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这个算计了一辈子,精明了一辈子的“文化人”,在绝对的,超凡的力量面前,终于,放下了他那点可笑的算盘。
他知道,从今以后,这个四合院里,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一大爷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
他没有回家。
他看着,院里的人,在经历了一场虚惊之后,都各自散去,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整个四合院,再次,恢复了平静。
但是,易中海知道,这种平静,只是表面的。
在这平静之下,隐藏着一股,更加诡异,更加暗流涌动的气氛。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口浊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了一团白雾。
他比院里任何一个人,想得都要更远。
院里,出了这么一位,神鬼莫测的“奇人”。
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现在,尚未可知。
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位子悟先生,似乎,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或者性情暴戾的人。
不然的话,棒梗,不可能在他家门口,安然无恙地睡上一夜。
贾家,偷了他那么多东西,现在,也还安然无恙。
这说明,这位“奇人”,心胸,似乎还很宽广。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脾气。
神仙,也是有怒火的。
一旦,他的底线,被触碰了。
那他降下的怒火,恐怕,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承受的。
易中海,最担心的,就是贾家和许大茂。
这两个院里,最不安分的因素。
贾家的贪婪和愚蠢,许大茂的阴险和狡诈。
他们,就像是两颗,埋在这位“奇人”身边的,定时炸弹。
他只希望,这位子悟先生,是个明事理,讲道理的人。
不要因为,贾家和许大-茂的愚蠢行为,而迁怒于,整个四合院。
他觉得,自己作为一大爷的责任,更重了。
以前,他只需要,调解一下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的矛盾。
而现在,他需要,小心翼翼地,去维护,整个院子,和这位“奇人”之间的,脆弱的平衡。
他需要,约束好院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贾家和许大茂,不能让他们,再去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同时,他也要想办法,在子悟先生回来之后,代表整个院子,向他,表达出足够的善意和敬意。
这其中的分寸,很难拿捏。
走错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易中-海,抬头,看了一眼,后院那间,在雪夜中,显得愈发神秘的东厢房。
他的心里,充满了,沉甸甸的,忧虑。
经历了棒梗离家出走,和那场惊心动魄的“门口酣睡”事件之后。
秦淮茹,那颗一直悬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
她,也彻底下定了决心。
之前,她还在犹豫,还在害怕。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位神秘的子悟。
她害怕,自己的坦白,会换来,更严重的后果。
但是现在,她不怕了。
因为,她知道,再坏的结果,也比不上,让自己的儿子,死在冰天雪地里。
是那位“奇人”,用他那种无法理解的方式,救了自己儿子的命。
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这份恩情,她秦淮茹,都必须认。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不能再,被动地,等待审判的降临。
她必须,主动出击,去祈求,那位“奇人”的原谅。
回到家后,她没有理会,还在一旁,哆哆嗦嗦,后怕不已的贾张氏。
她先是,把熟睡的棒梗,安顿好,给他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贾张氏,目瞪口呆的决定。
她走到墙角,那个藏着家里,所有“宝贝”的,破旧的木箱子前。
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家里剩下的,最后一块,那珍贵的,凶兽肉。
那块肉,已经被吃得,只剩下,拳头大小了。
她找来,最干净的油纸,小心翼翼地,把那块肉,包了里三层,外三层。
做完这一切,她又走到了,那个还在发光的炉子前。
她看着炉子里那根,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神木”,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敬畏,有恐惧,还有一丝,决绝。
她找来一根铁钳,不顾那灼人的暖意,伸进炉子里,把那根“神木”,给夹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贾张氏看到她的动作,尖叫了起来,“你疯了!你要把我们的宝贝,给扔了吗?!”
秦淮茹没有理会她。
她把那根,已经不再发光,但依旧温润如玉的“神木”,放在了地上,等它,慢慢冷却。
然后,她回到自己的床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用手帕,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她这些年,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所有的积蓄。
一共,是三十七块五毛六分钱。
这是她,所有的家当。
她把这些钱,和那块肉,那根木-头,都放在了一起。
她准备,等子悟一回来,就立刻,把这些东西,完璧归赵。
然后,再把这些钱,当成赔偿,全都奉上。
她知道,这些东西,对于那位“奇人”来说,可能,一文不值。
但是,这是她,能拿出的,全部的诚意了。
她,已经做好了,倾家荡产,也要祈求原谅的,准备。
棒梗,也变了。
那场离家出走的风波,那场在“神门口”的酣睡,像是一场奇异的洗礼,让他,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尤其,是在子悟家门口,睡了一觉之后。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头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的心里,不再是,被那些虚荣和贪婪,所填满。
他开始,能够冷静地,去思考,自己之前的行为。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是错的。
错得,有多么离谱。
他的那些行为,不是什么“英雄”壮举。
而是,愚蠢的,危险的,会给整个家庭,带来灭顶之灾的,愚蠢行为。
当秦淮茹,抱着他,回到家里,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道理,分析利害的时候。
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顶嘴,反驳。
他,只是,默默地,听着。
当秦淮茹,说到,他可能会因为偷东西,而被抓进派出所,会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时候。
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当秦淮茹,说到,那位“奇人”,可能一怒之下,会让他们全家,都遭殃的时候。
他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最终,在秦淮茹,那充满了担忧和爱意的目光中。
这个,一直以来,都骄傲,叛逆,不可一世的少年。
第一次,缓缓地,低下了他那颗,高傲的头颅。
他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充满了悔恨的声音,说道:
“妈……我……我错了。”
这三个字,他说得,很艰难。
但却,无比的,真诚。
秦淮-茹,听到这三个字,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是欣慰的泪水。
她知道,她的儿子,还没有,坏到骨子里。
他,还有救。
在四合院里,所有人都,陷入了敬畏和恐惧之中的时候。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那就是,傻柱。
他的心中,没有多少害怕。
反而,充满了,一种强烈的,难以抑制的,期待。
作为一个厨子,一个纯粹的,把厨艺,当成自己一生追求的厨子。
他渴望,能亲眼见识,真正的,“山珍海味”。
那座吃不完的肉山,那根烧不完的神木。
在他看来,那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是食材!
