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校的灯光下，书本上的铅字似乎也染上了几分暖意。何雨柱放下手中的钢笔，揉了揉略微发酸的手腕。王主任的安排，夜校的课程，都让他对未来多了几分清晰的规划。至于一大爷易中海当初提过的厂长家宴，那更像是一颗埋下的种子，只待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几个烟蒂。
杨厂长眉头微蹙，指间的香烟升腾着袅袅青烟，模糊了他略显威严的面容。
他对面，易中海端坐着，神情比平日在院里更多了几分郑重。办公室内的空气，因着沉默，显得有些凝滞。
“老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
杨厂长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份量。
易中海微微欠身，语气沉稳。
“厂长，您也知道，过几天的家宴非同小可。掌勺的人选，务必得稳妥。”
他顿了顿，目光迎上杨厂长的审视。
“我还是想再向您推荐一下我们院儿的何雨柱。”
杨厂长弹了弹烟灰，眼神中并无太多波澜。
“何雨柱？就是上次王主任提过的那个年轻人？”
他记得，街道王主任前些日子确实盛赞过一个厨子，也是姓何。
“听说手艺是不错，在王主任家露了一手，反响很好。”
杨厂长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考量。
“可家宴的客人，身份不同寻常。他太年轻，食堂帮厨的出身，压得住场面吗？”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更关乎厂里的脸面。一个疏忽，影响可不小。
易中海似乎早料到杨厂长会有此一问。
“厂长，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冲劲和新意。何况，他那手艺，我是亲眼见过的，绝非寻常帮厨可比。”
他回忆起何雨柱在院里宴客时的场景，那菜香，那味道，至今想来还让人回味。
“王主任是什么样的人，您也清楚。能让他赞不绝口的，能差到哪儿去？”
易中海的语气中透着一股笃定。他这是在履行承诺，也是在为何雨柱，或许也为自己，铺一条路。
杨厂长沉吟片刻，将烟蒂摁熄在烟灰缸里。
“行吧，既然你和王主任都这么说，我就给他一个机会。”
他看向易中海。
“你让他好好准备。如果办砸了，我可唯你是问。”
语气中带着警告，但也松了口。
“您放心，厂长。”
易中海心中微松，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恭谨。
消息很快通过易中海传到了何雨柱耳中。
食堂的角落里，何雨柱听完一大爷的转述，心中波澜顿起。
来了。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腾。
这不仅仅是一次掌勺，这是他进入轧钢厂权力核心视野的关键一步，是真正的鲤鱼跃龙门。
“一大爷，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
他的声音平静，眼神却亮得惊人。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除了应付食堂的日常，心思几乎全扑在了家宴的菜谱上。
他结合系统奖励的川菜大师级厨艺，还有那些御厨菜品的烹饪方法，反复琢磨。
既要体现高超技艺，又要符合时代特点与领导口味，更要拿出几道让人耳目一新的菜品。
食材的选择，调料的配比，火候的掌握，每一处细节，他都在脑中演练了无数遍。
妹妹何雨水见他这几日格外专注，隐约猜到哥哥可能有重要的事情，懂事地不来打扰，只是默默将家里收拾得更干净些。
家宴当天。
杨厂长家的小院里，临时搭建的灶台旁，何雨柱一身白净的厨师服，显得格外精神。
他神情专注，动作行云流水。
洗、切、配、炒、蒸、煮，各种厨具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食材在锅中翻腾，与炽热的油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浓郁而层次丰富的香气，很快便从厨房飘散出去，萦绕在小院的每一个角落，勾动着每一个人的食欲。
杨厂长请来的几位贵客，都是有些身份的人物。
他们起初对这个年轻的厨师并没太在意，只当是厂里食堂随便找来的。
然而，当第一道凉菜“夫妻肺片”端上桌，那红油鲜亮，麻辣鲜香，入口便让人精神一振。
紧接着，“开水白菜”看似清淡如水，汤水晶莹，白菜软嫩，入口却鲜美异常，回味悠长，尽显功力。
一道“麻婆豆腐”，豆腐细嫩，麻辣烫鲜，芡汁红亮。
一道“宫保鸡丁”，鸡丁滑嫩，花生酥脆，荔枝味的酸甜中带着微辣，恰到好处。
还有一道何雨柱特意准备的“雪花鸡淖”，洁白如雪，细嫩如脂，入口即化，鲜美无比，这道菜更是让在座的几位见多识广的客人也啧啧称奇。
每一道菜，无论是色泽、香气、味道，还是摆盘的精致，都远超这个时代普通宴席的水准。
杨厂长和客人们的筷子几乎没有停过。
起初的矜持，早已被美食的诱惑所取代。
赞叹声此起彼伏。
“老杨，你从哪儿请来的这位大师傅？这手艺，绝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领导放下筷子，意犹未尽。
“是啊，这几道川菜，做得太地道了！比我在蜀地吃过的还好！”
另一位客人也连声附和。
杨厂长脸上笑容灿烂，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端起酒杯，遥遥向厨房方向示意。
“这是我们厂食堂的年轻师傅，何雨柱。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们轧钢厂也是藏龙卧虎啊！”
客人们纷纷点头，对何雨柱的厨艺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杨厂长心中对何雨柱的满意度，直线飙升。
这小子，不仅没让他失望，还大大给他长了脸。
当场，杨厂长便对何雨柱许诺。
