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那一天,将会是审判日,还是,赐福日。
在这种,诡异的,充满了敬畏和恐惧的气氛之下。
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了。
四合院的整体风气,竟然,前所未有地,变好了。
邻里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争吵和矛盾,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全都消失了。
张大妈家的酱油,不小心洒在了李大婶家的窗台上。
搁在以前,这俩人,能为这点事,在院里,对骂上半天。
可是现在,张大妈,不仅主动地,把窗台擦得干干净净,还提着一瓶新的酱油,上门去,赔礼道歉。
李大婶,也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邻里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两人,竟然,还手拉着手,聊起了家常。
那个院里,最爱惹是生非的许大茂,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他现在,每天出门,都低着头,走路都贴着墙根。
见人,就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
再也不敢,去招惹傻柱,也不敢,在院里,阴阳怪气地,说三道四了。
而贾张氏,这个院里,最著名的“泼妇”,也彻底,熄火了。
她,再也不敢,在院里,撒泼耍赖了。
就连她,在家里骂秦淮茹的声音,都比以前,小了八度。
她现在,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搬个小板凳,坐在自己家门口,朝着后院的方向,默默地,祈祷着。
祈祷那位“神仙”,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老虔婆,一般见识。
整个院子,呈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文明,团结的景象。
大家,似乎都想,用这种方式,在那位,未曾谋面的“奇人”面前,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仿佛,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好。
那位“奇人”,在降下审判的时候,就能对自己,网开一面。
一大爷易中海,看着院里这番,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心里,是哭笑不得。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管事大爷,开了无数次的全院大会,苦口婆心地,教育了大家这么多年。
效果,还不如,后院那位,连面都没露过的“奇人”,来得管用。
这,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淮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迎接,那场即将到来的,审判。
她把家里,能凑到的,所有的钱,三十七块五毛六分,都整整齐齐地,放进了一个,干净的信封里。
她把那块,剩下的,拳头大小的凶兽肉,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
她把那根,从炉子里,取出来的“神木”,用一块干净的,蓝色的布,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来。
她把这三样东西,都放在了,家里最显眼的,八仙桌上。
她在等待。
等待着,子悟回来的那一刻。
她要,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些东西,完璧归赵。
除了这些,她每天,还多了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会拿着扫帚,去打扫,子悟家门前的那片空地。
她扫得很仔细,很认真。
地上的积雪,她会扫得干干净净。
风吹来的落叶,她会一片一片地,捡起来。
她,就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在打理着,一座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圣地。
她只求,当那位“奇人”,子悟先生,回来的时候。
能看到,她的这份,充满了悔恨和敬畏的,诚意。
能,对他们这个,犯了错的家庭,高抬贵手。
浩瀚无垠的,洪荒星海之中。
时间与空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一颗颗,比世界还要庞大的星辰,在缓缓地生灭。
一条条,奔腾不息的时间长河,在静静地流淌。
子悟的神念,化作一道,不可名状的流光,正沉浸在,对大道本源的,感悟之中。
他见证了,混沌的演变。
他聆听了,天道的纶音。
他洗涤了,道心之上的,最后一丝尘埃。
他那颗,因为无尽岁月,和无休止的杀伐,而变得有些疲惫和冰冷的道心,此刻,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圆融与通透。
古井无波。
就在他,准备结束这次神游,将神念,收归本体的时候。
忽然,他心有所感。
他感觉到,自己留在,那个遥远的,凡俗小世界里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因果,似乎,发生了一些,有趣的变化。
他留在东厢房里的那丝神念,传来了一段,驳杂而又生动的信息。
他“看”到了。
他看到,一个瘦弱的少年,三次潜入他的“道场”。
他看到,他随手扔在角落里的,一块凶兽的血肉,竟然,在那个小小的四合院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他看到,他用来,维持阵法能量的,一根灵木,竟然,被当成了,可以治病的“神木”。
他看到,院里那些,脆弱而又渺小的凡人,因为他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遗泽”,而上演了一幕幕,充满了贪婪,恐惧,算计,和敬畏的,人间喜剧。
他甚至“听”到了,那些凡人,对他的,各种各样,离奇而又可笑的猜测。
领导子弟?
海外富商?
隐世传人?
甚至……神仙?
