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狱卒当关:我靠面板横推九重天 > 第13章 暗夜激战,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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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缺是被后颈的灼痛疼醒的。

晨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纸渗进来,他躺在床上瞪着斑驳的天花板,左手无意识地摸向后颈——那片蔓延至锁骨的青痕比昨夜更显眼了,像团被揉皱的靛蓝绸缎,指尖刚碰上去便烫得缩回。

腰间的伤口也在抽痛,昨夜简单裹上的布条早被血浸透,在被褥上洇出暗褐的痕迹。

操。他骂了句,撑着胳膊坐起来,这才发现青铜匣不知何时从枕头底下滑到了脚边。

锁魂鳞上的锁链纹路泛着幽光,陈缺二字的血痕比昨夜更浓,像要从金属里渗出来。

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片刻,突然扯过外衣套上,伤口被布料摩擦得生疼,倒让他的眼神更亮了些——赵严说的秘密,西三井的铁链,还有这锁魂鳞...等他再强点,总得扒开一层皮看看。

陈兄弟!

刚推开宿舍门,迎面就撞上来人。

陈缺后退半步才看清,是提着药箱的医生秦明。

这男人眼窝青得像涂了墨,药箱边角沾着暗红血渍,连外袍前襟都蹭着未干的药渣,显然整夜没合眼。

秦大夫?陈缺抬手摸了摸鼻子,您这是

先别问我!秦明拽着他往旁边躲了躲,避开两个搀扶着踉跄走过的狱卒——那两人左边那位右臂肿得像发面馒头,右边那位脖颈处爬满青紫色的血管,活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你没发现?

这两天邪祟闹得更凶了。他压低声音,喉结动了动,昨晚你打退的那拨是第三波,前两拨在东牢和北牢,死了两个兄弟,伤的八个到现在还在抽风,我给他们扎了七针定神穴都压不住。

陈缺的眉峰跳了跳:赵典狱长没调人手?

调什么人?秦明冷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箱铜锁,他带着亲卫在偏厅吃鹿鸣宴呢,说什么邪祟不过是狱卒偷懒招的晦气。

可我给伤号清创时发现...他突然顿住,左右看了看,才凑近陈缺耳边,那些伤口里有黑丝,像活的,我用火烧都烧不干净。

晨风卷着狱卒的呻吟穿堂而过。

陈缺望着远处东牢方向飘起的纸钱,后颈的青痕又烫了起来。

他摸了摸腰间的铁棍,金属凉意透过掌心渗进骨头:秦大夫,谢了。

谢什么。秦明松开他的衣袖,药箱带子在手腕勒出红印,我就是...怕再没人能镇得住这些玩意儿。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你后颈那伤...要是疼得厉害,来我医馆,我这有续骨膏,虽然...他没说完,提着药箱快步走了,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响。

陈缺站在原地,望着秦明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远处传来典狱长亲卫的笑骂声,混着某个牢房里囚犯的尖叫,像团乱麻缠在他太阳穴上。

他摸出怀里的碎岳拳残篇,残页边缘的金芒比昨夜更盛,突然想起李伯说过的话:狱卒要活,要么装聋作哑,要么把刀磨得比鬼还快。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属性面板——力量36,敏捷28,生命42。

这些数值在邪祟的黑丝面前,似乎还不够看。

破天掌。

陈缺默念着这个名字。

三天前他在典狱长书房的暗格里翻到的残卷,封皮上的三个大字被虫蛀了大半,但底下的注解清楚写着碎岩裂石,气贯三寻。

当时他只当是普通武学,现在想来...或许该试试寿元灌注。

回宿舍的路不过百来步,他走得很慢。

路过西三井时,井边的铁链突然咔地响了一声,比昨夜更脆,更急。

陈缺脚步一顿,望着井口飘出的几缕黑雾——像极了昨夜邪祟被击碎时的模样。

等老子劈开这口井。他对着井口说了句,转身加快脚步。

推开宿舍门,陈缺反锁上门。

他摸出破天掌残卷摊在桌上,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直到找到初阶·开碑的图谱。

寿元面板在眼前浮现,30年的数字泛着冷白的光。

他咬了咬牙,心念一动——

灌注寿元,激活破天掌。

后颈的青痕瞬间窜起灼痛!

陈缺踉跄着扶住桌角,额角的汗珠子大颗大颗砸在残卷上。

他看见寿元数字开始跳动:29年,28年...与此同时,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顺着手臂往掌心钻,像有团火在骨头里烧。

他颤抖着抬起手,对着墙面虚劈一记——

啪!

泥灰簌簌落下。

墙上多了道半指深的掌印,比他用铁棍砸的还深三分。

陈缺喘着粗气,盯着自己发红的掌心。

寿元还在继续消耗,但他能清晰感觉到,每减少一年,掌中的气劲便凝实一分。

再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盯着面板上的熟练度——破天掌(初阶):12%。

窗外的阳光逐渐西斜。

陈缺的外衣早被汗浸透,贴在后背上像块冰。

他对着墙面劈了十七掌,每掌都比前一掌深半分。

当最后一道夕阳漫过窗棂时,熟练度跳到了47%,寿元还剩23年。

后颈的青痕不知何时不疼了,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像被泡在温酒里。

他扯过桌上的残卷,发现原本空白的地方浮现出几行小字:掌劲需合气血,气血旺则掌生雷。陈缺摸着下巴笑了,从怀里掏出早上藏的酱牛肉——李伯总说吃够三斤肉,拳劲能打牛,现在看来,吃够肉再氪寿元,或许能更快。

西三井方向传来铁链崩断的脆响,比昨夜更密,更急。

陈缺咬了口牛肉,望着墙上越来越深的掌印,喉咙里泛起股热辣辣的甜。

他知道,用不了几天,这破天掌就能小成。

到那时...

