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威尔斯家中
(莫休、维克尔上)
莫休:才几天没见老朋友,他的家便布满了灰尘,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布满雾霭。那只烦人的苍蝇似乎没有发现我们,它依然逍遥自在,既然威尔斯委托我们给他打理一下房间,我们就有必要驱赶那只蚊子。家中的摆设不要做任何改变,不知道他回来后是否依旧喜欢,这不变的样式,带给他回忆的温馨。
维克尔:他总会喜欢的,他为什么不喜欢?喜新厌旧不是他的性格。
莫休:谁能保证他会像以前那样思考?就像我昨天的爱人,今天的路人!
维克尔:你失恋了?
莫休:是的,我失恋了。我明白这就是女人,她会柔弱,也会强势,主导着爱情的节奏,痴傻的男人在一旁哄她,如果说女人是温顺的绵羊,男人岂不就是青草!
维克尔:我也和你一样,可怜的朋友,爱是天堂,是享受快乐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死亡。但你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你的脾气真是暴躁,怪不得相爱的人要和你分离,我听不来你失落的语气和抱怨的哀辞。
莫休:你是在说你,我真正可怜的朋友。我能感受到你镇定下掩藏的愤怒。我没能拿出什么来同情你,因为我的难受竟在这一刻得到缓解。
维克尔:是她抛弃了我,思念再也不是安心的良药,而是痛苦的毒瘤。
莫休:仔细想想,她也曾温柔待我,多想再次锁入她的牢,任她严刑苦打也不反抗。满身的伤痕是我爱的最好证据,爱神的法庭上,没有人能够判我孤独终老。女人多的是,前提我得作一个好的男人。
维克尔:女人多得是,总有一个将你束缚。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给你悉数道来。女人真的多的是,有的美艳、有的朴实;有的风骚、有的保守;有的……唉,女人真的多的是,你知道的,孕妇的肚子里有一半的可能是女人。形形色色的女人,身材极好的女人,气质极佳的女人,只是那丑的美的不容易区分开来。我一生下来看到的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小孩的母亲是女人,我以后的妻子也是女人,女人几乎无处不在,因为男人需要女人,她们趁机活在男人的身上,依偎、践踏,聪明至极。可惜了,男人和女人的灵魂生来就是为了融合,倘若可以交换,便不会再爱中吵闹,直至失去。好像女人真的多的是,谁叫我是个男人。
莫休:不能理解爱,只能尽力理解女人。失恋不是失败,没必要全怪自己。
维克尔:爱的消停,便是散场,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喜欢,我注定不再挑剔。爱变得平淡无奇,随之而来的是寂寥吞噬我。我不会怪谁,是爱情啊!我很慎重,丝毫怨恨都不会残留心中。是爱情啊!美妙的感觉我不得不再次提及。我哪敢贪得无厌,图谋这样的美到永久!有人领悟到爱的真谛,全是飘散在空中各种各样的谣言。
莫休:正确的态度对待这一切不幸的发生。调皮的小爱神,你那比战神还要伤人的箭,就不要再乱发射了好吗?
维克尔:一切正常,没有欢歌,也无悲歌;不可兴奋,不能沮丧。万万不能露出自己的癫狂,会被耻笑,会被击伤。爱本身很正常,只是男人和女人不知不觉混成了毒药,爱口吐白沫,哪还顾得上幸福。脆弱不堪是我真实的写照,爱也随着我日渐虚弱的身体离我远去。没事,我还能花费一点心思抵御苍老,分出一些精力寻找食物。我想过挽回,可是我怎么干得过金钱,金灿灿的光亮瞎我的眼;我怎么打得权力,它的强大揍得我体无完肤。主要还是我生性冷漠吧,那些讨人欢喜的言语我不会说。
莫休:清醒一点,友人,沉浸在哀伤里,但你的记忆还在,你可以吸取教训继续谋划。
维克尔:为什么会失恋,理由不可或缺。你的嘴上漫不经心,其实牵挂无比,给出一个像样的理由,让我看到你受尽煎熬,逃无可逃的惶恐。
莫休:我做了些什么!美好的东西在我的身旁逗留许久都没有把它留住,是我举止的粗俗?是我做的饭菜不够美味?还是我的床榻不够柔和?这不是合理的理由,我没有手忙脚乱,我吃的津津有味,也睡得恬美充足。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喜欢用容器装水而我却用手捧给她,我做的都是自己爱吃的饭菜。幸好我只是失恋,而不是失去爱。反省之后从头再来,即便是我的美好,我也不能阻挡我的美好追求她的快乐。