是厨师心目中,最顶级的,梦幻般的食材!
他渴望,能当面,向那位“奇人”,请教。
请教那肉,到底是什么神兽之躯?
请教那木,到底是什么仙家灵根?
请教,它们,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法,去烹饪,才能发挥出,它们最极致的美味?
作为一个,讲义气,重情义的汉子。
他,敬佩,有真本事的人。
在他看来,子悟,就是那种,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
他,不觉得,这样的人,会因为一点小事,而跟他们这些凡人,斤斤计-较。
所以,他期待着,子悟的回归。
他希望能,当面,向他,表达自己的敬意。
甚至,他幻想着,如果,自己能有那个福分,能从这位“奇人”那里,学到一两手,真正的本事。
那,将是他何雨柱,一生的,最大的荣幸!
他,不像别人那样,在恐惧中等待。
他,是在,充满希望的,期待中,等待。
远在轧钢厂的办公楼里,李副厂长坐在他那宽大的,能当床睡的办公桌后面,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
他的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茶。
但是,他一口,也没喝。
他的思绪,根本就不在眼前这份,需要他签字的文件上。
他的脑海里,反复地,回荡着一个名字。
子悟。
自从那天,在四合院里,铩羽而归之后。
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里。
他,李爱国,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被一个厨子,当众顶撞。
被一个老工人,当众教训。
最可气的,是眼看着一件稀世珍宝,就在自己面前,却无法将其,据为己有。
这种感觉,让他,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他,不甘心。
他派人,去派出所的户籍科,打听过。
想查一查,这个叫子悟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是,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关于子悟的信息,少得可怜。
户籍档案上,只简单地记录着:子悟,男,二十三岁,籍贯不详,孤身一人。
再无其他。
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越是神秘,李副厂长,就越是好奇。
他的心里,隐隐地,有一种直觉。
他觉得,那根能发光治病的“神木”,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甚至,可能已经超出了,他目前的认知范围。
甚至,可能关系到,某些,更高层面的事情。
比如,那些传说中,只存在于内部文件里的,关于人体特异功能,和未知能量的研究。
如果,他能得到那根“神木”,把它,上交给,更高层面的,相关部门。
那,他立下的功劳,可就不是,提个干,升个职,那么简单了。
那,将是足以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天大的功劳!
一想到这里,李副厂长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眼睛里,再次,燃烧起了,贪婪和野心的火焰。
他决定,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他要,持续地,关注那个四合院的动静。
他甚至,动用了一点,自己手里的权力。
他找到了,负责那一片区的,派出所的片警,小刘。
他请小刘,吃了顿饭,给他,塞了两包好烟。
然后,他状似无意地,嘱咐小刘,让他,多“关照”一下,南锣鼓巷的那个四合院。
尤其是,后院那个,叫子悟的年轻人。
一旦,他回来了。
要立刻,向他汇报。
李副厂长,在暗中,布下了一张网。
他要,等着那条,名叫“子悟”的大鱼,自己,游进网里来。
整个四合院,陷入了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的宁静。
自从,棒梗“门口酣睡”事件之后。
“奇人异士”这个概念,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院里每一个人的心头。
之前,那些因为“肉山”和“神木”,而滋生出的,种种不堪的念头,全都被,压了下去。
贪婪,被敬畏,所压制。
算计,被恐惧,所取代。
整个院子,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家家户户,都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
说话,都开始,轻声细语。
走路,都开始,踮着脚尖。
就连孩子们的打闹声,都比以前,小了许多。
大家,都生怕,自己家里,闹出一点大的动静,会惊扰了,后院那位,神秘的,不可揣度的存在。
院里,再也没有人,敢公开地,去议论“肉山”和“神木”了。
即使,偶尔有人,在私下里提起,也都是用一种,充满了敬畏和恐惧的,耳语般的语气。
仿佛,那个名字,那个屋子,都成了一种,不可言说的禁忌。
大家,都在等待。
用一种,无比复杂的心情,在等待。
等待着,那位名叫子悟的年轻人,推开他那扇,紧闭了许久的房门,重新,走到阳光下的那一天。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