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诡递九门:我在阴阳驿送生死信 > 第26章 魂影指路,密室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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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佩在青砖凹痕上蹭出浅印的刹那,我后颈的寒毛刷地竖起来。

墙里那声机关转动的轻响,像根细针直接扎进太阳穴——这声音太熟悉了,十二年前养父临终前攥着我手腕,说阴阳驿的门,开一次,魂就薄一层时,我在柴房墙缝里听过类似的闷响。

退半步。苏挽霜突然抓住我胳膊,她的手指凉得惊人,像浸过冰窖的玉簪。

我下意识往后挪,就见原本嵌着玉佩的那面墙咔嗒裂开条细缝,霉味混着铁锈味呼地涌出来,等整面墙完全滑开,火折子的光被穿堂风压得直晃,照出向下延伸的青石板阶梯。

底下有活人气。苏挽霜摸出袖中铜炉,沉水香的烟线突然拧成螺旋,不,是......有人用活人的血养着这里。

我喉头发紧。

养父教过我,阴阳驿的暗门分生死两路,活门要生魂引,死门要死魄开。

可这阶梯上的青苔都泛着暗红,分明是被血浸过的。

我摸了摸腰间虎符,半块青铜贴着皮肤发烫,像是在催我往下走。

跟紧。苏挽霜先迈了脚,她的绣鞋尖刚碰到第一级台阶,就听吱呀一声,头顶的墙又合上了。

我赶紧举着火折子跟上,火光扫过两侧墙壁时,我差点咬到舌头——墙上用金漆画着九扇门,每扇门的纹路都不一样,有的门环是骷髅,有的门缝里漏着鬼火,最中间那扇门,门环竟和我虎符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九门图腾。苏挽霜的声音发闷,她伸手摸了摸最中间那扇门,指甲在金漆上刮出白痕,我在阴门典籍里见过,这是......司驿使才能调动的九门。

我的心跳突然失了节奏。

养母临终前说他们守着九门,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阶梯尽头是座四方地宫。

中央摆着座半人高的青铜神龛,表面铸满云雷纹,可龛门大敞着,里面空得能听见回声。

我凑近一瞧,龛底压着块焦黑的布片,边缘还沾着暗红的痕迹,像被火烧过的血帕。

这是......我刚要伸手,头顶突然响起抽气声。

阿承!

我猛地抬头,就见阿婆王氏的魂影浮在神龛正上方。

她穿着我见过的蓝布衫,可脸白得像浸了水的纸,眼角还挂着没干的泪:我儿做了错事,但我不能让你死!

话音未落,地宫地面剧烈震动。

我踉跄着扶住神龛,就听身后传来咔啦骨响——墙角几口半人高的石棺不知何时开了盖,十几具枯骨正从里面往外爬,肋骨间还挂着腐烂的布条,指骨上沾着黑褐色的血痂。

退到我身侧!苏挽霜旋身抖开袖中香粉,沉水香混着股辛辣的艾草味炸开来,爬在最前的那具枯骨突然僵住,指骨啪地断了三根。

她反手抓住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这些骨头被活人用咒封了几十年,能醒过来......有人在引你进来!

我后背贴上她的衣襟,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尸臭,比平时重了几倍。

这时候哪顾得上别的,我盯着那些还在动的骨头,突然发现它们的目标不是苏挽霜,是我——最前面那具骨头的颈椎转了一百八十度,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我。

神龛后面!阿婆的魂影突然扑过来,撞在我肩头,我一个踉跄栽向神龛,手撑在龛底时,摸到个凸起的木片。

是封信。

信封是普通的竹纸,封口没贴朱砂封条,正面用墨笔写着周承亲启,墨迹还没完全干,摸上去有点黏。

我手指发颤,抬头看苏挽霜——她正攥着铜炉念咒,香灰像活了似的缠在骨头上,暂时拦着那些东西。

再看阿婆,她的魂影已经淡得快透明了,嘴型在说拆开。

我一咬牙撕开信封。

信纸上只写了一行字:你本是代偿者·壹,为何忘了你是谁?

纸背还有行小字,用血写的,凑近能闻到铁锈味:虎符残片,唤醒记忆。

嗡——

我的太阳穴突然炸开剧痛,额间那道黑纹像被火烤着似的发烫。

眼前闪过碎片:青灰色的驿站门,我站在台阶上,身后跪着十二个穿黑衫的驿卒,他们的脸都被阴影遮住了,却齐声喊着:恭迎司驿使归位!

阿承!苏挽霜的喊叫声穿透耳鸣,我低头一看,那些骨头不知何时挣开了香灰,离我只有三步远。

最前面那具骨头的指骨已经碰到我鞋尖,我本能地摸出虎符,半块青铜突然烧得滚烫,滋啦一声在骨头上烙出个焦痕。

走!苏挽霜拽着我往阶梯跑,背后传来骨头碎裂的声响。

等我们撞开地宫的墙,月光正照在林府残墙上,风里飘来股艾草混着檀香的味道——是街头那个总闭着眼的算命瞎子,他的卦摊不知何时支在了墙外,竹板在风里啪啪响。

要解血咒,得先问前因。瞎子的声音像破了的铜锣,周小友,来算一卦?

我摸着兜里那封信,额间黑纹还在一跳一跳地疼。

苏挽霜的手还攥着我手腕,她的体温比刚才暖了些,可我分明看见她腕间红绳下的虎符残片,正泛着和我虎符一样的光。

墙根的野蒿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我盯着瞎子卦摊前铁口直断的旗子,突然想起养父说过:这世上最看不清的,不是鬼,是人。

可现在,我连自己是谁都快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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