万片枯叶同时被风吹动。
“是虫鸣?”她举着火把凑近,火苗突然剧烈摇晃。脚下的青砖缝隙渗出黑褐色黏液,紧接着无数指甲盖大小的青鳞蛊破土而出。那些蛊虫背部泛着金属光泽,复眼在火光中折射出幽蓝,密密麻麻的虫足摩擦声瞬间填满整个宅院。苏海棠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火把照亮了墙角三尺高的符咒——正是天机阁独有的九转控蛊阵。
“不可能...”她的喉间涌上铁锈味。三天前与慕容义成决裂时,对方曾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嘶吼“别去城西”,此刻想来,竟像是在阻拦她踏入陷阱。青鳞蛊组成的黑潮已经漫到脚边,苏海棠挥刀劈砍,却见刀锋划过之处,蛊虫立刻分成两截,伤口处涌出的紫色汁液落地后又孵化出新的幼虫。
“苏姑娘对蛊虫之道,似乎还欠些火候。”黑暗中传来折扇开合的轻响,云墨踏着满地蛊虫缓步走出。他的玄色长袍拖过地面,所经之处蛊虫自动让开道路,袖口金线绣着的饕餮纹与墙上符咒隐隐呼应,“当日邀你入阁,你若应了,何至于此?”
苏海棠的后背被冷汗浸透,短刃上的蛊虫汁液正腐蚀着剑柄。她突然想起燕云临终前用血写下的“双生蛊”,此刻终于明白为何那些追杀者总能预判他们的路线。“是你...用慕容义成引我入局?”她咬牙问道,却见云墨抬手打了个响指,整面墙壁的符咒突然亮起红光,所有蛊虫如接到命令般腾空而起,在头顶聚成狰狞的蛊虫穹顶。
“聪明人,就该待在聪明人身边。”云墨的声音混着蛊虫嗡鸣,在狭小的空间里荡出回音,“现在,该收网了。”第一只蛊虫俯冲而下的瞬间,苏海棠终于看清它尾端的倒钩——与慕容义成颈后疤痕的形状,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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