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霉味混着源能灯的臭氧味钻进陈墨鼻腔时，他正用镊子夹着芯片对准蓝光。
后颈那道疤像被泼了酒精，火辣辣地疼——自从在黑市被面具男塞了芯片，这道天枢会当年烙下的印记就没消停过。
“滴——”系统面板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红光。
陈墨手一抖，芯片差点掉进酸蚀池。
面板滚动的文字刺得他瞳孔收缩：【检测到三阶加密协议！
建议调用全知配方库第7区分子链比对功能。】
他深吸一口气，指腹按在工作台暗格里的源能石上。
随着嗡鸣响起，墙面浮现出淡蓝色的数据光幕，芯片里的数据流如游蛇般窜出来。
陈墨盯着光幕上不断重组的乱码，指尖快速敲击虚拟键盘：“系统，比对已知星核相关分子式。”
“比对中...匹配度37%...62%...89%！”面板弹出绿色提示框时，陈墨后槽牙咬得发疼——那些纠缠的光带正逐渐显形，是星核的结构图谱！
中心位置的红色警告刺得他眼睛生疼：「需S级药剂师权限」。
“蚀星...星核稳定剂...”他无意识地呢喃，手指悬在“稳定因子”模块上方。
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未知能量波动增强！
建议优先解析该模块！“
“咔嗒。”
极轻的响动从楼梯口传来。
陈墨猛地抬头，就见林九扶着生锈的铁栏杆，白大褂下摆沾着药渍，皱纹里全是警惕。
老头昨晚咳了半宿，此刻眼窝青得像涂了墨，手指正攥着个银色注射器——那是他藏在枕头下的防身武器。
“老师？”陈墨下意识挡住光幕，“您怎么下来了？”
林九没接话，目光扫过他手里的芯片，又落在光幕上的星核图谱。
陈墨看见老头喉结动了动，枯树皮似的手背暴起青筋。
直到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解析进度42%”，林九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注射器当啷掉在地上。
“老毛病。”他弯腰捡针管，声音哑得像砂纸，“你...继续。”转身时，陈墨瞥见他后颈渗出的冷汗，在白大褂上洇出个巴掌大的湿痕。
清晨的消毒水味比往常更浓。
陈墨刚把最后一瓶镇痛剂收进药柜，诊所玻璃门就被撞得哐当响。
老疤的寸头先探进来，刀疤从左眼尾扯到下颌，像条狰狞的蜈蚣：“小陈兄弟，上批货我家客人说劲不够啊？”
陈墨擦手的动作没停，余光瞥见老疤的鞋尖正往工作台方向挪。
那底下压着半张“量子催化酶”的采购单，是昨晚苏婉儿留的。
“疤哥这话说的。”他扯出痞笑，抄起桌上的药杵抛着玩，“您要的是二阶镇痛剂，我按配方加了双倍曼陀罗，劲儿大得能让体术系异能者睡三小时——该不会是您给客人减料了？”
老疤的刀疤跳了跳，突然伸手掀翻药柜。
玻璃药瓶噼里啪啦砸在地上，陈墨盯着他沾着机油的指甲，想起昨晚黑市集会时这人摸匕首的狠劲。
“听说你昨晚跟苏婉儿走得近？”老疤弯腰捡了块碎玻璃，在指尖转着，“还收了个青铜面具的东西？”
陈墨的笑纹更深了，甚至摸出根烟点上：“疤哥消息够灵啊。
苏姐说我现在接三阶单，让我试试新样品——您要感兴趣，回头给您留半块？“他故意把”样品“两个字咬得很重，看着老疤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不甘。
“行。”老疤踹翻张椅子，碎木片擦着陈墨裤脚飞过，“下次货要是再出问题，我就拿你这双手磨药粉。”
门摔上的动静震得墙皮往下掉。
陈墨蹲下身捡药瓶，指腹被玻璃碴划破也没知觉——老疤刚才弯腰时，他瞥见对方后腰别着把源能手枪。
天枢会的标志，刻在枪柄上。
苏婉儿是踩着午后的光影来的。
酒红色旗袍裹着细腰，血玉耳坠在风里晃出红影子。
她没坐椅子，直接倚着工作台，指尖敲了敲陈墨刚写的采购单：“量子催化酶？
你要做神经修复剂？“
“苏姐消息也够灵。”陈墨把采购单收进抽屉，“怎么，您这中介要改行当药剂师？”
苏婉儿突然凑近，香风裹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昨晚有人找我，要五瓶四阶神经修复剂。”她眼尾微挑，“买家说，只要能治好那家伙的伤，要什么原料都给——包括你昨晚研究的东西。”
陈墨的呼吸顿了半拍。
系统面板适时弹出提示：【检测到“神经修复”关键词，建议关联星核稳定剂模块。】他装作漫不经心：“苏姐知道我现在才E级学徒，四阶...有点难。”
“所以我给你弄来了这个。”苏婉儿从包里掏出个密封盒，掀开盖子的瞬间，陈墨听见系统发出尖鸣。
盒里躺着半管泛着幽蓝的液体，标签上写着“量子催化酶（蚀星系）”。
“原料我能搞，客户我能引。”苏婉儿合上盒子推过去，“但陈墨，你最好别让我失望——毕竟...”她指了指他后颈，“天枢会的人，最近在打听新冒头的药剂师。”
深夜的地下室又响起源能石的嗡鸣。
陈墨盯着培养皿里逐渐融合的液体，系统面板的进度条正缓缓爬升：【量子催化酶与神经修复剂融合度87%...92%...成功！】
“叮——”
新的提示框弹出时，陈墨差点打翻培养皿。
【星核稳定剂进度解锁10%！
需收集蚀星同位素完成下一步合成。】他盯着面板上的“蚀星”二字，后颈的疤突然痒得厉害——那是妹妹出事前，他在天枢会实验室外偷听到的词。
“叩叩。”
楼梯口传来苏婉儿的高跟鞋声。
陈墨刚把培养皿收进保险柜，就见她倚着门框，手里牵着个戴黑头套的人。
那人身材高大，手腕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渗着淡紫色的血——那是异能者源能暴走的痕迹。
“明晚。”苏婉儿扯了扯黑头套的绳子，“他需要你的神经修复剂。”
陈墨看着那道伤口，突然想起芯片里的星核图谱。
系统面板再次闪烁，这次的提示让他心跳漏了半拍：【检测到目标体内存在蚀星能量残留！】
黑头套下的人动了动，喉间发出模糊的低吟。
陈墨摸了摸后颈发烫的疤，突然笑了——所有线索，终于开始串成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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