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诡递九门:我在阴阳驿送生死信 > 第28章 断指残信,魂映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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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夫的梆子声撞碎在巷子里,我捏着兜里那封周承亲启的信,指尖被虎符硌得生疼。

苏挽霜的手还攥着我,她腕间红绳下的虎符泛着幽蓝,像块浸在冷水里的玉。

那信......我喉结动了动,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瞎子说沉水香比血还浓的那封。

苏挽霜突然松开手,她袖中沉水香混着尸臭涌过来,我这才发现她指节发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去驿站。她声音比夜风还冷,老驿丞留了新信。

驿站在后巷槐树底下,青石板缝里结着霜。

我推开门时,案几上果然躺着封朱砂信。

封条边缘渗着暗红,像没擦干净的血。

最怪的是信封上没署名,只潦草地写着林府旧仆——阴阳驿的信要么写阳间地址,要么标阴间鬼域,这种模糊的称呼,我送了二十七封信头回见。

这信不该在系统里。我捏着信封凑到鼻尖,沉水香裹着铁锈味直钻鼻腔,熏得太阳穴突突跳。

金手指在发烫,神识顺着信笺往里头钻——不是生魂将殁的腐叶香,不是横死怨魂的苦艾味,是......是阴门逆流的气味,像有人把整座停尸房的怨气都揉进了纸里。

苏挽霜突然扯了扯我衣角:要去书院。她盯着信封角落的暗纹,林府旧仆,指的是二十年前被烧了藏书楼的青梧书院。

青梧书院?

我脊梁骨发凉。

上个月巡街时路过,那地方早荒了,断墙根长着一人高的野蒿,门楣青梧二字被雷劈去半边,像张咧着嘴的鬼口。

等我踩着满地碎砖摸到书院门槛时,沉水香已经浓得呛人。

月光从破瓦漏下来,照见脚边有截干枯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黑泥,指节处有道整齐的断口,像被刀斧齐根削断的。

我蹲下身,指尖刚要碰那断指,信封突然唰地自己展开。

一股冰锥似的怨气顺着指尖窜上来,我手腕一麻,眼前闪过血雾——

是个穿青衫的书生,左掌少了根食指,指根处还滴着血。

他脸上全是抓痕,眼珠子鼓得像要掉出来:你送的不是信......是命债!他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声音,十二年前阴门抄家那天,你娘怀里的虎符,就是我偷开阴门信时被剁的!

啪!

一面青铜镜突然拍在我面前。

阴门逆流之物,也敢在阳间撒野?

我抬头,见个白发婆婆拄着根枣木拐,镜面上爬满裂纹,却映出我扭曲的脸。

她指节叩了叩镜面:此信非阳间所写,你闻闻这沉水香——她拽过我手腕按在镜上,是用横死鬼的骨油调的。

镜面上泛起涟漪,我盯着波纹里浮出的字迹,头皮瞬间炸了。

九门·司驿使令,开启第一门。

这字迹我见过!

昨夜虎符合上时,玄袍男人身后的驿卒们,喊的就是司驿使。

我摸了摸额间新冒的黑纹,喉咙发紧:这是...

有人想借你的手,开不该开的门。婆婆压低声音,镜面上的字突然变成血色,九门封的是阴阳两界的怨气,开一门,就有百鬼渡阳。

你每送一封逆信,额间多道替死纹——她盯着我眉心,你娘当年不肯送的,现在全算在你头上。

老东西多嘴!

断指书生的嘶吼炸响在耳后。

我转身时,他已经扑到面前,指甲长得像两把黑刀,直戳我咽喉。

退!

苏挽霜的声音像块冰砸下来。

她不知何时站在廊下,左手腕的红绳铮地绷直,半块虎符迸出金光。

那光裹着沉水香,劈头盖脸砸在书生身上。

他尖叫着往后缩,半边身子开始透明:苏挽霜!

你当年也偷看过阴门信——

当年你偷开阴门信,害十八条人命,现在还敢提?苏挽霜眼尾泛红,虎符金光更盛,替死契早把你锁在阳间,你该谢我送你入轮回。

书生的叫声渐弱,他指甲缝里突然掉出枚灰白信片。

我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信片,虎符在兜里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

代偿者·壹,第一门已解锁。

声音从虎符里渗出来,像有人贴着我耳朵说话。

我抬头,月光正照在信片背面——九门·壹·启几个字,和镜中血字一模一样。

走。苏挽霜突然拽住我胳膊,她掌心全是冷汗,有人在看。

我顺着她目光望向后院屋脊,只见道黑影一闪而过,像团被风卷走的破布。

风掀起野蒿,传来若有若无的笑声,混着沉水香,往巷口飘去了。

怀里的信片还在发烫,我摸了摸额间的黑纹——第三道了。

更夫的梆子声又响起来,这次敲得急,咚!咚!咚!像在催命。

苏挽霜的虎符突然轻鸣,和我兜里的虎符应和着。

我盯着她腕间的红绳,突然想起瞎子的话:你娘塞给你养父的玉佩......

可现在没时间细想了。

我捏紧信片,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九门,司驿使,替死契......

下封信,该送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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