他摸出青铜匣,锁魂鳞上的陈缺二字,正随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发亮。

陈缺把最后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时,破天掌的熟练度终于跳到了100%。

属性面板在眼前浮动,力量45,敏捷32,生命50。

他捏了捏拳头,指节爆响如炒豆,连带着后颈那片淡去的青痕都跟着发颤。

墙角那方被他劈了十七天的青石板,此刻正裂成三瓣躺在地上,断口处还留着焦黑的掌印——这是他用气血引雷的法子,把最后三年寿元全砸进去才练出的杀招。

窗外突然炸响铁链崩断的脆裂声。

陈缺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喉结猛地一滚,人已经窜到了门边。

他抄起靠在墙根的铁棍时,听见东牢方向传来囚犯的尖叫:邪物!

邪物从井里爬出来了!

等他冲到东牢外的空地,额角的汗已经顺着下巴砸在青石板上。

十七只邪祟。

比三天前多了一倍。

为首那只通身青黑,脖颈处还挂着半截锈铁链,两颗眼珠像浸在血里的玻璃珠,正用黑丝缠着个狱卒的脚踝往井边拖。

那狱卒的裤管已经被腐蚀出大洞,小腿上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混着黑丝发出滋滋的响声。

都滚开!陈缺暴喝一声,铁棍往地上一杵,掌心腾起热流——破天掌·开碑!

掌风裹着炸雷般的气劲劈在为首邪祟胸口。

那东西原本还在嘶嘶怪笑,此刻突然发出婴儿啼哭似的尖叫,身体像被踩碎的灯笼纸,哗啦散成一片黑雾。

但黑雾里的黑丝却更凶了,足有七根缠向陈缺的手腕,另外三根直奔他后颈那片青痕。

陈缺瞳孔骤缩。

他早料到这批邪祟更难缠,可没成想黑丝竟有了灵智。

他侧身避开正面袭来的三根,反手又是一掌劈向左侧的黑丝——这次他留了三分力,掌劲擦着黑丝边缘扫过,带起的气浪直接掀翻了旁边两只试图偷袭的邪祟。

陈缺!

阴恻恻的唤声从背后传来。

陈缺刚劈开最后一根黑丝,就觉后颈一凉——赵严的亲卫队长举着鬼头刀已经到了跟前,刀锋上还沾着暗红的血,也不知是狱卒的还是邪祟的。

勾结邪祟,意图谋反!赵严站在五步外的廊下,官服上的金线在暮色里泛着冷光,给我拿下!

陈缺反手一推旁边的石墩。

石墩带着破空声砸向亲卫队长,趁对方闪避的空档旋身跃起,对着最近的亲卫小腹就是一掌。

那亲卫闷哼一声撞在墙上,吐出的血里竟混着黑丝——陈缺心里一沉,这才发现这些亲卫的眼眶都泛着青,连握刀的手背上都爬着细不可见的黑纹。

赵典狱长好手段。陈缺擦了擦嘴角的血——刚才躲刀时被刀锋划到了下巴,派中了邪祟咒的手下抓人,是想让我死无对证?

赵严的手指在腰间玉牌上敲了两下。

那玉牌陈缺认得,是九幽狱的镇狱令,平日都锁在他书房暗格里。

此刻玉牌表面浮起暗红纹路,竟和邪祟身上的黑丝有几分相似。

陈缺,有些事不是你该碰的。赵严的声音突然放轻,像在哄不听话的孩童,西三井的秘密,典狱长换了七任都没查清,你个小狱卒...

轰!

陈缺的回应是一记劈向他脚边的破天掌。

青石板碎成齑粉,赵严踉跄着后退两步,官靴上沾了不少碎石。

陈缺趁机冲向最后几只还在啃噬狱卒的邪祟,掌风所过之处,黑丝像被火燎的蛛网,噼啪着化为青烟。

当最后一只邪祟消散时,暮色已经漫过了狱墙。

赵严的亲卫倒了一地,只剩他还站在廊下,玉牌上的红纹淡了些,却更艳了。

你会后悔的。他盯着陈缺染血的袖口,突然笑了,等西三井的东西彻底出来,你连求我救你的机会都没有。

陈缺没接话。

他望着东牢方向飘向天空的黑雾——那些邪祟消散时,竟有几缕黑丝逆着风往西三井飘去,像被什么东西吸着。

后颈的青痕又开始发烫,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匣,锁魂鳞上的陈缺二字烫得惊人,几乎要烙穿他的外衣。

赵严带着亲卫离开时,踢到了地上的半块石墩。

石墩骨碌碌滚到陈缺脚边,断口处露出半截生锈的铁链——和西三井井边的锁链纹路一模一样。

陈缺蹲下身,指尖划过铁链上的刻痕。

那是些歪歪扭扭的小字,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锁魂鳞认主,血祭开...

陈兄弟?

虚弱的唤声从身后传来。

陈缺转头,看见被邪祟缠住的狱卒正捂着溃烂的小腿,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铁链上,竟冒起了青烟。

他突然想起李伯临死前攥着他的手说的话:那口井里锁的不是邪祟,是...

晚风卷起地上的碎纸片,其中一张飘到陈缺脚边。

他低头一看,是张泛黄的典狱令,落款日期是二十年前——和林渊被关进来的时间,分毫不差。

回到宿舍时,青铜匣在他怀里烫得几乎握不住。

陈缺反手锁上门,刚要摸出锁魂鳞,就听见墙角传来一声叹息。

小缺啊,林渊的声音沙哑却清晰,你后颈的青痕,该是锁魂鳞认主的征兆吧?

陈缺猛地转头。

那个总瘫在破床上装疯的老囚犯,此刻正坐在床沿,背挺得笔直,眼睛亮得像淬过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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