“小何师傅，你这手艺，屈才了。等宴席结束，我跟你好好谈谈。”
易中海坐在末席，默默看着这一切。
他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眼神复杂。
有欣慰，柱子这孩子确实出息了，没辜负他的推荐。
也有些玩味，这平日里看着有些木讷，甚至被不少人喊“傻柱”的年轻人，一旦抓住机会，爆发出的能量竟如此惊人。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宴席散后，杨厂长果然把何雨柱单独留了下来。
在书房里，杨厂长看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年轻人，越看越满意。
“何雨柱同志。”
杨厂长语气郑重。
“经过厂委会研究决定，也鉴于你今天出色的表现和高超的厨艺，厂里决定，破格提拔你为轧钢厂食堂厨师长！”
他顿了顿，观察着何雨柱的反应。
“工资，连升三级！从明天开始，食堂后厨就交给你负责了。希望你不要辜负厂里对你的期望，把咱们厂的伙食水平，给我提上去！”
何雨柱心中巨浪翻涌，一股强烈的喜悦冲击着他。
厨师长！
工资连升三级！
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他深吸一口气，面上却保持着应有的谦逊与激动。
“谢谢厂长！谢谢厂领导的信任和栽培！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您的期望！也谢谢一大爷的引荐！”
他明白，这是他个人努力的结果，是系统赋予他能力的体现。
这更是他新生活的真正开始。
从一个食堂帮厨，到手握实权的厨师长，不过短短时日。
这个身份的转变，带来的不仅仅是待遇的提升，更是地位与话语权的巨大飞跃。
他的个人成长，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听说了吗？食堂的何雨柱，就是那个傻……何师傅，当厨师长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才来没多久，还是个帮厨吗？”
“千真万确！厂长亲自提拔的，工资连升三级呢！”
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羡慕者有之。
“这何师傅，真是走了大运了！”
嫉妒者亦有之。
“哼，不就是会做几道菜吗？指不定怎么巴结上领导的。”
但更多的人，在尝过食堂悄然变化的伙食后，对何雨柱的厨艺却是真心实意地认可。
“别说，自从何师傅管了后厨，这几天食堂的菜，味道确实不一样了。油水都足了些。”
何雨柱的提拔，在厂里也引起了一些微妙的连锁反应。
一些有能力，却因为没有背景而默默无闻的工人，似乎也从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杨厂长通过这次破格提拔，也在厂里subtly树立了一个“唯才是举”的开明形象，对他后续管理工作的开展，不无裨益。
何雨柱在厂里的地位，随着厨师长的任命，直线攀升。
他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食堂后厨，从采购到烹饪流程，都一一规范。
食堂的伙食质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原本单调乏味的菜色变得丰富多样，味道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工人们的怨言少了，对何雨柱的好感与日俱增。
一声声“何师傅”、“何大厨”，叫得真心实意。
这天中午，食堂里人声鼎沸。
何雨柱正在后厨指挥着几个厨师有条不紊地备菜。
他穿着干净的厨师服，神情专注，偶尔指点一二，颇有几分大将风范。
广播室新来的播音员于海棠，端着饭盒，打好饭菜，正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刚入职不久，年轻漂亮，声音甜美，很快就被厂里的年轻小伙子们私下评为“厂花”。
于海棠一边小口吃着饭，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不远处那个在后厨忙碌的身影。
她听说了何雨柱的传奇经历。
一个普通的帮厨，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得到厂长赏识，一跃成为厨师长。
这种故事，本身就带着几分引人遐思的色彩。
此刻亲眼见到何雨柱指挥若定，调度有方的模样，与传闻中那个有些木讷的“傻柱”形象，判若两人。
于海棠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这个何师傅，似乎比传闻中更有魅力。
她心中，悄然萌生了几分好奇。
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爱慕。
何雨柱自然也察觉到了食堂里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
尤其是来自一些年轻女工的，带着几分羞涩，几分大胆，几分探究。
于海棠那毫不掩饰的注视，他更是尽收眼底。
一股淡淡的优越感，在他心头升起。
曾几何时，原身何雨柱，不过是四合院里一个不起眼，甚至有些受气的存在。
如今，他不仅在厂里站稳了脚跟，拥有了实权，更赢得了众人的尊重。
地位，名声，还有这不期而至的桃花运。
一切都在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这种掌控自己命运，并且不断向上的感觉，让他无比满足。
厨师长的位置算是坐稳了。
轧钢厂食堂，将会成为他稳固的后方基地。
夜校的学业也不能落下，那是他未来向上攀登的另一条重要阶梯。
只是不知道，院里的那些“邻居”们，听到这个消息，又会是何种精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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