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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悠悠地过着,转眼间就到了正午时分。
前院之中,阎埠贵特意和老伴翻出了压在箱底许久的新衣裳换上,几个半大的孩子也眼巴巴地围在饭桌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说起来,这一大家子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尝过荤腥的滋味了。
没过多久,院里的住户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脸上带着不情愿的神情走了过来。
说实在的,他们打心底里就不想来赴这场宴席。可阎埠贵在院里向来德高望重,大家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都别拘束,快入座!”阎埠贵满脸堆笑地招呼着,“今天管够,大家放开肚皮敞开了吃!”
可当众人往桌上的菜肴瞥了一眼时,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说是炒菜,可盘子里只见油花闪烁,却看不到半点肉丁的影子;一条鱼硬是被掰成了两份,分给两桌人吃;这也就罢了。
最让人气愤的是,主食竟然是窝窝头,就连掺了杂粮的二合面馒头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阎埠贵装作没看见众人的表情,等所有人都坐定之后,笑呵呵地说道:“今儿把大伙儿叫来,没啥别的意思。主要是老易和老刘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我接替他们当上了一院之长。当然了,大家也别觉得是白吃这顿饭,意思意思表个态就行!”
这话音刚落,易忠海“砰”地一拍桌子:“阎埠贵,你几个意思?当众打我的脸是吧?”
“咳咳……”阎埠贵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老易啊,我现在可是院里的一把手。说你两句是为你好。怎么,你干的那些事儿,还不让人说了?知错不改,这像话吗?”
这番话听起来格外刺耳——因为以前这些训人的话,都是易忠海说给别人听的。
站在一旁的许大茂立马跟着起哄:“一大爷说得在理!易忠海就是个没良心的家伙,说话不算话,就该好好收拾!”
要知道,以前易忠海可没少批斗许大茂。今天总算让他逮着机会反击了。
眼见丈夫被众人围攻,易大妈忍不住帮腔:“就是!老易有什么错?当初二大妈做手术,是谁出的钱?这么久了,我们有计较过吗?他犯错,还不都是被有些人逼的!”
易大妈口中的“有些人”,明摆着就是在指何雨柱。
自从何雨柱重生之后,易家的日子就没顺过,易忠海更是从风光无限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这……”阎埠贵一时语塞,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老阎,”易中海满意地看了妻子一眼,“你口口声声说是请客吃饭,不就是想收我们的礼金吗?当院长的,这么算计街坊邻居?说小了是算计,说大了就是徇私舞弊!”
“你……”阎埠贵被怼得面红耳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秦淮茹突然插话:“三大爷,我听说您打算以后每月都请大伙吃饭?”
每个月都来这么一出?
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全都炸了锅。
阎埠贵这哪是请客吃饭,分明是把大伙儿当成了提款机!还一个月一回,跟明抢有啥区别!
阎埠贵赶忙摆手否认:“秦淮茹,你可别瞎咧咧,我啥时候跟你说过这话?”
他话音未落,秦淮茹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大爷,真对不起,是我记岔劈了!我不是成心的!”
她这一哭,大伙儿反倒更认定她说的就是实情。
何雨柱在一旁冷笑连连,他太清楚秦淮茹的路数了,这女人最会演戏。
易忠海也趁机发难:“老阎,你这事儿办得可不地道,真把大伙儿当傻子糊弄呢?”
三大妈气得满脸通红,指着秦淮茹骂道:“放你娘的屁!我们压根儿就没提过这茬儿!秦淮茹,你为啥要血口喷人?”
秦淮茹装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对不住,对不住,是我记混了!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要不我给你们磕头认错!”
“淮茹,使不得!”易忠海一把拽住她,接着煽动道,“各位,你们瞧瞧阎埠贵这德行,还配当咱们院里的一大爷吗?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咱们举手表决一下。同意阎埠贵继续当一大爷的,请举手!”
环顾四周,竟无一人举手。
此刻,阎埠贵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本想借机收点礼金,没想到却落入了易忠海的圈套。
见无人举手,易忠海得意洋洋地说:“老阎,瞧见了吧?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这院里一大爷的位子,你坐不稳!”
“赶紧下来吧!”
“阎老西,亏你还是院里的一大爷,真不是个东西!”
“呸!拿窝窝头糊弄人,阎老西,这窝窝头你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
“不……不是这样的,大伙儿别误会,我真没想着收钱,就是想请大家聚聚!”阎埠贵急得直摆手解释。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要是阎埠贵真能每月请大家吃顿饭,那这顿饭倒也值得一吃!
阎埠贵心里那个疼啊,可又不得不这么做。
易忠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阎,看来是我们错怪你了。这么说,你以后每个月都会请我们吃饭咯?”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阎埠贵。
要是阎埠贵真能每月请大家吃顿饭,那他们肯定全力支持他继续当院里的一大爷!
说句不好听的,到时候阎埠贵放个屁,他们都得说是香的。
呸!
阎埠贵气得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我哪有那么多闲钱?我们家啥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易忠海,你要是能做到,我把这院里一大爷的位子让给你!”
虽说当一大爷挺风光,但阎埠贵可不会为了这点虚名就每月破费请人吃饭。
“好啊!”
易忠海想都没想,直接应承下来。
“老易!”易大妈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劝道,“你胡说什么呢?偶尔吃一次还行,哪能月月都吃?”
哼!
易忠海冷哼一声:“我易忠海每月九十九块钱的工资,请大伙儿吃顿饭怎么了?身为院里的一大爷,就得为院里的人着想。你以为我跟阎埠贵似的,当一大爷就是为了算计大伙儿?各位,支持我继续当一大爷的,请举手!”
这话一出,除了许大茂、何雨柱和阎埠贵一家之外,其余人都纷纷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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