维克尔:亲爱的我的爱人,这是我们的故事,但我从来都未煽情,做事规规矩矩,到了最后却感觉有了亵渎爱情的罪名。我这儿有一个贪欲衍生出来的巨大宝藏,那是披上欲望外衣的持之以恒。我要在你的身边待下去,否则我就要回欲望的国度。我的手抬高也够不到你的额头,更别说我的唇了。你不是唯一的明主,我也不是永恒的奴仆。
莫休:深爱的我的爱人,我们没有故事,简单的过程里,产生的无知、吵闹和愤怒。我不会的你都会了,你怀疑的我都想给予肯定。沉闷像极了银河结冰,我从来都是用修辞点缀,这朴实无华的真情。
维克尔:空无一人的屋子居然有人在敲门。
莫休:我们也是人啊,尽管忘记了自己本身的存在。
(安雅上)
安雅:没有人吗?原来有人,没有人的地方过一段时间再去看,就一定会有人。人的好动本性和侵略欲望从未退减。扩张自己的领土,壮大自身的实力。从第一个人的涉足开始慢慢让一片安静祥和的地方变得不再平静,那儿会诞生出情感、思考和厄运。
维克尔:是的,这儿有人,不过是两个遭受侵略而流亡的败徒。这儿很安静,没有任何生机,仿佛到了万劫不复之地。没有前进的动力,只能眼看着周围的空间越来越狭小,食物和水越来越少。原有的饱满的情感不断被消磨,无意识的嘶吼是这片天地最动听的声音。
莫休:人原本也是一块干净的土地。
安雅:我的土地还有生机,他的简直就是一块墓地。
维克尔:你的话提点了我,我以为生活对我不屑一顾,没想到是我自己挖了坟,造了墓。我亲手写下的碑文,是我对爱情的诅咒。
莫休:他的心情有点糟糕。
安雅:他的脾气不太好。
维克尔:我的脾气不好。小事我会夸大,大事我想造谣。没有人心甘情愿的和我相处,我会不自觉的让接近我的人感到害怕。不是我残忍无情,他们喜欢这样对我说。我知道这话委婉的排挤了我。我自认说话的方式能引起周围人的警觉,是他们不敢正视眼前的事实。是了,他们想要的是安慰。可是我这诚实守信的人啊,不会说一丝谎话。不,偏离了主题,我的秉性太差。诚信被我利用,夸耀任我显摆。我将要逃难去了,这儿将有灾难发生。
安雅:开始散播谣言了吗?不过我得脾气很好,我的秉性还行。我会安慰你,或者帮助你逃难。
莫休:有一个好的去处我们非常乐意前往,但是能逃到哪儿去?我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儿,想要一片净土来放牧。
维克尔:快点逃!灵魂是爱情绝佳的补品。
安雅:你还没把灵魂献给爱情吗?
莫休:不把灵魂献给爱情,那扇封闭的大门怎么打开?神奇的世界不会出现在我们眼前,好奇探索让我们陷入险境。爱情因吞噬灵魂变得强大,对我们的躯体垂涎已久,它的下一步计划是要我们献上生命。
维克尔:它太贪得无严,我给予它全部却没得到它半点好处。还觊觎我身上的什么呢?我还有什么?这些伟大的情感啊,我不敢触碰。
莫休:我敢触碰,但要为胆大付出代价。轻轻一碰便会手指流血,奇怪的是我不会有半点疼痛。鲜血映射出的世界里我与美妙缠绵,而我的眼眸里是美妙对我的鞭笞。
安雅:没能理解,观点的不一还是思想的高低,融在血液中的情感早就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莫休:安雅,你还没到明来这儿的目的。你知道的,做事得有目的,目的会让你做事积极,会让你异常聪慧。
安雅: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寻求你们的帮助。比特亚沿着威尓斯的路,去往圣洁湖,我要沿着比特亚的路行去,顺便带着你们逃难。
维克尔:嫉妒我的朋友,比特亚,他的爱人在这儿诉说对他的思念。
莫休:羡慕我的朋友,比特亚,他的爱人无时无刻不想呆在他的身边。
安雅:比特亚要将公主与琪尔诗交换,他的目的是给威尔斯带去爱!
莫休:我正要询问比特亚此行的目的,但明显你已经明白目的的重要性。
维克尔:要是嫉妒能成为我的车夫,我很乐意坐在马车里随你去。
安雅:嫉妒已经化成拉车的马,我才是那个车夫。
莫休:我愿意跟随别人的思念行动,一个学习的过程能让我受益匪浅。思念的毅力把我打动,内心的疼痛被行程中的劳累处置。我不想呈现出一副病态,尽管我行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
维克尔:车夫,你的马鞭准备好了吗?我累了,疲惫打断了我的双腿。抬我到马车里去,我不想回家,你驾驭着马儿想去哪就去哪儿,必要时我会张口要吃喝,下车行方便。我要一路高歌,吸引鸟儿来赞,引来旁人眼光。我就尽情的欢乐,谁不明白越是快乐越是悲伤?
安雅:马车在门外。
莫休:轻易跨上马车,我是好学的人。
维克尔:走出房门外,就能看见一个全新的世界,我不会吝啬这一两步。
安雅:皆大欢喜。
(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