一粒,他随手抖落的微尘,竟然,在那个小小的池塘里,掀起了,如此巨大的涟漪。
子悟那颗,已经亿万年,古井无波的道心,竟然,泛起了一丝,久违的,好奇。
他觉得,这,很有趣。
比他,在时间长河中,垂钓过往,还要有趣。
比他,见证星辰的生灭,还要有趣。
他决定,结束这次,漫长的神游。
回归,那座小小的,充满了烟火气的四-合院。
他想,亲眼去看一看。
这凡尘俗世,究竟,为他,上演了一出,怎样精彩的,悲喜剧。
在经历了“肉山”的贪婪,“神木”的疯狂,以及棒梗“门口酣睡”的惊魂之后,整个四合院,终于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却又无比诡异的平静期。
那场关于“神木”归属的全院大会,最终,以贾张氏的撒泼打滚,和李副厂长的悻悻而归,而不了了之。
但是,棒梗在子悟家门口,安然无恙地睡了一夜的奇异事件,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院里每一个人的心上。
它,彻底砸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的贪婪和侥幸。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和恐惧。
院里,暂时恢复了平静。
那种因为争夺利益而产生的,剑拔弩张的火药味,消失了。
贾张氏,不敢再端着碗,在院里四处炫耀,也不敢再为了一个烤火的位置,而跟邻居撒泼耍赖了。
她现在,看到院里人,甚至会主动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点头。
许大茂,也彻底收敛了。
他不再惹是生非,不再阴阳怪气。
每天,都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低着头,匆匆地,来,匆匆地,去。
生怕,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邻里之间的争吵声,都少了许多。
大家,似乎都变得,谦和了,礼让了。
整个院子,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景象。
但这平静之下,却涌动着,更加汹涌的暗流。
那是一种,混杂着好奇,窥探,和深深不安的暗流。
几乎,每个人,在路过后院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放轻自己的脚步。
然后,用一种,既敬畏,又好奇的目光,匆匆地,瞟向那扇,始终紧闭着的,东厢房的房门。
那扇门,在他们眼中,已经不再是一扇普通的门。
它,像是一道,隔绝了凡人与神明世界的,天门。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猜测着。
猜测,这位神秘的“奇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猜测,他,究竟何时,才会归来?
猜测,当那扇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他们这些,曾经冒犯过“神明”的凡人,将会迎来,什么样的命运?
那扇门后,还隐藏着,多少,惊世骇俗的秘密?
整个四合院,就在这种,充满了敬畏和不安的,诡异的平静中,等待着。
等待着,那位“奇人”的回归。
也等待着,那场注定会到来的,更大的风暴。
秦淮茹,被彻底吓破了胆。
棒梗在子悟家门口,安然无恙地睡了一夜。
这件事,在别人看来,是神迹,是奇闻。
但在她看来,那,是警告。
是那位神秘的“奇人”,对他们贾家,一次无声的,却又充满了威慑力的警告。
她深知,他们家,已经走在了,万丈深渊的悬崖边缘。
再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她,不能再让棒梗,胡作非为了。
从这一天起,她对棒梗,实行了前所未有的,严厉的看管。
这种看管,近乎于禁足。
除了,每天必须去的上学。
其余所有的时间,棒梗,都被严格地,限制在家中。
不许他,再踏入后院,半步。
秦淮茹,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狱卒,死死地,盯着自己这个,最重要的“犯人”。
她每天下班,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做饭,不是休息。
而是,先冲进屋里,检查棒梗,是否在家。
看到棒梗,老老实实地,坐在炕上看书,或者写作业。
她那颗悬着的心,才能,稍微地,放下一点点。
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她知道,自己白天要去上班,根本看不住这个,已经野惯了的儿子。
于是,她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和脸面,去求助了院里,她最信任的两个人。
一大爷易中海,和傻柱。
她找到了易中海,把自己的担忧和恐惧,一五一十地,都跟他说了。
“一大爷,我求求您了。
您帮我,盯着点棒梗吧。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这孩子,要是再闯祸,我们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易中海看着她那副,无助而又绝望的样子,心里,也叹了口气。
他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你放心。
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整个院子的安危。
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然后,她又找到了傻柱。
“傻柱,姐求你个事儿。”
傻柱看着秦淮茹那红肿的眼睛,心里一阵心疼,拍着胸脯说道:“秦姐,有事您说话!只要我傻柱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你……你有空的时候,帮我,看着点棒梗。
别让他,再去后院了。”
傻柱一听,立刻就明白了。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秦姐,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他要是敢再去,我打断他的腿!”
于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就这么,张开了。
棒梗,被彻底地,困在了这张网里。
他每天,都生活在,母亲那充满了担忧的眼神,一大爷那严厉的警告,和傻柱那充满了威胁的目光之中。
他,暂时地,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贪念和不甘。
他,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再也无法,去实施他那个,充满了危险的,“探险”计划了。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四合院里,那份诡异的宁静,被一阵阵,空洞的,“咯咯”作响的声音,给打破了。
秦淮茹,像往常一样,起了一个大早。
她准备,给一家人,烧点热水,洗脸漱口。
她拿着水壶,来到了院子中央的,那个公用的水龙头前。
她拧开,那冰冷的,铁质的阀门。
她期待着,能看到,一股清冽的,干净的自来水,从龙头里,喷涌而出。
然而,她失望了。
管道里,只传来几声,干涩的,仿佛临死前的呻吟般的,“咯咯”声。
然后,就再无声息了。
一滴水,都没有流出来。
“嗯?怎么回事?”
秦淮茹愣了一下。
她又用力地,拧了几下阀门。
结果,还是一样。
就在这时,中院的傻柱,也提着一个大木桶,走了出来。
他准备,给食堂,多存点水。
他看到秦淮茹,正对着水龙头,一脸的困惑。
“怎么了?秦姐?”他问道。
“傻柱,这水龙头,好像不出水了。”
秦淮茹说道。
“不出水了?”傻柱也凑了过去,他自己试了试,结果,同样是一滴水都没有。
很快,前院的三大爷家,也传来了抱怨声。
“怎么停水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院里,陆陆续续,起来的人,都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全院,停水了。
一大爷易中海,也被惊动了。
他沉着一张脸,走到了院子前面的,总水管阀门那里。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